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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除宋鸿军外,还坐着其他四五个男女,谢芷都不认识,沈淮在她身后附耳过来说道:“现在可以把手机关掉了吧?不过你的臀,手感还真是不错呢,下次有机会,再给我摸一把。”

给当成耗子一般戏耍,谢芷气得牙紧,这时候还能感觉到后背心上的冷汗,抬脚往后小挪了半步,就踩在沈淮的脚背上,回头嫣然而笑,问道:“是吗?还要谢谢你的夸奖呢。”手伸到手袋里,将手机关掉。

沈淮忍着痛看谢芷跟宋彤坐进去,心想女人屁股真是摸不得,见宋鸿军看过来露出不解的神色,知道他也费解为什么谢芷会跟自己一起出现。

沈淮跟周知白、杨海鹏打过招呼,挨着宋鸿军而坐,见谢芷跟宋彤一边说话一边看过来,倾过身子,对谢芷说道:“对了,谢家大小姐怎么不跟大家讲讲使了美人计、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故事?”

谢芷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脸,瞬时又气得煞白,看宋彤异样的眼色,俨然她单独过来找沈淮就是意在别有目的勾引他似的。

“你明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了解三千万美元债券投资的详情,”谢芷板起脸来,不给沈淮拿话制造误会的机会,沈淮是烂屎一砣,她还要注意名誉,说道,“你要是不想说,由着你,但你要尊重我是你的嫂子。”

“是吗?”沈淮跷起二郎腿,笑问道,“如果我跑到竞争公司去,像你这样一本正经的询问他们最核心的商业机密,你觉得我还有脸向他们要尊重吗?”

谢芷这时候已经不是小脸煞白了,看着别人虽然不给沈淮帮腔欺她,但脸上都挂着笑,她的眼睛都因血压上升红了起来。

“说句不客气的话,”沈淮这时候才板起脸来教训谢芷,说道,“你们内心不能坦坦荡荡,所以看别人都是阴谋。我就不相信,你们会猜不到这笔资金的可能来源。本来就是再多打两个电话就能确认的事情,你们就是没有勇气去做,反而要费尽心思的跑过来试探我的口风,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尊重不尊重。你今天送上门来自取其辱,还有资格跟我谈尊重不尊重这个问题吗?”

谢芷只觉得人生二十多年受到侮辱加起来,都不比沈淮这番话重,气得浑身发抖,她再也挂不住脸,拿起手袋就夺门而出,狼狈不堪的坐进黄羲开的车里。

过了好久,待心情稍稍冷静下来,手脚不再气得那么颤抖,她在车里才拿起手机给她爸打电话:“爸,你直接给孙亚琳她爸打电话确认资金来源……”

谢芷坐车回到南园宾馆,再进翠华楼贵宾厅,看到她爸沉默的坐在沙发上,而谭启平在里面的小房间里跟谁正通电话。

她坐过来问她爸:“爸,孙启善是怎么答复的?”

“是孙启善出的资金……”谢海诚说道。

谢芷犹觉得不可思议,她在法国时跟孙家人有过接触,知道孙亚琳的父亲是非常精明跟谨慎的生意人,说道:“孙亚琳她爸都没有来过大陆……”

“沈山夫妇修改了遗嘱,如果这笔债券投资失败,孙启善、孙亚琳将得到他夫妇二人在家族基金里全部份额的继承权。”谢海诚说道。

沈山夫妇拿不出这么庞大的现金,孙启善而又精明谨慎的生意人,但倘若沈山夫妇拿继承权跟孙启善进行交易,而这笔资金投入梅钢新厂,又确实能帮助到孙启善他自己的女儿,那所有的疑点就不存在了。

谢芷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她还信心笃笃的指说这只是沈淮的诈计,甚至还叫别人无中生有的燃起希望。

看到谢芷信心受挫的样子,谢海诚说道:“这一点,我们都没有想到。”

谢芷心情并没有因此好过,沈淮的话尤在她耳边,的确,她们要直接打电话给孙启善确认这事,孙启善也没有道理要帮着沈淮瞒着她们,偏偏是她们想得太多,反而有最简单的路不走,还跑过去自取其辱。

谢芷看着谭启平在房间里通着电话,眼睛时不时看出来,不清楚他此时在跟谁沟通,知道他必须在明天早上之前,对沈淮的请辞做出他的决定。

过了许久,谭启平在谢芷回来之后,又跟两个人通过电话,才走出来,跟谢海诚说道:

“我考虑过,跟炳生也通过电话,沈淮的态度也是诚恳的,他把主要精力放在梅钢发展上的思路也是不错,但东华的招商工作现在还不能离开他。我会在市委组织部、向其他市常委成员建议,沈淮至少要在唐闸区挂一个常委职务,这样才能把一些招商上的工作交给他来做。谢总,你也是沈淮的长辈,觉得这么安排,合不合适?”

谢海诚点点头,谭启平要顺水推舟将沈淮从梅溪镇党委书记、工业园党工委书记的位子拿下来,但又要对其他方面交待过去,要应对高天河等其他常委成员的诘难,能做的选择其实很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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