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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哥皱眉, 一脸被冤枉的痛苦样子:“那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警察同志,我再坏也不可能拐卖了人家孩子,又跟她结婚过日子。能找到大宝是我运气好, 我去省城谈生意, 转着转着就看见跟淑欣长得很像的孩子,我就回去把她带到省城, 让她认了认, 还真是她儿子,这不巧了吗?”

“那还真是巧了,看来你运气不错,方便跟我说说你谈的什么生意?”兰静秋问。

平哥愣了下,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他无语道:“就是谈生意啊!”

“什么生意?是商量要怎么卖孩子吗?”

“当然不是!”

“那就说具体点, 才四年, 你不会一点都不记得吧, 要是正常生意,跟谁谈的, 是买卖还是租赁, 是商贸还是地皮, 是零售还是批发,哪类生意总记得吧。”

平哥呵呵笑着:“看您说的,我上哪儿搞地皮去, 那都是有本事的人搞的,我就是小买卖, 从南边往内陆倒腾点衣服首饰。”

“哦?跟谁谈的?在哪儿谈的!”

平哥编不下去了:“反正就是谈生意嘛, 你问这些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兰静秋冷笑:“当然有关系, 如果你真是去谈生意的, 证明一下,可以替你洗脱冤屈啊,看你这满脸委屈样儿,好像我们把大英雄抓进来了,还要严刑逼供一样。”

平哥说:“我已经说过了,我确实帮着卖过孩子,但都是人家不要的,我没有拐卖过孩子,更没有拐卖过大宝。你们是不是有任务要完成,抓不到真正的人贩子,就总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兰静秋气笑了:“你买卖人口,还不叫真正的人贩子?什么才叫人贩子?”

平哥居然还是那句话:“我是帮他们忙啊,我就是给介绍一下,拿个辛苦费,真没拐卖过,我不是人贩子!”

兰静秋冷笑:“看来你是把自己也给洗脑了吧。”

正问着,老陶突然推门进来,只露了个头就又出去了,兰静秋就知道肯定是又发现了什么线索,她赶紧出去。

老陶激动地挥舞着一个蓝皮的小本子:“这上边写得清清楚楚,从哪拐的孩子,卖去哪儿了,卖了多少钱,都写着呢!哈哈哈,不用费事审他们了,再嘴硬也没用,咱们找到他们的账本了!”

兰静秋愣了下,人贩子居然还有账本?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在哪儿找到的?”

“就是耿淑欣家,看她还狡辩!这东西藏得还很严实,塞在空酒瓶里,跟一堆杂物放一起,差点就被当做垃圾了,还好我们又搜查了一遍,有人觉得酒瓶里的像帐本,这才弄出来,还真是,写得特别清楚!”

大家都兴奋起来,里屋几个睡觉的都惊醒了,正打算回趟刑警队的洛生海也过来看账本,兰静秋凑过去看了两眼,觉得太细致了。

“他们买了两个相邻的房子还费尽心思地打通,用衣柜挡上,应该很谨慎,随时准备着有人会来抓他,为什么还要记帐呢?哪怕你就是记帐,只写个年月日多少钱就行了,为什么要把从哪儿弄来的孩子卖去哪儿了,也写个清楚呢?这简直是在给自己留犯罪证据啊。”

洛生海也觉得奇怪:“先看看这字迹是不是耿淑欣或平哥的。”

被拘禁时都要自己写名字写住址,兰静秋看过两人的笔迹,摇头道:“不是!耿淑欣只上过扫盲班,自己名字都写得四分五裂。平哥的字还算可以,但跟帐本上的字比也差多了。”

大家找到那两人的字迹一比对,还真不一样,帐本上的字一笔一划,写得十分认真。

老陶说:“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也许他们还有别的手下,也许他们可以变换字体,人家书法家不就可以写行书草书隶书,都不重样嘛。”

兰静秋点头道:“没错,现在关键是上边这些名字跟住址是不是真的,如果都对的话,那咱们可就省事了。”

大半夜的,这个不大的帐本把大家都弄得精神起来,连已经回办公室准备睡一觉的曹所长也惊动了。

“听说找到帐本了?多少人?多少钱?赶紧统计出来。”

他看兰静秋跟洛生海也在这里看帐本,就说:“你俩接着审平哥去!有帐本了,还怕他不认吗?”

兰静秋犹豫道:“我总觉得这个帐本出现的有点突兀,幕后不会还有别的大老板吧,见事发了,就把平哥跟耿淑欣推出来顶罪!”

曹所长有点亢奋:“别管还有几个老板,全都得揪出来!一会儿我去市局请求支援,把账本上的人都找来,他们见过哪几个人贩,这个团伙有多少人,总能查清楚。。”

这时老陶他们已经数完了,“三十三个孩子,七个是父母自己卖的。”

曹所长一听这数目就骂了句娘,“怎么确定的?上边还写着是家里卖的还是他们拐的吗?”

老陶说:“我们根据帐本上的这个描述判断的,具体的还得找到人再说。”

唐队长把本子递到曹所长面前:“您看这个写着‘八五年六月十八,东蒯村男孩约两岁’,这种应该是拐的,然后这个写着‘凤安东鸣街接一两月女婴,这种应该是家里不要的。”

老陶也说:“对,家里不要的都写着个‘接’,字,而且年龄也写得更具体,你看这个还写着一岁零八个月,拐来的他们不会知道具体的生日,只知道大概的年龄。”

兰静秋更觉得无语:“这两人,不对,包括杨娇在内,这三个人都觉得他们在做好事,觉得他们都是买卖孩子,没拐骗过孩子,那为什么还要在帐本上区分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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