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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静秋看看天色,“还是先回去吧,也许其他几组已经有了突破。”

等到晚上开会时,还是没有缩小嫌疑人范围,马队长他们找到一个疯狂男读者,把章同舟的诗用油漆写在了自己家里,还拎着油漆桶要往外边墙上刷大字,被抓到派出所关了两天,出来了疯疯癫癫的,还模仿过章同舟一首很有名的诗试图飞翔,结果把腿摔断了。

兰静秋十分无语:“至于为了一个诗人这么癫狂吗?”

可能现在没有其他明星可追捧,而且诗人说起来高雅文艺,这几年还真得特别火热,全民读诗,所有晚会或重大仪式都有诗歌朗诵的程度,不过这样疯狂的读者也不多见。

马队长说:“不过他有不在场证明,在上周二还去通市出过差,肯定不可能是他。”

兰静秋想说四起案子凶手会不会不是一个人,每次查到的人起码有一起有不在场证据,不过这些人也没有明确的动机,而且只凭这一点判定还是太草率了。

最关键的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四起案子是同一个人犯案,而且凶手应该是辅助自杀。

她有些烦躁地摇摇头,洛生海跟金厅长都告诫她不要太相信直觉,可是当案件分析碰到僵局时,不靠直觉靠什么?

兰静秋看了眼案情板,还是没说她理智分析的结论,而是指指她补充上去的那条,“我初步认定二号跟四号受害者都有自杀倾向,一号和三号我们明天会继续跟进。还有午夜故事会这个栏目,我们回来后给电台打过电话,应该很快就有回复。”

可电台那边的回复是没有这个节目,“南省之前两个电台有午夜故事会,就是各种传奇故事,因为收听率太低,后来一个改成了‘午夜笑谈’,讲笑话,一个改成了‘半夜鸡啼’讲恐怖故事。”

其他省的电台在南省肯定也能收到,但明市的凶手通过外省电台联系到四名死者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兰静秋推测一定是电台里的工作人员,编导主播之类的,才能联系到给节目打电话或是写信的听众。

兰静秋问:“有没有跟听众互动的环节?”

对方摇摇头:“没有,有听众来信,不过也很少,深夜节目一直是情感话题和音乐台比较吃香,其他的节目收听率都很低。”

兰静秋让他们帮忙把深夜节目收到的信件翻捡一遍,看看有没有四位死者的来信。

忙碌一天,到晚上要休息了,兰静秋突然想起什么,问办公室里的人:“你们谁有收音机?”

办公室就好几台,都是老式的很笨重,兰静秋拎走了一台,晚上开着收音机不停的调频,有流行音乐古典乐还有相声小品,不过最多的是情感节目,听众打来电话,嘉宾来分析,甚至还有婆媳关系的调停,当然了,最有时代特色的是简单又扑实的广告语,什么前列腺什么壮阳神药,兰静秋把所有能收到的台都转了一遍,已经听的头大。

如果真是抑郁症患者,一定不会像她一样频繁的换频道,一定会锁定一个频道耐心地等待着自己心仪的节目。

午夜故事会?那肯定是零点播放的节目,兰静秋等到零点,把所有台都听了一遍,还是没有收获,这种寻找本就是大海捞针,她也不气馁,关了收音机转头睡了。

第二天,兰静秋跟老刘又打电话询问了一号跟三号死者的家属,果然两人也都有听广播的习惯,但家里人显然对他们都不太关心,并不知道他们喜欢听什么节目。

一号死者,那个男大学生的家人还没接受现实,一直在电话里说,怎么会这样,明明好好的,兰静秋刚要挂电话,那边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又是警察?人都死了,还问什么问?我们当爹妈的还能把自己孩子逼死吗?”

显然郑队他们在查案时也已经排查过自杀倾向,男大学生的同学都说他平时很开朗,人缘也不错,也没有感情问题。

民工媳妇说她丈夫人特别老实特别顾家,不可能自杀,他就算能狠心丢下她,也丢不下孩子。

电台那边把保存着的信件又翻一遍,也没有找到这四名死者的来信。

兰静秋叹口气,把所有线索罗列到小本子上。

“四名死者是根据章同舟诗里的描述死亡的,章同舟说他灵感来源是神话传说,圣经故事?俏俏说他经常采风找灵感,如果章同舟经常看书,还看圣经的话他会不读诗经吗?起码经典的流传的那些都会读吧。”

老刘皱眉:“你是质疑他的灵感来源?难不成他的灵感本来就来自于这四名死者?这就是他们想要的死法?”

兰静秋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得再去问问章同舟。”

章同舟一听她的问题,十分不悦,他把头往椅子上一靠:“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你不能质疑我的诗!我确实经常采风,只是去看风景,写景的诗都是采风得来的灵感,这五首死亡之歌就是我自己看书突然对死亡感兴趣,才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