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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亲生的女儿养在家婆处,当时正空虚,就接手抚养起李飞华。”

“即是说,李飞凤跟你并不亲,反是这个庶出二姑娘李飞华,跟你有过一段亲昵时光。”

“现在周采雪听闻李飞华帮着李飞墨传信息,深怕你会厌弃李飞华,不利她之后说婚事,便带着李飞华来请罪。”

“至于她这言辞,那是因为她虽为生母,但身份是姨娘,自不能随意教育主子姑娘,得等你这个主母发落。”

罗文茵听完,终于恍然,原来如此呀!

周姨娘跪在地下,迟迟没有听见罗文茵发话,心下更惶恐了。

她年轻时是罗文茵的丫鬟,深知罗文茵性子娇纵,不能以常理去推断。

当年她半是形势半是自愿,当了妾侍,之后一直怕罗文茵会发卖了她,待得生下儿子和女儿,这才稍稍松口气。

生了儿女的妾侍,只要不犯大错,府中都会留着,博一个宽厚的名声,也给儿女留体面。

自然,那时她年轻美貌,府中还有主君护着她,主母看主君面上,也不会特意给她难看。

但主君领兵打仗,一去八年,生死未卜,不知归期,这八年时间,她每日都提着心吊着胆,深怕主母突然发难,不顾情面卖掉她。

如今熬到儿子十五岁,女儿也十四岁了,各各待谈婚论嫁,只要婚事定了,之后他们成了亲,自己虽是姨娘,媳妇和女婿那儿,也要给点情面,主母也会顾及小辈的想法,不会随意处置自己。

可恨女儿不懂事,这当口竟然帮着二爷去给方家姑娘传递什么信息,这不是作死么?

李飞华眼见周姨娘实打实叩头,叩得额头都红肿了,一时对她又可怜又嫌弃。

自己小时候养在主母跟前,跟主母情同亲母女,若不是姨娘时不时要冒出来,没准主母会待自己更厚。

姨娘怎么就不能安份守己,好好待在院子里,偏要想方设法打听自己的事,还硬要为自己出头呢?

李飞华叹口气,也跟着叩了一个头,这才朝罗文茵道:“母亲,千错万错,是我的错,跟姨娘无关。”

周姨娘急了,又叩头说:“老夫人,二姑娘还小不懂事,还请老夫人好好教育。”

罗文茵终于说话了,“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现下天也不早了,我累了一天要早点安歇,你们且回去。”

周姨娘一听这话,分辨不出对方喜怒,心下更忐忑,但又不敢再赖在这儿,忙站了起来,拉着李飞华一道朝罗文茵再行一个礼,这才退出去。

出了院子,李飞华就朝周姨娘发脾气了。

“姨娘,你硬拉着我来跟母亲赔罪,结果又闹一鼻子灰不是?”

周姨娘陪着笑脸说:“华儿,你还小,不懂那么多,主母虽然没有给好脸,但到底也没发脾气不是?今晚赔了罪,她下了这道气,明儿依然会好好待你。”

“姨娘在她跟前可怜卑微,她便会当姨娘是一只小蚂蚁。谁会跟蚂蚁生气呢?主母不把姨娘当一回事了,对你更有好处。”

周姨娘叨叨着,努力把自己一点生存之道教给李飞华。

荣华院内,吴妈妈眼见周姨娘和李飞华出去了,便没好气说:“二姑娘小时候养在老夫人膝下,本来是一个好的,前几年自己搬出去住了一个院子,结果三天两头跟周姨娘搅和在一起,现动不动跟着周姨娘下跪,一点气度也没了。”

罗文茵摇头说:“算了,她们瞧着也可怜。”

吴妈妈一下冷笑了,“老夫人,你这是忘记当年的事了?周姨娘惯会装可怜的。想当年,她每每仗着主君宠她,连我们也不放在眼里了。她是从老夫人这儿出去的,不帮着老夫人也罢了,后来主君纳那个张香儿,她还给张香儿送礼呢!”

罗文茵:哦,好多陈年旧账啊!

田妈妈也过来插话道:“这倒不能十分怪周姨娘,毕竟张姨娘是飞马侯送给主君的,当时主君高看张姨娘一眼,除了咱们老夫人外,别的人都巴结去了,周姨娘要是不去,怕主君当时就会给她没脸。”

罗文茵听着这些关系,归纳整理一下,嗯,府中主君除了自己这一个正妻之外,另有两个妾,一个是周姨娘,一个是张姨娘。

一妻两妾之间,有错综复杂的矛盾关系。

罗文茵:系统同学,我是来养老的,不是来宅斗的。

系统的声音响了起来:“两个姨娘没事儿就缩在院子里,有事儿要见你了,‘咚’一响就是跪下,你哪需要宅斗?”

罗文茵: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头。

系统:“好了,夜深了,我们系统也要杀杀毒,休息一下的,晚安!”

罗文茵:我是不是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