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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能力达一百万吨原油的渚南炼化在年前就已经不动声息的开始试生产运作,新浦炼化也开始进入设施安装阶段。

而沈淮刚才在西山岛描述造船海装基地发展的前景时,流露出来的野心更是惊人;新浦航运集团借亚太金融风暴、东南亚二手货轮租售价格暴跌之际,借机与长青集团联手,大举低位租购货轮,目前旗下总载重吨已经达到六十万吨,成为淮海省排名第一的航企,但依旧只能满足梅钢系不到三分之一的货运需求。

企业层面的经营,需要时间慢慢的彰显成绩,梅钢系跟那些特大型央企以及世界一流工矿企业,还有很大距离,但是在很多沿海地区都还在学习、摸索“临港产业集群”概念之时,陈宝齐就注意到沈淮近期发表几篇的文章,已经有提到“海洋经济”等更为全面的经济概念。

这意味着沈淮经营霞浦,心里已经有了更为全局跟清晰的理念,而他们想要发展好新津,偏偏还就要学沈淮,这种憋在心里、吐也吐不出来的感觉,真是叫人难受。

这局到底要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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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过后,老爷子他们还是返回梅溪住渚园度假酒店,沈淮则要留下来应付,等其他宾客都散尽后,才与宋鸿军他们一起驱车赶到梅溪。

周知白与宋彤虽然今晚是新人,但宾客未散,他们也没有机会歇下来,一起赶到渚园大酒店。

沈淮与周知白、宋鸿军他们先站在停车场边上分烟抽;宋彤在礼服外披了一件呢子外套,也不顾什么形象,走过来从周知白嘴里接过烟,抽了两口。

“我说你注意点形意,让小姑看到,能当着知白的面抽你。”沈淮说道。

“结个婚累惨我了,”宋彤心虚的看了一眼酒店里,将烟还给周知白,问周知白,“累不累?”

“怎么不累……”周知白笑道。

“这就是对了,结婚就得这样折腾,折腾惨了,以后过日子吵吵闹闹想掰的时候就会想一想,还想不想再这么折腾一回。”宋鸿军笑着说道。

沈淮哈哈一笑,拍着宋鸿军的肩膀,笑道:“你有本事就一辈子不结婚。晚上知白跟宋彤在台上喝交杯酒的时候,你没看见你妈眼睛里那个泪花闪闪的样子……”

“你不要说这些给我压力,”宋鸿军耸耸肩,跟沈淮保持了些距离,说道,“这些话我可不爱听。”

沈淮大笑,看了看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进去给老爷子打个招呼,还要赶着把知白跟宋彤送进洞房呢……”

周知白、宋彤两人也有不少大学同学赶过来参与婚礼,晚宴后他们先从北山鹏悦赶到梅溪,这时候走出来问什么去闹洞房,沈淮与宋鸿军,留周知白、宋彤跟他们的同学说话,他们先进去找老爷子问候一声去,成怡她妈那边,等会儿也要去问候一声。

走到老爷子以及大姑宋英、大姑夫宋健住的那栋楼,沈淮与宋鸿军走进去,老爷子的警卫员坐在楼下,跟他们打招呼,说好些拜访的人刚离开,就他父亲还有小姑、小姑夫在楼上。

沈淮与宋鸿军走上楼,近门就听见老爷子在里面说话:

“你要能沉静下来,花四五年做出这些成绩,不要说常务副省长啦,便是省长、省委书记也是绰绰有余,你也有资格去做。你现在说常务副省长你有机会去争,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摞去?”

沈淮与宋鸿军停下脚步,又悄悄退后下楼去,站在楼梯拐角等楼上老爷子训完话再上楼不迟,省里两相尴尬。

沈淮拿出烟来,拿出打火机,又怕打火机的声音太响,又犹豫了一会儿,记得他有酒店的火柴装兜里了,拿出火柴来,给自己及宋鸿军分别点上烟。

看着烟头青烟袅袅,沈淮心里也是无奈,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父亲这时候竟然对“常务副省长”有野心,还挑在这时候跟老爷子提出来。

一个省、一个市甚至下到区县,省长、市长、区长、县长都可以是摆饰,但要是具体管业务的“常务副”,没有过硬的业务、控局能力,经济工作很可能就会是一盘散沙。

当前升迁重实绩,核心地市的一把手跟“常务副”的履历,是省市政局登顶的重要台阶。

不管从哪方面去说,他父亲宋炳生都不够格去争什么“常务副”,沈淮却是没有想到他还能提出这样的要求?难道说,人最难的真就是认清自己?

“唉,都是五十多岁的人……”看着宋鸿军无言的看过来,沈淮无奈的摊手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