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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也不要问秦既明,妈妈该怎么办爸爸该怎么办了,她在想自己要怎么办天啊,怎么这样。她难以置信地想要抬头看,但秦既明因她的不安分而微微皱眉,伸手掐住她脖子,没用力,温柔地让她保持着仰面看天花板的姿态,绷得好似一张漂亮的弓。

秦既明告诉妹妹:“所以我更喜欢在家里。”

不能在纽约,纽约时的林月盈,秦既明不知她能不能抵得过何涵的“劝告”;

也不能在何涵家中,秦既明不希望被其他人听到她那一阵高过一阵的声音。

林月盈叫秦既明,叫他好人秦既明。

叫好人也阻挡不了临界边缘的秦既明,这是他下定决心后就必须要完成的一件事,也是他彻底背叛曾经誓言、承诺、责任的一件事。兄不是兄,妹也不是妹。

林月盈崩溃地大叫出声,她后知后觉到危险降临,深刻地为自己在夜奔途上做的事情而感到深刻的懊恼,可恼悔也无用,她蓬松的头发从柔软的真丝中央一路挪到胡桃木的顶,脑袋只磕了一下,秦既明便伸出手,垫在她可怜的脑袋和胡桃木中间。

林月盈恍惚间想到小时候秦既明给她讲的童话故事,粗鲁的野兽王子和美丽的公主,那个令小时候的林月盈害怕到躲进被子瑟瑟发抖里的童话。

野兽王子爱上了公主,将公主强取豪夺。养尊处优的公主饶是用尽手段也无法阻挡野兽的穷追不舍和逼迫,公主的手甚至推不动野兽的肩膀,甚至阻止不了野兽肌肉的推进,只能被野兽掐着腰扛回巢穴。

才一半。

一半的明就能日月喷清辉。

更不要讲全部的、完整。

林月盈没有办法再去想那些困扰她的东西,她甚至连刚才和秦既明在辩论什么都记不起来,大脑极度缺氧,而这缺氧感并不是来源于此刻放在她脖颈、压在她锁骨处的大手,也不是来源于她垂下来,发梢触着地板扫的漂亮头发,更不是现在被箍住的髂骨,而是那完整的、并非一半的明。

天旋地转,日月争辉。

破云击月的明。

林月盈这次没数,她记不得了,只记得秦既明拍一拍她的脸,问她,一开始是不是就想这样?她喜欢这样的接吻方式吗?一开始不是她催着快,还是说,她认怂了?服软了就说一声,也不是非得要搞死她。

什么何涵,什么秦自忠,什么史恩琮,什么,林月盈都不记得了,她哗哗啦啦哭得一塌糊涂,说不出是什么原因,眼泪和其他全部都结结实实地蹭了秦既明身上,吸着气说她认输了,这次她输了,输得一塌糊涂,希望哥哥月夸下留情,希望他能心疼,能疼一疼他的好妹妹。

秦既明还真的留了一点情。

林月盈本身就是秦既明看护大的,她真得嚎啕大哭起来,这让拽了她三次月腿往后拉的秦既明都开始心软。他心本就不是石头做的,妹妹一认输,红得像煮熟的虾,又像搁置在浅滩上失水过多的小银鱼,哪点都叫兄长怜悯。

所以秦既明软了心肠,最后一回只贴了贴她的唇,无声叹气,自己动手也舍不得让妹妹再劳累了。

林月盈又委屈又欢喜,还是抱着秦既明。她还惦记着自己明天要去学校报道呢,结果没想到天还没亮又被推醒,气得林月盈捶着床喃喃着自己需要饿几天,秦既明揉揉妹妹的头发说她终于做了个正确的决定,一边又微笑着说但哥哥不想采纳这个决定,温柔的手指在她发间,指腹抚摸着她的头皮,不容推拒,我行我素。

一杆进洞。

机器人按照程序弹出它的机械手臂,将小球咕咕噜噜地成功推进了收纳球的“球门”。

学校实验室中。

李雁青和孟回守着他们的机器人,眼睛一下也不眨,死死地盯着,直到看着小球顺利入门,才松了口气,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松口气。

“这个难题也解决了,”孟回推了推眼镜,怅然,“没想到,当初社长在的时候,我们熬了几天也没能完善的功能……终于通过测试了。”

李雁青埋首,在笔记本上谨慎地写下试验结果,他又拿直尺去量距离,忙忙碌碌,过了许久,所有数据记载完毕归档,他才合拢钢笔。

“还是林月盈给我的灵感,”李雁青说,“等会儿要谢谢她。”

孟回恍然大悟。

她说:“那你怎么不给她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李雁青低头:“昨天给她发短信了,没人回。”

“啊?”孟回想了想,“会不会是没看到啊?等等,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李雁青不说话。

孟回打电话。

她记得林月盈还要回学校,明天就是考试了。

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四十二分,林月盈一直上进勤奋,现在一定起床吃过早饭了。

李雁青站在孟回身边,他听不到那边的动静,只盯着看自己的笔记本封面。

第一次没人接。

第二次。

等了很久,才接通。

孟回只说了两句话。

“月盈?”

“啊,那你先跑,等会儿再给我打。”

通话结束。

孟回放下手机,和李雁青说:“月盈说她在健身房跑步呢,等会儿再回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