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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琅疑惑看着知青办的人,“不逮捕我了?”

一名干事紧张到不行,“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要逮捕你,只是调查!”

“既然这样。”水琅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几个紧张到冒汗的人,“公安同志,把这几人暂且拘留吧。”

会议室又安静了一瞬。

“你说什么?!”

章强不敢置信看着水琅,“拘留我们?”

知青办其他工作人员也被吓了一跳,完全没预料到水琅会这么说,急忙道:

“开什么玩笑,你有什么权利拘留我们,我们犯什么罪了?”

“我们是知青办的干部,只是过来调查一些情况,你以什么理由让公安拘留我们?”

“我正式起诉知青办,这个理由够不够?”

水琅站在会议室长桌主位,“不够的话,参与陷害下乡,或者是被假证蒙骗,工作疏忽,调查不清,十年后接到上报,不但不及时补偿处理,反倒以官僚主义作风行事,企图镇压,威逼利诱我签下自愿证明书,错上加错,罪不罪加上一等,就看法庭审判了。

知青办的工作人员全都愣住了,也是全都被吓住了。

过了许久,章强不敢置信看着水琅,“起诉?法庭?你在说什么?”

法庭都拆了多少年了!

起诉知青办?

全沪城,不,是全国,都闻所未闻!

简直是荒唐!

“幸好你们主动来找我,否则伪造证件,安排我下乡的事,不知道还要调查多久。”水琅微笑道:“公安局大厅,刚重建好审判机关法庭,今天正式开始审理民事案件,你们知青办,应该是头一桩,公安同志,人证物证都在,我下乡一事,就麻烦你们了。”

周光赫看向知青办的人,“请跟我们前往审讯室,配合调查申琇云伪造证件陷害水琅下乡一事。”

“不……”章强吓得面色发白,“我们也是来调查水琅同志下乡的事,你们不能,不能突然拘留我们!这不符合规矩流程!”

后面的人全都吓得失色。

他们本来是想借着派出所,威慑水琅,再以怀柔策略,让水琅签下自愿下乡证明书,圆满解决知青办的危机。

开始很顺利,过程都很顺利,怎么就突然转折成这样的结果了!

是哪里出了错!

章强看向水琅,猛然醒悟,“你!你是装的!”

水琅挑了挑眉,“说什么呢。”

“你是装的!你全是装的!你居然骗我们!”

“你根本就没害怕过,故意陷害我们?!”

“是这样的,刚才可怜哭,都是装的,你居然都是装的!!”

知青办的工作人员,全都不敢置信看着水琅,气急,怒极,还有从心底蔓延上来的恐惧。

见多识广的他们,原以为一起过来,威慑一个小姑娘,应该不在话下。

即便这个小姑娘表面看上去比较不一般,但要真不一般,不早就回沪城了,怎么可能在北大荒吃苦受罪近十年。

谁知道,他们不但没达到目的,现在回想,还一直被她抛出来的话牵着鼻子走,浑然不觉跟着她的可怜眼泪,一步步引导拿出了自愿证明书,彻底跳进她的圈套里!

这么多人,全被她反套路了!

水琅微微一笑,“法庭见。”

“你!"

章强指着水琅,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接着就被公安带走。

其他知青办的人,被带走时,看着水琅的眼神,没有什么不甘心,全是不敢置信,以及,你真可怕!

妖孽!

这是个妖孽啊!

-

忙了一上午,因为知青办的突发事件,水琅填写了正式起诉文件,弄完了之后,都过了食堂饭点了。

食堂大师傅之前也用过所里的车,多亏了水琅换的汽油票,才没出什么事,主动煮了两碗辣肉丁面条,在水琅的再三坚持下,才收了粮票和钱。

赶在午休结束之前,坐公交车到房产局上班。

“现在不是停止换房了?”

“同志,我是在全市登记之前,就谈好了调换,只是他回乡下了,现在才刚回来。”

水琅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两张单位证明书,问前面的林厚彬,“林干事,这情况还能调换吗?”

