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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为什么没报警◎

曹哥正大话小话地吐槽师父呢, 对面桌上来了一男一女,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他两侧,把他夹在中间。

曹哥的同伴立马发觉不对, 转身就要跑,被小郭一把按回去,“把饭吃完再走啊,急什么。”

邹卓没动地方, 他坐在原位舒展开两腿, 挡住了曹哥的去路。

顾平安坐在曹哥旁边, 笑着道:“曹哥, 听说你师父要金盆洗手, 这么大事不得举办一个仪式吗?我们久仰你师傅大名,能不能帮我们引荐一下,我们也给他送点金盆洗手的大礼。”

曹哥混社会的,眼力确实不错,一眼看出这四个人都是大檐帽, 他十分后悔在这里说闲话,哭丧着脸问:“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儿您就说,可别吓唬我。我师父就是教我修车补胎, 自己找找零碎活儿,我们可没干坏事。说金盆洗手是因为我师父是个武侠迷, 没别的意思。”

黎旭坐他另一边, “有没有别的意思,等我们见了你师父再说吧, 还不到九点, 你师父应该还没睡吧, 领我们过去一趟。”

曹哥犹豫起来,顾平安就说:“没跟你商量,走吧,只要你们没杀人越货,就不用害怕,我们又不是反扒大队的。”

曹哥听明白了,又想到之前听到的消息,无奈道:“警察同志,我领你们去没问题,不过先说清楚我师父肯定什么也不知道,他就是个酒蒙子,真的,他连我都糊弄不了,更别说干坏事了。”

他师父住在开发区旧街,也是最早住人的那条街,以前都是独门独院的联排平房,后来人多了,原单位的人又走了,这些平房就被割成了一块一块的,十分杂乱。

曹哥师父住的是两间平房,要通过一个狭窄的过道,进去后却豁然开朗,有个七八平米的小空间,后边两间平房只有一间亮着灯。

顾平安他们四个都跟着来了,邹卓和小郭默契地观察着地形,挡住了逃跑通道。

曹哥过去敲门,里边窸窸窣窣地响,然后才听见有人说:“小兔崽子才回来,你也不看看都几点了,回自己屋睡去吧,又来折腾老子干什么?”

“师父,有几位同志想见你。”

曹哥说完,屋里瞬间没了动静。

顾平安就明白过来,他是在给他师父通风报信,要是他们熟识的人,他肯定会用有几位哥们,有几位大哥大叔之类的称呼,可现在他说有几位同志,他师父只要不傻就知道外边是公家的人。

她很想破门而入,看看这位想金盆洗手的师父在干什么,不过人家又不是嫌疑人,她还真不能莽撞。

不过还好门很快开了,一个头发像鸟窝一样的老头眯着眼往外瞅,“小曹啊,你领哪个单位的同志来看我了?”

曹哥这才发现自己被顾平安他们镇住了,居然没问他们是什么单位的。可他自己却在路上把师父的名字给说了,此时夜风一吹,他出了一脑门子汗,瞬间酒醒了。

黎旭上前道:“您就是余老爷子吧,我们在烧烤摊碰见曹哥,有点事想要问问你。”

“哦,请进请进!”老余头倒是很热情。

顾平安跟着黎旭进了屋,原以为会看见脏乱差的房间,哪想到这屋里倒是很干净,桌上还放着两盘下酒菜和一瓶散装酒。

老余头殷勤地从角落拿了两把凳子出来,“快坐快坐,有什么就问吧,我也不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一看就一身正气,我能帮上你们也算干好事了。”

顾平安发现这位老余头还真是圆滑,好像只要不提他们的警察身份,他就不必回答他和徒弟的谋生之道。

不过现在也不是抓小偷的时候,顾平安坐下来,打量着屋里,黎旭已经问道:“余老爷子,听说你要金盆洗手,我能问问原因吗?”

老余头慌乱地摆手:“什么金盆洗手啊,这词怎么敢乱用,我就是打打散工,赚点零钱,可从来不会为非作歹。同志,你们也别叫我余老爷子了,叫我老余头就行,我就是赚够了养老钱,又有这两间房,一间住着一间租出去也够我花了,也就没必要在外面跑买卖了。”

顾平安问他:“你这两天有没有去过派出所的户籍科?”

“我去那儿干什么呀,人家公家的地方没事可不敢瞎溜达。”

顾平安诈他:“你确定?想好了再说,你猜我们怎么找到你这儿来的?”

这老余头精着呢,可不像那两位店员一吓唬就慌了,他苦笑着指指站一边的曹哥,“肯定是这小子在外边瞎咧咧,他这嘴上没把门的,有一都给你说成三,有三给你说成万,他的话不能听。”

他说着骂曹哥:“你给人家同志瞎说什么了,我什么时候去过户籍科?”

曹哥挠头:“我什么也没说,人家就说有事找你。”

黎旭本来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过来的,可看老余头这不紧不慢应对的样子,就知道他绝对有问题。

于是他示意顾平安拿出照片来给老余头看,“这个钱包你认识吗?”

老余头摇头:“没见过,看着挺贵呀,我可买不起。”

顾平安说:“地摊上十块钱一个,倒也没多贵,可是里边的照片十分珍贵,还有艺术收藏价值。”

黎旭看她一眼,也没吭声,任由她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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