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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一时觉得闹心,不由自主又掩嘴咳了起来。

李汝安见状,忙喊过李管家道:“你作速到白马观,跟飞尘子道长求一瓶止咳膏。”

族中女眷听得飞尘子几个字,便插嘴道:“这位飞尘子道长不单私制的止咳膏灵效,所制的养血丸,也是特别有效果的。那回我母亲体弱,气血不继,大夫说只能慢慢养着,别无他法,转个头,有人介绍了飞尘子道长的养血丸,我便去求了几丸,母亲服用之后,竟是大好了。”

李汝安听得这话,一时想及罗文茵体弱,气血不继,以致一亲热就会心悸晕倒的症状,便又喊住管家道:“你许飞尘子道长重金,请他带着止咳膏和养血丸,到将军府一趟,给夫人和兰儿瞧瞧病情。”

李管家应了,领命出府。

这里众女眷听得罗文茵体弱诸症状,便纷纷道:“将军回来了,夫人自能好好休养了。”

李汝安眼看时辰不早了,便拱一拱手道:“诸位自便,我还得令人递折子进宫,此番回来,自要向皇上交代这些年经历的事。”

众人见他忙碌,自觉不便再打扰,便纷纷起身告辞。

待送走诸人,李汝安忙忙进书房拿了折子,派了一个妥当人递进宫中。

厅中,乌兰已领了周姨娘回院子,脸上装出笑容,温柔道:“周姐姐比我早进府,又育得一双儿女,虽被夫人指派给我,但我如何敢让周姐姐服侍?周姐姐且与我做个伴,待将军来了,自要求情,让将军恢复你姨娘的名份才是。”

周姨娘见她说得动听,暂且放下戒心,答道:“我从前也服侍过夫人,是夫人身边的丫头。这些服侍人的功夫,这些年虽不曾干过,但还是容易上手的。兰姨娘若有什么事,只管吩咐,自当尽心。”

两人互说着动听的话,一路走到落梅院。

周姨娘抬头见着落梅院的牌匾,眉头就皱起来了,叹息道:“兰姨娘,你怎么住这儿呢?这落梅院离正院并书房最远,冬天想让人传个水什么的,抬到这儿水都冷了,想洗个热水澡还得自己烧水。再有,落啊梅啊,意头就不好。住进这儿的,不是病就是灾。”

乌兰一听,脸色也变了。

孙嬷嬷却是嚷起来道:“果然夫人别有用心,特意叫人分了这院子给姑娘,这是想叫姑娘不好过。”

乌兰喝止她道:“嬷嬷别胡说,或者只是管家娘子安排的,夫人并不知情呢!”

孙嬷嬷冷笑道:“将军带姑娘进府,夫人若全部不过问,只交给管家娘子,那更加说不过去。”

三人说着话,言语间,有意无意,共同讨伐起罗文茵。

待进了院子,乌兰便跟周姨娘道:“周姐姐,你坐,别提什么侍候不侍候的话,也别说生份的话。”

周姨娘虽被指来当乌兰的使唤人,但心底里却认为自己育有一对儿女,身份是略高乌兰一些的。

她听得乌兰的话,也不再客气,在乌兰身边坐了。

乌兰心内暗骂道: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这么大刺刺就坐?

她脸上却依然是温柔神色,喊丫头道:“快给周姐姐上茶!”

待丫头沏了茶奉上,乌兰便道:“这里不须你们服侍,你们且下去罢!”

丫头乐得清闲,福一福就下去了。

乌兰又使一个眼色给孙嬷嬷,让孙嬷嬷去守在房门外,这才跟周姨娘道:“周姐姐,我虽昨天才进府,但却听了许多事儿,周姐姐被罚出府之事,也听了一个大概。”

周姨娘一听,忙道:“那件事多有谬传,你别听那些人瞎说。”

乌兰便叹息道:“那起人把周姐姐说成一个恶毒诋毁主母之人,我本来是信了的,可今儿一见周姐姐,便又不信了。人说相由心生,周姐姐一脸良善,怎么会无缘无故诋毁主母呢?当中定有内情。”

周姨娘脱口道:“若没有一点凭证,我如何敢胡说?”

乌兰接话道:“这么说,周姐姐是被冤枉了?”

周姨娘惊觉自己说话太快,忙止了话,摇头道:“事情也过去了,不必再提。”

乌兰却是拍了拍周姨娘的手背道:“周姐姐这样想那可就吃亏了。”

周姨娘一怔,“怎么说?”

乌兰笑一笑道:“那些人把周姐姐说得那样不堪,若传到将军耳中,岂不让将军生厌?若事情不尽不实,周姐姐当向将军实话实说,再行查证,还你清白。”

周姨娘一听,不由沉思起来。

自己在夫人那儿,已是一个做错事的人,再想博得信任,千难万难。

但若是夫人被将军休出府去,不管将军再娶那一个,自己凭着一对儿女,在府中定然有一席之地。

她心下不由犹豫起来。

乌兰又轻声道:“周姐姐上回若是被冤枉的,这回自要再寻得新证据,到时在将军跟前呈上证据,将军自然会还你清白,恢复你姨娘身份。”

周姨娘不再出声。

乌兰见好就收,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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