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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触到了他的逆鳞,还是他本就表里不一?

小郭干脆直奔主题:“你有没有往外卖过课本?”

“没有,有些老师会把学生不用的课本收集起来,卖了换钱,我不喜欢占这种便宜。至于我自己的书,不管有用还是没用都会放起来,从没买过。”

小郭又问:“那你最近有没有丢过钱包?”

“没有!”

“那能把你的钱包给我们看一眼吗?”

袁旬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公文包,拉开侧面的拉链,“我不带钱包,这个包是我妈在我毕业那年买给我的,我都把钱放在这里面。”

小郭探头看了眼,见里边确实有不少零钱,而且这个公文包应该用了很长时间,边角都有些磨损。

顾平安问袁旬:“你不好奇我们为什么问你这些问题吗?”

他摇头:“需要我知道的,你们自会说。不需要我知道的,我问了你们就会说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庭原因,他好像对警察很反感。

这时袁旬妈回来了,她脸色不太好看,一进来就盯着儿子看,“小旬,没事吧。”

袁旬摇头:“妈,两位警察同志就是问些话,问完就走了,你先回房间吧。”

袁旬妈不进屋,也不坐,站在门口跟个门神一样看着顾平安他们。

顾平安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苦笑道:“阿姨,你也坐吧,我们正好也想跟你聊聊。”

“您客气,我可不敢当,大家都叫我老林或者林姐。”她说着又绷起脸来道,“你们有什么事就赶紧问,天也不早了,小旬明天早上还得去学校盯着孩子们早读。”

顾平安干脆道:“林姐,那就让袁老师先去休息,我们跟您单独谈。”

这下子袁旬又不乐意了,好像生怕顾平安他们会欺负他妈一样,顾平安看着母子俩的神态,觉得他们可能都有不同程度的心理问题。

小郭也看得无语,顾平安就说:“那我们速战速决吧,我是想问问林姐对余大力了解多少?”

林姐无奈摇头:“我跟他不熟,是我丈夫临死前说有事可以找他,可孤男寡女的,我也不好总找人家帮忙,后来因为他女儿的事,我们两家也不联系了。他怎么了?”

“他死了!”

顾平安说这话时紧盯着林姐的脸,却见她只是愣怔了下,然后微叹一声:“哦,死了啊,是老区那边吧,我听说有人上吊死了,难道是他?”

“你知道他女儿的下落吗?”顾平安问。

林姐摇头:“不知道,当时老余想把余巧说给我儿子,可这姑娘自己谈了一个,人家都住一块了,我肯定不乐意,我儿子也没看上余巧,后来她不是跑了吗?”

她说着突然惊讶起来:“难不成你们来找我儿子是想让他帮着找余巧吗?那你们可找错人了,我儿子跟她不熟,你们得去找那个烧锅炉的,余巧那姑娘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非要嫁给大他十几岁的三婚男!还带着个孩子,差点没把她爸气死。”

林姐虽然态度不好,但该说的也都说了,反正两家早没联系了,他们母子跟余巧也没有感情可言,并不关心她的下落,对余大力的死也只是淡然问了两句。

等从他家出来,天已经全黑了,小郭跟顾平安说:“除了初中课本和住址外,他家没什么好怀疑的,我看他们可能是当时因为古董的事被欺负狠了,母子俩不信任外人。”

顾平安却说:“有两个重合点,你居然觉得没什么可疑的?当时住西胜路,家里有初中课本的人家都属于怀疑范围。你别看他们紧张兮兮的就觉得他们受了迫害,很可怜。这都小二十年了,正常家庭早就缓过来了。更何况他家只有袁旬一个中学老师的工资,家里的彩电和各种摆设可不少,自己家里还开了店,这日子不管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过得差吗?”

小郭笑道:“那倒也是,我家三个上班的也不如人家过得精致,你说那两个大花瓶不会是古董吧?”

“看着不像,他家就算还有古董应该也不会摆出来,我的意思是说他们母子两个过得不错,能认真收拾家里,证明精神状态很放松,对咱们这么防范有些奇怪。你说他们没做亏心事,也不会再查抄他家有没有古董了,怎么两个人都这么紧张,不敢让另一个落单?”

她这么一说,小郭也反应过来,“是啊,我刚才就觉得母子俩感情真好,现在想想他们确实是不想让另一个单独面对咱俩。”

两人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回到刑侦队,黎旭已经知道曹旺私藏了余大力的遗物,正等着他们回来一起开会,见顾平安进来,他问:“还有其他收获吗?”

顾平安摊摊手:“也算有点收获,但没找到当事人,所以不确定是有人杜撰出来的,还是真的。”

小郭却不管不顾地说:“街边的大爷大妈说在83年那起案子前,就已经有人发现过类似的尸块!”

黎旭愣住:“又多一起?”

顾平安说:“还不确定,据说有盲流捡垃圾时发现了画着花纹的大腿,不过收容所没有这事的记载,找不到人来详查。还有余大力有个女儿叫余巧,82年十月失踪,失踪前跟两名男性有纠葛,其中一名男性是中学老师。”

她说着把笔录递给黎旭,“这位老师叫袁旬,我们刚才去他家走访,我觉得不能排除他的嫌疑,不过明天也得去查一下另一位。”

黎旭翻着笔录:“小顾,你怀疑余巧也是受害人之一?”

顾平安点头:“如果是的话,余大力的反应就正常了,我觉得昨天晚上他郁郁寡欢,很可能是因为他猜到自己女儿也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