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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他们并不怎么在乎这个傻儿子。

“我们能去他房间看看吗?”

曾妈皱眉:“有什么好看的?”

曾爸瞪着眼:“不是,我说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是说找到凶手了,我儿子已经洗脱罪名了吗?”

兰静秋道:“还有些疑问,我们想查清楚。”

她干脆直接跟曾小二说:“你房间在哪儿?带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曾小二指指外边,原来他不住主屋,是在厦房住的,兰静秋跟老刘跟着过去,曾爸曾妈不敢拦,又很不解,一直跟着。

曾小二的房间乱极了,床上的被褥居然是黑黄色,显然很长时间不洗了。

“他不叫我给他洗,说就想闻这个味,我要给他洗干净了,他还得闹腾,不信的话你们问他吧。”

曾妈说着,又觉得生气,“我们自己孩子,用得着你们管吗?他要犯了事你们把他抓走,没犯事能不能不要再打扰我们。”

兰静秋戴上手套翻看着桌上的东西,问她:“你们很忙吗?居然怕我们打扰?每天都做什么?”

“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曾妈没好气地说。

哪想到她刚说完,门外就有人喊她打牌!

“你们两口子快着点,我先过去了。”外边的女人用方言喊了两声,就走了。

曾妈尴尬极了,见兰静秋看她,她就说:“就是偶尔玩玩,我们不玩钱,这不违法吧,警察同志。”

兰静秋能说什么?指责人家不照顾好残障儿子,不给孩子拆洗被褥?自己吃好的叫孩子吃隔年长毛的橄榄?

这些犯法吗?

她想了想,认真道:“我们要调查一下,曾小二属于智力障碍人群,需要特殊关爱,如果我们发现他在家里有受到虐待的迹象,要追究你们的责任。”

“谁虐待他了?你问问他,我们打过他吗?我的妈啊,你们警察也太闲了点吧,我听说前街一个大婶,钱包在公交车上被人偷了,好几天了也没找回来,你们有这功夫去抓小偷不行吗?在我家找什么事?“

曾妈很气愤,曾爸见兰静秋只是替曾小二打抱不平,倒是不急了:“警察同志,你们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小二又犯事了,不是就好,放心吧,那是我们亲生儿子,能不对他好吗?就是最近太忙了,今儿不打牌了,我跟他妈一起把房子收拾一下,顺便教他打扫卫生,您看行不行?”

老刘苦笑,差点忘了来这儿的目的。

他给兰静秋使眼色,显然曾小二房间里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也许只是虚惊一场。

至于父母怎么对待成年的孩子,警察也没法管啊,把曾小二送进福利院?他没准会不适应,还不如一会儿去跟社区的人说一声,让妇女主任管,不就行了。

兰静秋看看缩着脖子站在一边的曾小二,他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她皱眉道:“他哥哥姐姐都在哪儿上班?我们想见见。”

“不是,你们到底想查什么?”曾爸也不耐烦起来,“我都保证了以后对他好,还想怎么样?”

保证以后对他好,就是他们知道以前对孩子不好。

兰静秋叹口气,“他智力有问题,但能自己养活自己,他杀鱼卖鱼赚的钱自己一分不花,全给你们,你们就不能照顾好他?是亲爸妈吗?”

曾妈不干了,“这位女同志,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孩子怎么了?明明好好的,被你们领回来各种说怪话,到底想干什么?”

“曾小二几岁开始杀鱼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

老刘怕兰静秋再跟他们吵起来,找了个理由跟兰静秋一起把曾小二带了出来。

兰静秋也不想跟那两夫妻吵了,显然他们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跟曾小二说:“走吧,去你哥哥姐姐家,有点事要问他们。”

曾爸曾妈都没拦着,兰静秋怀疑他们是想赶紧去打牌。

曾小二因为父母跟两位警察同志的争吵,好像有点吓到了,眼神闪烁,说话更结巴了,一句话就像卡带一样,半天说不利索。

兰静秋叹口气,她只听曾小二说两句话都觉得烦,更何况是曾爸曾妈天天跟曾小二交流,大概也早烦得不行了吧,把他视为负担?

可毕竟他们是他父母,只要足够爱他,耐心一点,总能找到合适的相处方式吧。

父母的态度会导致他嗜血,试图找地方发泄吗?如果他已经逆来顺受了,应该不会反抗,更不会去找别人发泄吧。

兰静秋琢磨着,老刘说:“别急,也许本就没什么事,等咱们问问他哥,要是曾小二在家一直是这待遇,真得跟社区说一声,他属于弱势群体,应该有能给他做主的地方。”

曾小二的姐姐嫁得远,哥哥就在附近家属院里,刚分的两室一厅,见兰静秋他们找去,曾大哥有点疑惑:“小二犯什么事了?”

兰静秋忙道:“没事,我们就是查案需要,想多了解一下他的成长过程。”

曾大哥皱眉:“成长过程?他就是被我爸妈打骂大的,不过他傻的嘛,应该也不会难过。”

兰静秋没好气地说:“应该不会难过?你这叫什么鬼话?再傻被父母打骂也会有情绪啊。”

老刘也说:“做为哥哥,你就冷眼旁观?”

曾大哥为难道:“我才比他大三岁,能怎么管?再说我们管的话,爸妈就顺带骂我们,还得抓我们去替小二收拾烂摊子,他打翻了东西我们还得遭殃,反正后来我就躲了。对了,小二在河边有个秘密基地,他被打骂了经常去那儿躲着。”

兰静秋一听河边的秘密基地就知道来对了:“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