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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没有一丝气息的躺在血泊里,苍白的像纸片一般,仿佛一阵轻飘飘的风就能将她带走似得。

晏殊踉跄着上前,猩红的眼眸里满是阴鸷,他真是恨不得将叶辛辞碎尸万段方能解恨。他恨她,却也爱她。恨的是叶辛辞,爱的是阿葵。

可如今,阿葵得以栖身的躯壳没了,她又该何去何从?

或者会因为没有地方安放魂魄,而渐渐魂飞魄散?

不能再想——

他狠狠甩了甩脑袋,一把将叶辛辞抱到了床榻上,即便手下的肌肤冰凉没有温度,他却像是熟视无睹般,命令太医为她止血包扎。

他坐在外殿,看着一盆盆清水端进去再化为一盆盆血水端出来,殷红的颜色刺的他眼睛发疼,紧闭双眼,却觉得连同大脑里,都被一片片血腥的场面给霸占,驱逐不散。

太阳穴在死死的跳动,被他狠狠压住。

叶辛辞死了,自裁死的,场面极其可怖。

这个消息只传了一遍便被晏殊压下,给叶家送了些赏赐以作慰藉之后。太后的丧礼便紧锣密鼓的开始筹办,不知情的只当太后是暴毙而亡,皇帝更是追封叶辛辞为淑惠皇太后,给足了叶家面子。

棺椁在慈宁宫停了一晚,隔日便马不停蹄的运往皇家寺院,由大师为遗体诵经九九八十一天,再葬进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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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昭四年是个多事之秋,因为这一年里死的人太多了,无论是身份尊贵,还是为恶百姓的。巍峨的宫墙之上,沉沉的阴霾直到第二年开春,才渐渐散开。

太后崩后一月,便迎来了大昭五年。

初春冰雪融化,岸边杨柳开始缓缓冒出新芽,一年之计在于春,这一年,便又是新的开始。

皇帝在这一年南巡,巍峨的船舫从运河一路向南。平常百姓虽此生都无幸面见圣颜,但坊间流传的关于皇帝南巡的事情,可从未断过。

什么皇帝途经扶风郡,听闻这里的县令是个鱼肉百姓,不干实事的昏官,便乔装打扮,严惩恶官的事例。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那说书人就跟在晏殊身后,说的那就一个有板有眼。

彼时,茶馆内搭建的木台子上,说书人一敲醒木,灌了口茶水,说的那是一个口沫横飞,底下的茶客也均是竖起耳朵,听得聚精会神。

而在这群人当中,却存在着一对看上去像江湖人士打扮的人,男人轮廓深邃,面容却极其普通,全身上下唯有一双狭长的凤眸,看上去如鹰隼般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而另一人,则全身上下都裹在黑色大敞里,厚重的兜帽将那人的脸遮的严严实实,若她坐着不动不说话,旁人绝对猜不出他究竟是男是女。

晏殊正眯着眼笑吟吟的听的入神,冷不防衣角被轻轻扯了扯,他立刻回头,问道:“累了?”

兜帽轻微的动了动,晏殊也不做停留,听到她的想法,立马起身牵住她的手,小心的将她带了出去。

他们的离开并没有引起旁边人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