林厚彬背脊一僵,缓缓回头,看了水琅一眼,又看向两名脸上挂着讨好笑容的职工,立马换了一张不耐烦的脸:

“全市都在登记,你们不晓得?今天给你们通融一下,明天给他们通融一下,我们工作还要不要做了,都住了这么久了,再等两个月不行?非得卡在这个时候来换,是你的房子会长腿跑了,还是他的房子要被没收了?”

两名职工脸色讪讪,“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是儿子赶着结婚,订好的日子,不好再拖了。”

“他爷爷生了重病,就想早点看到孙子结婚。”

水琅抢先问:“单位审批好的证明带了吗?”

“带了带了。”职工掏出来,就要交给水琅,水琅指向林厚彬,“给领导。”

林厚彬脸上的火气,听到这三个字顿时消散了,没那么不情不愿伸手,接过两人单位审批证明检查一遍,递给水琅,“那就帮帮忙,让人家早点把婚事办了。”

水琅审批通过,给两人开了一张住房交换登记证,“提前祝你儿子新婚快乐。”

“谢谢,谢谢小姑娘,谢谢,谢谢你领导。”

两名职工拿着证明,欢天喜地走了。

“你心肠倒是蛮好。”

林厚彬看了看水琅,转了过去。

事情权衡的也蛮好。

是有真本事!

“水干事,忙吗?”

一个姑娘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看着水琅笑。

坐在前面的林厚彬翻了个白眼,“上班才两个小时不到,这都第几个了。”

水琅抬头,“有事吗?”

“你会不会去上大学?”林厚彬抢在姑娘开口之前,掐着嗓子道:“如果不去,你的大学名额打算转让吗?”

姑娘脸一红,瞪了一眼林厚彬,虽然这人讨厌,但也省得自己张不开口了,看向水琅一笑,“水干事,就是这个事。”

水琅笑着道:“我现在还没想好。”

肯定不去。

没想好的是让给谁。

这么多人要,给谁,不给谁,给了谁会得罪谁,办公室人都没认全,关系也没理清,当然不能轻举妄动。

“那你要是想好了,第一个知会我,好不好?我很需要这个名额,上了大学,我就能转正了。”

“等我想好了,再说吧。”

幸好,办公室里的这些人,不论是正式工,还是临时工,都很点到为止,没有过分黏着不放,否则要头疼了。

“你前几天的风头,这些人都是鼓起勇气来找你。”柳德华端着白瓷茶杯走过来添热水,“以前要是谁得了一个大学名额不想上,别说跟着去吃饭了,上个厕所都有一堆人抢着递卫生纸。”

“读了大学就有机会转正,这等于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谁不想捡漏?”

林厚彬回过头,看着想给水琅泡茶的肖可梅,“不来,除了害怕,还因为办公室里有一个很可能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人。”

刚拿着老晒干的野菊花的肖可梅,脸“腾”地红了,不好意思再往水琅跟前走。

水琅看了她一眼,没有把杯子递过去,看向柳德华,“我手上这个大学名额,是不是只能给房管局内部的人用?”

“那当然。”柳德华吹着杯子里的热茶,“怎么?外面有你想给的人?”

林厚彬看着水琅, “一个单位一个推荐名额,不是本单位的人,怎么能用。”

“水干事!”

外面突然走进来几个一身大汗的人。

“水干事,平安里的工作,我们仍然没办法进展,还是必须得你出马啊!”

“平安里?”水琅疑惑看着登记小组的人,“他们不是都老实了吗?”

“只是在你面前老实了!”小组长徐邦擦着汗,“我们去,他们还是不配合,虽然不躺在路中间了,但我们咨询的时候,一说话,就有一堆人围着“嗡嗡嗡”捣乱,吵个不停,记者都没办法,这些人招数实在太多了!可气,真可气!”

水琅把几条街道的资料都摊开,“我还有很多资料没背,空不出来时间。”

“背资料是最笨的办法,你加入我们小组好了呀,跑个几趟,就都能了解得清清楚楚了。”徐邦面露焦急,“你加入,我们赶快过去,早点把平安里解决了,我睡觉都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