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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文茵还没回京,她的诗才便传遍了京城。

张学哲进宫跟张子畅禀道:“皇上,现下京中开诗社,必拿娘娘这首诗出来反复吟诵,一字一句点评。又有诗人说娘娘如此诗才,断不会只得一首诗,定然还有,到处求问娘娘诗作呢!”

张子畅笑吟吟道:“皇后低调,平素做诗,并不外传。”

张学哲一下道:“皇上,臣读过娘娘的诗后,近日再看别人的诗,总觉索然无味,可否让娘娘再写一首?”

张子畅道:“这得看皇后心情了,朕也勉强不得。”

待张学哲告退,张子畅马上写信,说喜欢罗文茵写的诗,要求她再写一首。

罗文茵在途中接到张子畅的信,想着回京指不定还要各种赔小心才能消了张子畅的怒火,现下他喜欢那诗,何防再写一首

第二天,罗文茵的信便寄出去了,这回是一首词。

张子畅接到信,一看里面的词,不禁拍案叫绝,这首词不单有相思意,且极为大气,一看就是佳作。他当即召了张学哲进殿,把词给张学哲看。

张学哲看完,自是大为赞叹,又要求抄录传颂。

张学哲上回传颂罗文茵的诗时,有些文人暗暗发出质疑,说皇后娘娘既有诗才,之前为何不显?莫不是请人写了一首诗,当成自己的诗作?以扬名声

张学哲自是极力分辩了一回,待得到这首新词,心道:这回看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第二日,看到新词的诸文人,果然惊艳极了。

更有人讨论了起来,说罗文茵之前得了武将的心,之后得了民心,现下又征服了文人,再无一个皇后如此得人心了。

崔元舟那里却是兴奋,看看还有两日就到京城了,索性派了快马先进京,给张子畅送信。

张子畅接到信时,先还端着,隔一会却是问林公公道:“朕这阵是不是憔悴了?皇后快要回来了,朕这般憔悴是不是不大好?”

林公公很认真说:“皇上非但没有憔悴,反而更稳重威武了。”

张子畅出神一会,突然说:“不对,朕怎么像个等待夫婿回归的女子呢?”

林公公和杨公公不敢笑,都很严肃道:“皇后娘娘大才,皇上郑重些也正常。”

张子畅点头,“说得对!”

至这一天早上,张子畅早早起来,坐了御车至城门处,开始等罗文茵一行人到达。

城门水泄不通,被拦住不能进出城的诸人互相探问道:“发生何事?”

一时便有人告诉说:“皇后娘娘出城至某处为国祈福,今天归来,皇上坐了御车相迎。”

“原来如此!”

“这么说,今天还能围观皇上和皇后娘娘御驾了?”

众人讨论中,张子畅撩开车帘,朝外看了看,问道:“还没到吗?”

护卫答道:“到了,前头打马的挂着崔将军的旗号。”

张子畅一听,便让人把御车的两边帘子撩起。

罗文茵这会坐在马车内,也撩起帘子朝外瞧了瞧,眼见前面全是黄色仪仗,忙放下帘子,吩咐沈若梦道:“帮我拿着镜子,我得整整妆容!”

沈若梦便举起镜子,一时又怕车内太黑,不方便罗文茵打扮,便朝仙桃道:“把车帘撩起一点,透点光线进来。”

仙桃照做了。

肖嬷嬷也道:“夫人该把眉毛描一描,听闻京城女子喜欢涂眉抹粉画唇,样样不落。”

诸人心里且慢慢叹息一声,夫人大才,可惜对相貌不自信,天天睡前醒后都让我们避开,她自己动手画妆,画好了才敢见人。

罗文茵笑一笑,让肖嬷嬷抖开包裹,她从里面拿出一块药泥,开始擦额角和眼角,接着擦鼻子各处。

待她擦完,车内诸人静默无声,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肖嬷嬷:天啊,夫人手里这东西是什么?竟能擦一擦,就把自己擦成一个绝色大美人!

仙桃:我没有眼花么?夫人一抬手间,就把自己变成倾城大美人?

沈若梦:原来传闻是真的,皇后娘娘果然是倾城色!她之前是易容的!亏得我还一直担心凭她的相貌不能得宠!我是瞎了眼啊!

诸人感叹完,便见一辆御车拦住了她们的马车,车内端坐着一个身穿龙袍的男子。

龙袍男子脸色不算好,冷声朝罗文茵道:“还不过来?”

罗文茵忙下马车,走到御车旁边。

龙袍男子一伸手,罗文茵借力上了御车,坐到他身边。

肖嬷嬷:这到底怎么回事呢?是在唱戏,还是真见着皇帝了?

仙桃:这扮做皇帝的戏子好俊啊!他难道是夫人的相好?

沈若梦却有些目眩,原来皇帝这样俊!

御车向前,张子畅捉着罗文茵的手,脸无表情,语气却凉凉的,“你可舍得回来了!”

罗文茵低着声音道:“去年底雪灾,皇上派官员去赈灾,因国库空虚,只好设着法子跟各府借了银子,今年初要拨军费,国库没银子,官员建议栽减军费,皇上不同意,又派人跟商户借了一批银子,今年夏旱灾,国库没银子,地方有乱民……”

她说着,感觉张子畅的手一紧,一时不等张子畅发怒,紧接着道:“我在江南要了沈氏十间织坊,现下织坊已上轨道,这回带了账房上京,国库所欠银子能全部还清,还略有积余。若没大变化,织坊每年赚的钱都够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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