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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莫名的自豪感是怎么回事?

既然开了头,苏轼就开始吹嘘起自己的弟弟来,他弟人可好了,平时对他关怀备至就不说了,有次他出了事弟弟不仅帮他安顿好妻儿,还想方设法想求人帮他,恨不得以身相代!

当然,他不仅有个好弟弟,人缘也特别好,不仅朋友纷纷极力替他奔走,连已经回老家的老王都出面替他求情。连后来恨他恨到把他撵到“天涯海角”的章惇,也是极力营救他的人之一……

这么一想,章惇似乎还真有恨他的理由,因为后来章惇被司马光他们打压的时候几乎没人相帮。

回忆起朝中已经反复了几轮的党争,苏轼有些头疼。

一党上台就把另一党制定所有政策统统否决,谁都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就是不想掺和这些无谓的争斗,才会在司马光他们重回朝堂、全面推翻新法的时候自请离开京师。

只是既已身在其中,自然谁都不可能当个局外人,想两边都不站往往只会让两边都恨上自己。

现在他便是这种处境:连给亲朋好友看自己写的新诗文都得叮嘱对方一句“我偷偷寄给你看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生怕自己连累了对方。

即使得知了大宋即将面临的那场厄难,他又能怎么去改变?

连乐观如苏轼也有些一筹莫展。

司马迁听苏轼吹着吹着自家弟弟忽然没声了,觉得有些奇怪。

总感觉这人怪怪的。

好像特别关心腐刑。

还说什么如果他被下狱要受刑,他弟一定会帮他掏赎金。这难道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吗?

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琢磨有没有人愿意给你付赎金!

旁边的霍善听了半天,也把赎金数目记得牢牢的。他心有戚戚焉地说道:“看来我要让师父留点黄金以备不时之需!”

直接顶格留个三斤,死罪都能赎!

司马迁:?

你个四岁小娃娃怎么也觉得自己会当法外狂徒?

真怪。

难道在座的就他一个坚定认为自己绝对不会知法犯法吗!

幸好苏武他们都是正常人,他们就没像霍善和苏轼那样琢磨着提前给自己准备赎金。

几人正天南海北地闲聊着,易知就过来悄然告诉霍善烧猪马上要开烤了。

易知知道霍善惦记着要亲自给烧小猪搓奶酥油来着,所以第一时间过来通知霍善。

霍善闻言马上跳了起来,力邀苏轼他们一起去干活。

年轻人怎么能坐着等人把吃的端上来,当然是凭自己劳动吃上的食物才最香!

一起来搓猪猪吧!

司马迁几人:?

苏轼是最不犹豫的,二话不说起身跟着霍善去亲自体验《随园食单》中提及的烧猪法。

霍善领头带着司马迁他们洗净手,各自占据两个烧猪架子的四角,按照《随园食单》中的记载往已经架好的大猪和小猪上搓奶酥油。

他自己兴致勃勃站在小猪中间,一边用自己的小手抹上奶酥油往小猪身上搓一边跟其他人讲解搓猪秘诀:火在底下烤,他们在上头搓,搓的动作要慢,争取让奶酥油均匀地分布在烧猪表面上,慢慢地跟着油膏渗入皮肉之中。

这样烤出来的大猪小猪,必然皮酥肉香!

为了吃上好吃的烧猪,我们必须认真搓!

司马迁几人神色麻木地用奶酥油爱抚着自己分到的任务区域,心中有着无限的迷茫: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到底在做什么?

刘彻一行人抵达庄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霍善和苏轼这一老一少,领着郎署之中最优秀的一批年轻人在那……围着两头猪往上头搓着什么!

再走近些,只见他们俱是目光专注,动作娴熟,仿佛正在进行着什么庄严而伟大的重要事业(因为他们如果不专心会被霍善逮住并痛心疾首地表示大伙要是吃不上好吃的烧猪都是你的错)。

刘彻大为震惊。

卫青大为震惊。

霍去病:“……”

霍去病已经渐渐习惯这种稀奇事。

他儿子都能去找秦始皇玩了,领着司马迁他们搓个猪有什么奇怪的?

基本操作,基本操作,不必惊慌。

而缀在队伍中间的东方朔看到此等奇景,只觉文兴大发。

回头就把他们统统写进书里!

震惊!堂堂朝阳侯竟聚众搓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