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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怎么办?

“早晨起来喝糖水了吗?”萧弋问。

几日下来,他也摸清楚她的喜好了。

她实在是个再纯粹又简单不过的人,一碗糖水便能叫她欢喜极了。

杨幺儿正憋闷呢,听他开口,竟是有些生气起来,便摇了摇头。

刘嬷嬷在旁边呆了下。

春纱也跟着呆了下。

娘娘都学会撒谎了?

不过杨幺儿到底不大擅长这样的事,她摇完头,便又还是点了点头,道:“喝了。”

萧弋从小宫女手中扯过一张帕子来,单手在上头擦了擦,将指间残留的糕点渣都擦了个干净。而后他便就着这个姿势,探入了杨幺儿的衣裳内。他的手掌顿在她的腰腹上,低声道:“让朕摸摸,是不是喝过便暖起来了。”

宫人们见状,忙都低下了头。

她穿得厚实,肚皮一片温软触感。

可不是正暖和么?

萧弋摩挲两下,方才又凑在她耳边低声问:“幺儿的葵水可干净了?”

杨幺儿叫他摸得有些痒,便匆匆点了头。

萧弋轻拍了下她的腰,道:“去罢,到后头去读书去,朕就在前头。若你不认真,朕都是知晓的。”

他松了桎梏。

杨幺儿才终于从他身上起来。

她瞧了瞧那碟子点心。

萧弋大手一拉,便将点心拉到了奏折旁边去。

杨幺儿便只好打消了拿走的念头,乖乖走到赵公公面前,问:“后面?哪里?”

赵公公忙笑道:“娘娘随奴婢来。”

春纱等人便也跟了上去。

原来里头还有一间屋子,屋子里摆了一张起居榻,还有一张桌案。

桌案瞧着与这儿有些格格不入,想来当是后头才摆进来的。

里外两间,是大大的石屏隔开,还垂下了珠帘和纱帐,这样重叠之下,便叫人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模样了。

春纱几人便伺候在了里间,赵公公等人自然是退了出去。

春纱将书、笔等物在桌案上一一摆好。

杨幺儿走近了,却盯住了桌上的一只花瓶,那花瓶如何华贵不必说,瓶颈中却是插了一朵小花。

小花是鹅黄.色的,中间一点绿蕊。

摆在屋子里,显得有些滑稽,可又说不出的可爱。

杨幺儿盯着花儿瞧了好久,然后才在桌案前落座。

春纱倒是惊奇地出声:“……说起来,娘娘有些日子没采花了。”

杨幺儿点头。

有比花更有意思的东西了呀。

春纱依依不舍地多看了两眼那朵花,然后才开始给杨幺儿研墨。

杨幺儿翻开书,盯着上头方块似的字有些眼晕,不过晕着晕着倒也就好了,慢慢就接着往下看了。

外间倒是渐渐热闹了起来。

随着时辰的推移,渐渐有大臣到了西暖阁来。

先后来了两个。

他们说话,杨幺儿都是不大听得懂的,只知晓前头那个声音年纪轻,后头那个年纪老。

听了一会儿,听得她都昏昏欲睡起来。

直到那个年老的道:“皇上,大月、天淄、新罗诸国使臣……已陆续抵京,携礼前来恭贺皇上大婚。请皇上下明旨……”

杨幺儿按了按晕乎乎的头。

又盯着书上的内容仔细瞧了一会儿。

外头又说了些什么,隐约像是说到选秀女云云……

杨幺儿困得,一头栽下去,额头磕在了桌面上,发出一声响。

外头的人惊了一跳,顿时住了声。

萧弋勾动着手边的御笔,淡淡道:“养了只兔子,兴许是太矮了,跳下来磕着头了。”

那人点点头,便不再追问。

哪管皇上养什么呢?

是养兔子还是鹰呢?

这些都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那人又说了不少话,方才依依不舍地退去,似是还憋了满肚子的话,想要同皇上说,只是他头一回与少年皇帝打交道,便也不愿触怒了皇帝,让皇帝先拿他作下马威。

待人都走了,室内重新归于宁静,萧弋方才缓缓起身。

宫人打起帘子,他转进了里间。

杨幺儿额头一点红印,双眸恢复了清明之色。

她自个儿抬手揉了下,又扶了扶脑袋上的步摇钗环。她见着萧弋,便低低地道了一声:“有认真看。”

她满面都写着“真的”两个大字。

萧弋走上前去,却没计较她打瞌睡的事。

他瞥了眼桌上的花瓶。

……她瞧见了吗?

都摆得这样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