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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礼屹立在舞台上,那场比赛在他辉煌盛大的人生中,只是轻飘的一缕,风一吹就散了。

齐礼和焦棠时隔多年的谈心,这个曾经传过绯闻,闹过矛盾,老死不相往来七年的CP,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谈话。

他们两个和解了。

时隔七年的和解。

齐礼终于是谈了那场比赛,不再是他的禁忌。他面对镜头,无惧无畏地谈过去。

摄影机全部怼了过来。

“去做你想做的事,节目的宗旨是自由勇敢,来了,玩尽兴。”

人生短暂,愿你尽兴。

焦棠看着他,眼睛里倒映着灯光的碎芒。

焦棠也穿的白色T恤,扎了个独马尾。白白净净,瘦伶伶的,手臂修长。她这么多年变化不大,大概是一直在学校,身上很重的学生气。

齐礼松开吉他,拿起桌子上的笔,张狂地写下几l个字,转向焦棠那边,上面飞扬着四个字:愿你尽兴。

一句愿你尽兴。

半夜十二点,焦棠从床上弹坐起来,拎着吉他出了门。穿过走廊,顺着步梯走到一楼。

一楼大厅空旷,意外地亮着灯。

焦棠环顾四周,还有比她更晚睡的人?

有,齐礼。

齐礼穿着白色背心灰色短裤戴着耳机手环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他大半夜不睡觉来跑步,不怕猝死?

他的背心湿淋淋地贴在背上,背部沟壑清晰可见,甚至连腰腹肌肉轮廓都能看清。他身材很好,腹肌不过分张扬,码放的整整齐齐,隐藏着力量感。

焦棠鼻子有些痒,感觉到空气燥热。

寂静的夜晚只有跑步机的动静和他的喘气声,焦棠四下寻找机位。健身房两个机位,他这跟裸奔有什么区别?还穿白色T恤。

齐礼是喜欢有氧运动,有氧运动对于歌手很重要,可以练心肺,练呼吸,练气。他去健身房也只跑步,他对于枯燥的健身器材没兴趣。他喜欢跑步,焦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每天被他逼着上跑步机。

焦棠打算退回去,这大厅太安静了,她一弹琴整个大厅估计都是回声,健身房这里应该也能听见。

“你晚上不睡干什么?”身后男人的声音有着喘息,尾调微微拖着。在寂静的深夜里,十分勾人。

焦棠听到跑步机被关掉的声音,她深吸一口气转过头保持着冷静面对着齐礼,“礼哥,你怎么没睡?”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看到齐礼一身热气腾腾的汗站在面前仰着头喝水,她还是该死的眩晕。

齐礼的T恤湿透了,贴在身上,身体清晰可见。

焦棠甚至都看清了他一块一块的腹肌,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炫在炽白的灯光下。他喉结滚动咽下一口水,嘴唇湿淋淋的,他把水瓶放下拿起一条毛巾搭在脖子上,声音有着运动后的沉。睫毛垂着在眼底下拓出一片阴影,他的眸子沉黑,“睡不着,你拎吉他干什么?”

焦棠再次看头顶的机位,又看向走过来的齐礼,“我觉得你晚上的建议很对,我该试试原创。”

他的运动裤腰勒在宽阔的胯骨上,倒是挺紧的,没漏什么,没上衣那么松垮。深邃的人鱼线延延进了裤腰,拉出惹人遐思的阴影。

焦棠隐隐约约看到了他腰上的伤疤,应该是吧,上次他在她家脱衣服,她就看到了一点。

她至今没见过齐礼的伤,七年前她狼狈逃窜,没敢看他,她甚至都不知道扎的是哪个部位。

关于他身上插着刀子的画面,是她的想象。

她接到通知赶到医院,只见到了周静。

“看哪呢?”齐礼停在她一米远的地方,身上的影子落到焦棠身上。

焦棠抬头,耳朵红红的,清凌的眼上蒙了一层意义不明的热气,她的声音响在寂静的深夜里,“还能改参赛曲吗?”

“唱什么?”齐礼若无其事地拎了下身上汗淋漓的T恤,让T恤布料远离自己的身体,“迷失森林?”

重逢齐礼后,她拨开了一点云雾,她不认为那段是迷失,所以她不想唱迷失森林。

她是清醒着踏进去,她是清醒着离开,她也是清醒着回来。

没有人诱导她,那是她的选择。

小时候的焦棠最怕选择,一路走来,她做了很多选择,每一步,都是她自己选的。

“你要听听吗?”焦棠觉得还是给自己找点事做,齐礼离自己太近了,他健完身后身上蒸腾的热气直逼过来。他高的很有存在感,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他是炽热的,也是滚烫的。

焦棠不想去回忆他喘息时的模样。

她抱着手里的吉他,悬着理智的线,看着齐礼肩膀的一角,道,“既然我们二个在一起搭档了,我想搞点怀旧的东西。我以前送你的那首歌,我可以拿到台上唱吗?”

世界寂静。

夏天炽热的风吹拂着一楼落地窗,玻璃上倒映着两个人的身影。男人高大脊背宽阔身形挺拔,影子拉出很长。女人清瘦白净,看似温和寂静,实际上尖锐充满了锋芒。

“我改了一些词,动了一部分旋律。”焦棠把视线上移到齐礼的眼睛上,说,“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十八岁》。十八岁,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年,我永远不后悔那一年,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后悔那一年全部的选择。我觉得放在这样一个舞台上,也不算特别突兀,你觉得呢?”

齐礼在焦棠眼里看到了熟悉的光芒,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渴望的东西在焦棠身上生根发芽,缓慢地长出了枝芽。

“行。”齐礼听到自己的声音,他越过焦棠大步往楼上走,“等我两分钟,我上去换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