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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兄弟之中,只有太子做过胤祚死去的噩梦,知道汗阿玛和乌库妈妈诡异地同样做过类似的噩梦,最无法忍受失去六弟的痛苦。

他早就下定了决心,无论六弟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可能同意六弟南下。

南方既有到处流窜还没被纳兰性德清缴干净的山贼,随时可能冒头的反清复明势力,又有暴雨之后随时可能形成的洪灾,一个又一个能淹死人的湖泊,每一个都可能令他年幼又弱小的六弟早早夭折。

在胤祚提出那个要求的时候,太子的脸色瞬间一变,好在其他兄弟和他的反应一致,让他显得没那么突出。

在不让胤祚离开这一点上,所有兄弟的立场都是一致的,甚至为此产生了一种古怪的默契:爱他就怼他!

三阿哥:“你的研究做完了?”

四阿哥:“电话不是还没做好吗?”

五阿哥:“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与其千里迢迢地赶到南边去,还不如加紧把电话做好,以后南边一旦有个什么,我们这儿也能最快知道。”

咻——胤祚的膝盖中了一箭:研究慢。

七阿哥:“六哥,你要是有容若那样的身手,大家肯定都不会阻拦你。”

咻——胤祚的膝盖中了第二箭:弱鸡。

八阿哥:“要是六哥你有我那样的射击准头,兄弟们拦你的态度也不会如此坚决。”

咻——胤祚的膝盖中了第三箭:百分百射箭失误。

接连三箭,每一箭都扎在他十分在意的位置,不愧是拥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知道往哪里扎最疼,扎起来更是毫不犹豫。

胤祚耷拉着小脸,扑进唯一一个没说他的太子怀里,寻求一丝丝安慰。

“太子哥哥~”

亲密的肢体接触和小波浪的尾音足够说明他渴求安慰的迫切心情,还带着一点点许久不见的小撒娇。

太子不禁有些动摇,六弟很久没对他撒娇了,这招的效果有点强。

仅仅一个瞬间,他就开始唾弃自己太过容易被腐蚀的意志,却又无法狠下心,对疼爱的弟弟说出狠话。

“胤祚乖,咱不去。”太子温声细语、和颜悦色,是兄弟之中态度最好、语气最好的那一个,却也是唯一产生动摇的那个。

除了胤祚之外的兄弟们,齐齐冲太子投去“二哥,你好没用哦”的嫌弃眼神。

太子:“……”无可辩驳,惭愧。

胤祚精准地察觉突破口在太子这儿,正想再接再厉一把,就感受到了兄弟们扎在他身上的视线:奉劝你想好,有些话说出来可就收不回去了。

总觉得这里可能要发生一些爱新觉罗家“兄友弟恭”式的事情。

胤祚乖觉闭嘴。

人吧,有时候还是得从心一点。

他微笑着从五阿哥怀里接过胖嘟嘟的九阿哥,揉了一把弟弟的小脸蛋,“小九啊,几天没见,你怎么就这么胖了?”

九阿哥:???

五阿哥半点不给面子,凉飕飕地戳穿真相:“我问过额娘了,上次你去看九弟还是上个月的事情。”

胤祚:“……”来了来了,爱新觉罗家的兄友弟恭来了。

不出所料,兄友弟恭从来不会单独出现,它们都是成群结队的。

三阿哥好奇问道:“六弟,你上次去看小十是什么时候?”

胤祚的表情卡了一下,他在记忆里翻找自己探望十弟的那部分。

很可惜,他能精确到小数点位置的高超记忆力仅限于科研项目,对于这种没有发生特别的事,平平凡凡能被刷新的日常行为,并未特地加载储存条。

简而言之:不记得了。

一看他的表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七阿哥叹气:“也就是小十现在还不记事,长大了也不会记得现在的事,否则肯定要生气。”

他们爱新觉罗家的阿哥可是祖传的小气和记仇,六哥探望谁的这件事,别人可以没有,但自己一定得有。

六哥这么海,立志要在所有兄弟之间做到平衡与公平,但却对最小的小九和小十有所忽略,这还得了?

小九有亲哥哥亲额娘照看着,还能题弟弟、儿子抱怨两句,小十就惨了。

贵妃只生了这么一个孩子,跟德妃皇贵妃她们之间的关系也不算亲近,今天也是贵妃听说他们兄弟齐聚后,赶紧派人把小十临时塞进来的。

没有要好哥哥的缺点立马出来了——六哥有没有去探望他,什么时候去探望他,没人知道啊。

胤祚勉强为自己挽尊:“我只是不记得具体的日子,但有去看过!”

兄弟们:“……”是啊,你海嘛,你一碗水端平嘛。

上个月看的小九都能说成“几天不见”,去年探望的某个人是不是能够说成“一段时间不见”呢?脸皮真厚。

这个时候受损的可是所有人的利益,所有兄弟都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胤祚,谴责他:你个海王!

四阿哥和七阿哥经常在皇庄,和胤祚待在一块,还没有这么深的怨念,其他几个兄弟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曾经也想去皇庄,却没被康熙应允的五阿哥:“小九好歹上个月还见过你,我就不一样了,要不是我主动来找你,呵。”

这个“呵”字就很灵性了。

三阿哥恍然想起:“不是五弟提起来,我都忘记了,平日里我不是去上书房,就是忙着编撰新版四书五经,很久没见你主动找我了,最近一次还是你问我新版《三字经》。”

工具人的既视感太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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