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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是茶馆。上述人等安顿下来,就会到这里头打听消息,找人帮忙,因为那些替人写状子的代书,帮人打官司的讼棍,就整天窝在这里。

第三个是酒楼,官府里的胥吏差役、师爷长随之类,在酒桌上头通消息、讲头存、勾结舞弊、讨价还价。还有官府的公费吃喝,老板要么赚死要么赔死……

第四个是药铺,往往开在医学隔壁,医官只管诊病开方,病患不妨就近抓药。据说医官每开一张方子,都是有抽头的,吴大夫免了王贤的诊金,其实一点没少赚。加上衙门里隔三差五的打板子、拶指头、上夹棒,伤筋折骨、皮绽肉烂司空见惯,是以跌打损伤药卖的极好。药铺的主人陆员外,也成了县里数一数二的富户。

除了这四大旺铺之外,还有些钱庄、米行、典当、果铺等其他买卖,都是与衙门催征粮赋、课罚敲剥等业务,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

此外还有专以衙门公人、以及进衙办事者为服务对象的饮食摊档。王贵就在这儿请王贤吃饭。

叫了几个炒菜,还有一盅鸡汤,王贵便像长虫吃鸡蛋似的,吭吭哧哧,憋得满脸通红。

“到底有啥事儿,现在总能说了吧?”王贤叹口气道:“是不是嫂子的事儿?”

“你怎知……”王贵一愣,又了然道:“你现在可真聪明,是你嫂子的事儿。”说着一咬牙,“我俩已经和好了。”

“那感情好。”王贤笑道。

“你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王贤正色道:“我当时那样子,大嫂受不了也是正常。”

“小二你真是懂事了。”王贵高兴道:“我想把她接回家,你答应么?”

“我怎么会不答应?”王贤两手一摊道:“问题是,我答应没用啊。”

“是,得娘答应。”王贵一下颓然,然后巴望着王贤道:“你点子多,帮哥哥想想办法。”

“我都被老娘耍成猴子了,”王贤苦笑喝口茶水道:“你觉着我能有啥注意?”

“……”王贵郁闷的垂下头。

“你透过口风么?”菜上来了,王贤接过盘子,一边摆一边问道。

“嗯。”王贵点点头。

“老娘怎么?”

“她说侯家人不是说了么,出了王家门,翠莲就不是王家媳妇了……”王贵小声道:“还说西街刘大叔家的翠妮,黄花大闺女,不过才要二十贯彩礼……”

“……”王贤这个汗啊,老娘真有一代女皇的风范,“你觉着呢?”

“那不过是气话。你嫂子人挺好的……”王贵垂首道:“她当闺女的时候,哪吃过那种苦,跟咱家也捱了一年多,最后才受不了的。”说着小声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再说她已经认错了……”

“嗯。”王贤点头道:“这个忙,我得帮,谁让当初因为我呢。”

“咋帮?”

“这个……”王贤叹口气道:“老娘那回是真生气了,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松口的,除非……”

“除非什么?”王贵瞪大眼问道。

“除非有什么可以让她松口的理由。”王贤笑道:“老娘不是说么,在里子面前,面子算个屁……”

“什么理由?”王贵的眼瞪得更大了。

“你想老娘最盼什么?”王贤循循善诱道。

“孙子呗……”王贵道:“看见人家的小孙子,她恨不得抢回家养着。”

“这不就结了……”王贤夹一筷子笋丝,细嚼慢咽起来。话说在衙门吃了几天饭,他明显不像饿鬼投胎,那么缺肚子了。

“……”王贵迷茫的看着他,半晌方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给她抱个孙子回去?”

“不用等生出来,怀上就行。”王贤道:“要是一般的婆婆,糊弄一下也行,但以老娘的火眼金睛,指定是要露馅的。”

“唉,要是能生,不早生了……”王贵闻言失望道:“成亲两年了,她就怀上过一次,还小产了……”

“不要紧。”王贤轻声道:“我授你一套种玉大法,回去掐日子一算,最多仨月,保你蓝田种玉!”

“这么神?”王贵张大嘴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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