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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宝珠看她,笑:“你觉得呢?”

你觉得呢?

林月盈觉得……好像是有点喔。

就像宁阳红,完全没办法理解,兄妹俩都这么大了,秦既明还会给她剪脚趾甲,给她梳头发,会抱着她、背着她。

按照宁阳红的说法,成年后的兄妹俩,拿东西时候不小心碰一下对方的手,都要恶心到起一身鸡皮疙瘩。

当然,他们身边朝夕相处、一同长大的兄妹样本过少,目前这一两个个例,也不具备太多参考性。

?“总而言之,可能我和我哥比较特殊,”宁阳红语重心长地下结论,“但你俩更特殊。”

“对了,别最后再告诉我你们是纯纯的兄妹情,”宁阳红说,“有哥哥的人听不得这个。”

会是吗?

林月盈也不确定了。

约好了明日要和江宝珠、宁阳红一块儿玩,今天本应该是闺蜜之间的开心派对,因为秦既明的造访,导致仨小姐妹都不敢太放肆。

江咏珊要早早睡美容觉,也不会和她们一起熬。临走前,她提出要送喝酒的秦既明回去,被秦既明拒绝了。

秦既明说已经打电话给司机了,马上就到,谢谢她的好意,就不麻烦她了。

江咏珊走后,不到十分钟,秦既明手机响了。

他站起来,问林月盈:“今晚跟我回家睡吗?”

林月盈无精打采,心想如果去掉“回家”这俩字就好了。

“不了,”林月盈说,“说好今晚和宝珠还有红红睡,明天我们要一块儿出去玩呢。”

秦既明颔首:“好。”

林月盈说:“路上注意安全。”

秦既明没动,仍旧站在原地,他看林月盈:“不打算送送我?”

旁边的江宝珠推了一把林月盈,林月盈才醒过神,啊一声,站起。

她刚才想得乱七八糟东西太多了,填满了脑子,思考该怎么问秦既明,问他怎么会和江咏珊在一块儿,想问他是不是真的接受了相亲?想问问……

想问的东西太多太多,可江宝珠也说了,别问得太直白,要自然,若无其事,不要展现出太在意。秦既明拒绝了她的表白,现在展示的过于在意,假设秦既明铁了心要推开她,这种在意只会适得其反。

林月盈搞不明白,她只想叹气,忧伤地想男女主之间的感情果然是令人脑壳痛痛的一门学问。

她还有点紧张,顺手扒开一块儿糖,含在嘴巴里,起身,去送秦既明回去。

出了门,下电梯,走到一楼。

门卫不让司机进来,在大院外面等着。

林月盈跟在秦既明身后,今晚的月光不好,她的心情也糟糕。国槐树安静,恍惚间像极了她童年时住过的房子,卧室里一推窗就能闻到清新的植物香。

“不要随便穿男性同学的衣服,”秦既明说,“脏。”

林月盈没能立刻转过脑子。

秦既明现在问,是出于哥哥的关心,还是出于……的想法呢?

圆圆的,硬硬的橘子味糖果在她舌尖有一种麻麻的酸,林月盈灵活地用舌头转了一下糖果,说:“好。”

她说:“你也不要随便和女生单独喝酒,容易被误会。”

秦既明说:“谁会误会?”

林月盈反问他:“那你觉得衣服脏还是人脏?”

秦既明站定,两人刚好走到一个坏掉的路灯下,路灯是三个圆球组成的,其中有两个已经不发光,仅剩的那一个,也只有暗淡无力的光,好似拼命挣脱却又被束缚的人。

秦既明说:“今天晚上我和供应商吃饭,刚好遇到江咏珊。”

林月盈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她仰起脸,口腔中还含着酸甜酸甜的糖果,把舌根都要酸麻了。

她看不清秦既明的脸,他个子高,微微垂眼,只有白衬衫上的白蝶贝纽扣,在灯下有着温润的光。

差距让秦既明能看清她的脸。

秦既明说:“她被相亲对象纠缠,我过去,帮她赶走了那个男人。不凑巧,供应商的车轮胎坏了,我让司机先送他回家。江咏珊又说今晚你和宝珠在一起玩,问我要不要一同去接你。”

林月盈安静。

“你上次说,如果我交女友、或者相亲,一定要告诉你,”秦既明平静地说,“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骗你。”

林月盈感觉她已经完全适应了糖果的酸,如今嘴巴里全是愉悦的甜,她用力点头,出口的语言也是甜蜜的:“我就知道,哥哥你最好了——”

“林月盈,”秦既明叫她名字,“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到,你呢?”

秦既明抬手,左手捏住林月盈下巴,稍稍用力,迫使妹妹张开口,右手略粗糙的中指和食指塞进她口中,微曲,去抠她含的那一粒糖果。

他手指长,粗暴插时林月盈有着想要呕吐的本能。

夜晚安静,四下无人,只有坏掉的路灯和努力发光的黯淡灯泡。

林月盈看不清秦既明的脸。

秦既明声音沉沉:“我平时怎么和你说的?你全当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