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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着秦衍的衣角,秦衍抬手抚上自己的耳钉。

他轻轻闭上眼睛。

而轮回桥边,白花如雪落了许久,伴随着哀乐回荡在荒野,等白花和哀乐一起消失之后,茶楼里还保持着沉默,许久,终于有一个人怯怯出声:“方才那个人说,秦衍?”

“我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有人激动起来:“鸿蒙天宫大师兄,不就是天灵根,叫秦衍吗?!”

“他是不是就是当年你见到过那个孩子?”

所有人看向说书人,说书人也是一脸茫然:“我……我也不知道啊。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得去了,我又没见过这位道君,我怎敢乱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立刻商讨起秦衍是当年那个孩子的可能性,傅长陵静静听着,他觉得有些荒谬,可内心深处,他又觉得有几分隐约的不安。

他见众人商量的火热,便站起身来,走到了最初说帮忙修建血池的中年人身边,他坐到中年人身边,给中年人倒了一杯酒,笑起来道:“大叔,我能不能同你打听一件事?”

“小伙子,我就知道你有事要问我。”

那中年人有几分得意:“看在你这杯酒的份上,你问吧。”

“大叔你可还记得,那个血池修建的时候,越思南让你们在血池下雕刻出来的模样是怎样的?”

傅长陵一面说,一面抬手,一支毛笔出现他手上,随后又将另一只手往桌上一抹,一张纸就出现在桌上。

众人看得都有些呆了,但也还算理智,毕竟云泽修士遍地走,只是众人不由得对傅长陵多了几分尊重。

那中年人有些紧张了,结巴道:“我……我记不大清了。”

毕竟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傅长陵听着,露出安抚性的笑容来,将纸笔递给那中年人,温和道:“别担心,来,你你记得多少画多少,画出来都行。”

中年人点了点头,咽了咽口水,拿了纸笔来,画了一个大圆,又画了交错的几道痕迹。

他记得的当真不多,没有几笔就画完了,中年人有些忐忑,转头看向傅长陵道:“仙君,我当真……”

傅长陵看着那张纸,也看不出个什么东西,终于道:“你们可知那个化血池在哪里?”

“知道是知道,”中年人咽了咽口水,“可那里如今已经荒无人烟,妖物盛行,仙君还要去吗?”

“去呀。”

傅长陵笑起来:“我去给你们除妖去。”

“不必了,”众人赶紧摇头,“那些妖物作祟已经有些年头了,您还是不要过去了。”

“无妨。”傅长陵满是自信,“我法力高强。”

众人不说话,傅长陵扫了一眼,所有遇到他眼神的人都立刻缩了回去。傅长陵挑眉:“你们不相信我。”

“没有没有。”

“那还不告诉我?”

众人沉默,傅长陵把剑往桌上一插,怒道:“还不说?!”

“小兄弟,”说书人有些艰难道,“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你要化血池的位置,来来来,我给你画就是了。”

傅长陵听到这话,收回剑来,将纸笔放到说书人面前,笑道:“谢谢您了,您以后有前途的。”

那时候能活下来的凡人,都算是有前途,没前途的,早在云泽大劫里死了。

但听得这话,说书人并不高兴,他憋了半天:“您方才和那店小二也是这么说的,我可是个读书人。”

“你们的前途,是各自的前途,定义不一样。”

说书人听着傅长陵安慰,稍稍平静,给傅长陵画了地图之后,交给他道:“仙君,我看您年纪轻轻……”

傅长陵不想再听他们的话,转眼就消失在了屋中,还顺走了一盘花生米。

小二最先反应过来,急急追出去,大声道:“道君,给钱!”

话音刚落,一颗灵石就滚到了小二脚底,小二弯腰捡起灵石,看了看成色,有些可惜道:“这么阔绰一个客官,怎么就要英年早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