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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干脆把笔录纸翻过来,用笔在上边画了起来,蔡小凤内心挣扎,却还是好奇地看过来。

兰静秋只用了五分钟就画了一幅素描:“这是我亲眼见过的一个吸毒者临死前的样子,她生了两个孩子,第一个被她卖了换毒品,听说那孩子被卖去东南亚了,估计不是童工就是雏妓。第二个是男孩,生下来就有毒瘾,脏器受损,没活过三周。”

她说着把画递过去,蔡小凤手哆嗦着接过来,这画一看就不专业,可却出奇地传神,上面的女人骨瘦如柴,眼神恐怖,脸上有黑斑还有褐色的洞?

“她脸上是什么?”蔡小凤问。

“长期吸毒对肝肾都会有影响,会长毒斑,她这是毒斑腐烂成了洞。”

兰静秋真不是吓唬人,她见过更惨的,但这个冲击性最强,而且跟蔡小凤同是女性。

“她没吸毒前比你还漂亮。”

蔡小凤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最后也会变成这样?”

兰静秋叹口气:“也许你都等不到那时候,下次犯的时候就直接自残自杀死了。”

蔡小凤摸着头上的绷带,哭得更厉害了。

兰静秋说:“摒尘说这是坏习惯,那可大错特错了,这是魔,神仙都不能碰的东西,戒掉后远离,也许你还能有正常生活,否则的话反反复复一辈子就毁了。蔡小凤,以你的条件本可以嫁人生子幸福生活,被人害成这样,你居然还想维护害你的人?”

蔡小凤泪眼模糊地又拿起画像看了会儿,再开口时声音稳了很多:“跟我一块被你们抓来的那个人就是钢子,你看的度牒是别人的,那人在寺里待了一个月就走了,钢子顶替了他。”

“所以摒尘也是你们一伙的?”

“不是!钢子想把那里做为我们的据点,他说那里最安全,他骗那个和尚他想出家,当时那和尚正为难呢,因为原来那个松崖走了他还得去取消度牒,而且寺里只他一个人的话可能会被并到别处去,他舍不得离开凤安寺,想留下钢子,可又怕钢子也是一时兴起,跟以前那个一样待不久就走了。于是他就让钢子先顶替那个人。”

兰静秋皱眉,如果是这样,他见了警察都不说实话吗?看来还是得查摒尘,或者一会儿打电话问问洛生海。

她接着问道:“钢子跟你是小学同学,你们一直有联系?”

“没有,就小学认识,后来大了也就不说话了,我是去电子厂里打工才又碰到他,他追我来着我没同意,后来车间主任占我便宜,钢子打了他被辞了。”蔡小凤说到这里又犹豫起来。

兰静秋叹口气:“他是因为替你出头才被辞的,你觉得对他有亏欠就跟他好了?”

蔡小凤点点头:“没错,他对我很好,也很能干,不久就找到了新工作,在酒店当保安。后来他带我出入各种地方,还去了歌舞厅。”

兰静秋见她又停住,显然想起了曾经的美好,就问:“他一直都对你很好吗?”

蔡小凤愣住,眼神再次清明起来,“他后来羡慕人家花天酒地,说最蠢的人才会在厂里卖劳力,就劝我从厂里出来去做公关。

“公关?你答应了?”

蔡小凤眼神晦暗:“我以为就是在酒店大堂迎宾,其实不是的,还要陪酒,那天有个客人要约我出去,我不肯,他就跟我玩牌,输了就吃一种味道古怪的西洋糖,后来我就上瘾了。”

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我当时吓坏了,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回去就跟钢子说了,他说那是毒品,他帮我去买,买了两次他说太贵了买不起,说人家叫他帮着卖,可以赚大钱。”

兰静秋愣了下,这种把戏她见过,是最低级的毒品销售方式,也有低级愚蠢的毒贩找人帮着运货,先用毒品把人控制住。其实这样更危险,运货的人随时可能失控,而且有经验的警察一眼就能看出吸毒者,更容易被抓。

不过富贵险中求,那些人总觉得用一点东西吊着人替他们办大宗的买卖很划算。

“你不觉得太巧了吗?你只是描述你对一种糖上瘾了,钢子就这么肯定是毒品?就算他是猜到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报警或者去医院吗?他直接帮你去买了?然后很快让你帮着卖?”

蔡小凤瞪大眼睛,呆呆地说:“你想说什么?是钢子害我的?不可能的,我后来也埋怨过他,要不是他把我叫去陪酒我也不会惹上这些事,可他绝对不会害我,他就是想让我们多赚点钱过好日子。”

兰静秋不好随意揣测,但她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大了,必须得查清楚。

“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蔡小凤缩缩脖子,“钢子说警察只帮有钱人,我们是没钱的打工仔。”

兰静秋更觉得钢子有问题了,现在还没有那么多愤世嫉俗,觉得社会黑暗的思想,更何况几年前的第一次严打,枪毙的就有不少高干子弟,钢子不让蔡小凤报警,甚至不去找给蔡小凤吃糖的客人算账,反而去帮她买糖!真的太可疑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开始上午九点中午十二点晚九点准时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