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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说他走到哪里都是一面旗帜,关西世阀当中的重要成员,北周上柱国大将军宇文盛的子孙,代表的可不只是自己本人。

少年时锦衣玉食,荣宠备至,长成之后历经战乱波折,却也能在世间占有一席之地,如今受前事所累,落魄到东莱当了个“小官”。

时刻都在想着能做出一番事业,重回朝堂之上。

现在身边的人不很靠谱,实际上他也知道,这可能是朝中的政敌在故意作祟,不然的话不管怎么说都应该有几个像样的人来到东莱才对。

可朝廷的意思他却不会理解错误,王雄诞和苏定方以前都是领兵的将军,以两人过往来说,领兵之能是不用怀疑的。

西门氏以前在江左管的是水军,屡次率人出海,对海事极为熟悉。

苗海潮其实也与西门氏相类,领兵打仗估计不怎么样,可海陵那地方水网密布,江左的船坞大部分都设在海陵,这人显然是江左水军后勤总管之类的人物。

这些人陆续来到东莱,朝廷想做什么还用问吗?

宇文士及几次言及这是他们的功劳所在,那是一点没有掺假。

他说了这么多,石头都该开窍了,几个歪瓜裂枣也不傻,终于又都乐呵了起来,他们的官当的比较糊涂。

升迁什么的对于他们来说没太准确的概念,今天还在当领兵官,明天就去治理地方了,当官当的都很随意。

在他们的思维当中,功劳是过上好日子的前提,之外还要跟其他人打好关系,一个好汉三个帮嘛,所以在义军之中往往有拉帮结派不遗余力的现象。

比如说现在,一郡当中几个长官在一起吃吃喝喝,在他们看来就是大家成了一伙,是一个好的开始。

之前太守兄弟不曾请大家到一处饮酒,一直端着架子就很让人看不过眼。

宇文士及显然是放低了身段,话也都摊开来说,遇到扎刺的就好言好语的规劝,把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总算把几个人的毛都给撸顺溜了,终于让几个人都认为太守兄弟有了自家人的模样。

这也真是难为了宇文士及,他一个世族中人,却跟几个贼头好言好语的说话,这在当世是非常罕见的。

勉强说完了正事,宇文士及只剩下一肚子的委屈想跟人倾诉,再加上跟几个酒桶很是饮了几杯,酒劲上涌之下开始放飞自我。

他把自己从长安带来的两个小妾叫来说了几句,于是不大一会,郡守府的几个歌舞姬亮了相。

世族子弟走到哪都不会少了排场,就算没人跟他分享快乐和悲伤,他也能自娱自乐一番,几个歌舞姬就是这么来的。

厅中的气氛一下就又高涨了许多,大家觉着太守兄弟这是真的把自己当做自家人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嗯,通家之好。

王雄诞就又开始吹牛,他在长安把彩玉坊的青楼都逛遍了,那里的人儿怎么怎么美妙,引得苏定方和苗海潮一阵的羡慕嫉妒恨。

西门氏就笑骂王雄诞不是东西,吴王也是的,哪有带着儿子去逛楼子的道理,以后见到了要好好说一说。

苏定方就给苗海潮出主意,掖县这边的娱乐活动有点少,可以好好弄一弄,以后来了贵客没有去处怎么成呢?

苗海潮深以为然的连连点头,觉着自己这个别驾做的很不称职,有点惭愧。

一群人听歌看舞,话题直奔下三路就去了,宇文士及暗自咬牙,一群混账东西,没有一点雅骨,上不得台面。

可为了大事着想,他也忍了,这么多年奔波下来,他的心性确实有了长足的进步,学到了宇文氏的忍字诀的精髓。

跟众人说着话,其实他又想到了山东道可能要建一所书院,书院肯定不会建在东莱这边,最可能是齐郡。

可东莱若是建成了码头,水军之类,那是不是可以仿照长安海事学院建上一座书院呢?

想到这个,他一下精神了起来,觉得这事是可以好好琢磨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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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热闹间,有人来报,观阳县令,县尉来了郡城,还带了些外邦之人过来,据说是新罗派来大唐的使者。

厅中都是郡中高官,来人也没避讳。

苗海潮等人听了面面相觑,一脸的茫然,新罗又是哪个?

宇文士及喝的已经醉了五六分,也正想着心事,心里默念了几声新罗才算明白过来,新罗来人了?他们怎么会突然来到东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