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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脸蹭在臂弯里,歪着头听。

江暮行沉声道:“认真点。”

宴好哦了声。

几分钟后,江暮行面色严肃的问:“你有在听吗?”

宴好眨眼:“有。”

真有。

虽然不是一直在听,却没有完全左耳进右耳出,有一部分听进去了,也有一定的理解。

某个瞬间宴好都以为自己找江暮行补课,就是为了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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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行全讲完了就让宴好自己消化。

宴好回过神来的时候,桌前就他一个人,他发现江暮行的书包还在原来的位置上放着,这才松口气。

卫生间里亮着灯,江暮行在里面,门的隔音效果很好,一点水声都听不见。

宴好走到阳台仰望如同被黑布蒙住的天空。

天气预报上说今天有大到暴雨,闷一天了,该下了吧……

宴好听到卫生间门打开声音,就快步回到客厅,问江暮行要卡号,非常顺利地谈妥了课费。

并且表示今晚的课很满意,接下来的也很期待。

江暮行在水池边洗手,情绪没多大波动。

宴好满手的汗:“班长,以后我在学校有不懂的题能找你吗?”

江暮行关掉水龙头:“你不是已经找过了?”

宴好一噎:“那除了数学,其他的能不能问?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江暮行掀了掀眼皮。

“麻烦吗?”宴好试探着说,“我提前跟你讲声行不行?QQ上敲你一下?”

江暮行淡漠道:“随你。”

宴好轻吐气,其实他就是先打个招呼,什么时候付诸行动还不知道。

两年下来,他在班上没怎么跟江暮行说过话,更不会有事没事去他座位上玩。

那天找他讲题,还是等放学人都走光了才去的。

江暮行看手表:“现在还剩二十分钟,我给你出道题。”

宴好吸气:“好。”

片刻后,江暮行出了题,宴好刚开始做就喊:“班长……”

江暮行翻书看:“自己写。”

宴好舔唇:“我是想跟你说,茶几上那些吃的,你想吃什么自己拿。”

江暮行看过来,宴好立即垂头。

过了会,宴好又喊一声:“班长……”

江暮行视线在书上:“我不吃。”

“不是,这回是我写不出来。”宴好看他被灯光笼罩的深邃眉眼,“我想不出解法。”

江暮行眼皮没抬:“考试的时候你不会也喊班长?”

这话里没有什么讽刺,云淡风轻得很。

宴好却依旧刷地一下红了脸。

“注意审题。”江暮行说,“那题的题型构造我才跟你讲过,而且连续讲了四遍,你要学会举一反三。”

宴好咬住笔头,写写又咬,完全沉浸在解题的思维里面。

这题宴好动用了所有脑细胞,做完以后有种虚脱的感觉,像是打了个飞机,从起飞到降落,耗时前所未有的长。

浑身都有些疲软。

“班长,我做完了。”

宴好扭头,见江暮行捧着书,腰背微弓,神情模糊,样子近似在发呆,他愣怔地望了一会,声音很轻,“班长?”

江暮行腰背直起来,与此同时,冷漠疏离全部回到他身上,仿佛前一刻跟他格格不入的状态只是错觉。

“做完了?”

“嗯,”宴好又检查一遍,“应该是。”

江暮行合起书放桌上,拿了他的草稿纸,查看上面的解算过程。

宴好屏息等待,从小到大做过很多卷子,有过大大小小的考试,没有哪次这么紧张。

胸腔就跟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快喘不过来气了。

江暮行言简意赅:“不错。”

宴好猛地抬头,一双眼睛亮的摄人,好似有火光从里面窜出,照得眼角眉梢十分鲜活。

“每一步都是对的吗?”

“嗯,”江暮行说,“每一步都对。”

宴好害羞地抓抓头:“那我……还可以的吧?”

江暮行把草稿纸放下来:“你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会做的更好。”

宴好嘴角的笑一僵:“班长,你怎么跟老班一样?”

“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要做的事,要扮演的角色,要成为的人,要达到的目标,要走的路。”江暮行说,“高中应该以学习为主。”

宴好不说话了。

他是班上买进来的三人之一,老班把他们三的座位安排在最后,明摆着就是让他们在窝里玩,不要影响到别人学习。

大概在江暮行眼里,他就是不安分,成天在学校里瞎混。

气氛略闷。

江暮行收拾了练习册跟书放进书包里:“今晚就到这里,明晚我再过来。”

宴好身后摇晃着的小尾巴失落地垂了下去:“那班长你……”

话没说完,就看见一道闪电劈开夜空,在轰隆隆的雷声里,哗啦一下,大雨倾盆。

一时间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呆了会,宴好转头望天,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