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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与俺引见一番,玉成此事?”

孔颖达听了,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便庄重一礼,来了一句经典的台词,“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马周高兴坏了,他没想到孔颖达这么好说话,还这么有眼光……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如果不是在这里偶遇,他想拜见孔颖达等人,许就要大费周章,他还打算等上个一年半载,到长安海事学院有了些名声的时候,再按照自己的设想行事呢。

他说的简单,其实想要做的是一篇大文章。

马周这人因其经历的缘故,做事非常务实,觉着自己既然投身于教育行业,那么就要在这里有一番作为,而不是总盯着朝廷的官位使劲。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完全把两位进士给扔到了脑后。

孔颖达对办学极有兴趣,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是受惠于文皇帝年间的诸般举措而渐渐名声鹊起。

他入仕之后,很多年都在国子监或是之前的太学当中任职,这显然是追随他那老师的足迹在前行。

国子监那种半死不活的地方,他一待就是二三十年,以其才学来说,若非自己愿意,也实在找不出其他的理由。

可见他对官位什么的并不在意……

和有所图的马周相遇,两人简直是一拍即合。

一老一少不知不觉间便喝的多了,醉醺醺的他们还谈兴未尽,两位新科进士完全沦为了打杂旁听的角色,紧着给他们倒酒布菜,殷勤有如弟子。

其实这对于还未涉足官场的年轻人来说,这确实是一生都未必能遇到的机缘,也许那些名门望族出身的家伙轻易就能听到贤者坐而论道,并习以为常。

可李氏兄弟就另说着了……

孔颖达向来守礼,只是喝多了以后,却也露出了些文人固有的狂态。

谈论到国子监学制的种种弊端的时候,出口就是,一年几百人,各个脑满肠肥,入学国子,只为争权夺利。

朝中往往视而不见,只知道拉拢各家门户,没有一点存心办学,养育人才的意思。

好嘛,这是把朝廷和贵族们都给骂了,很有些孔府后裔的超然模样。

他又点评起了长安书院,说那边的人也不太像话,很多人都是为了求名,给生员们讲学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简直就是误人子弟,就算名声再大,于世人也无半点益处。

嗯,如果李破在这里,他就会明白,这是碰到了一位理想主义者,满腹的牢骚,偏偏却又无能为力,整日就和自己较劲了。

马周的话越来越少,他眨巴着一双醉眼,心里颇为痛苦,本来以为遇到了一位寡言之士,不成想人家滔滔不绝之际,深厚的文学功底压的他抬不起头来。

这时他才相信那些传闻,孔颖达自小勤奋好学,日诵千言,熟读经史,善于辞章,等闲人若不另辟蹊径,想跟他坐而论道,那简直就如小儿拿着把大刀在关公面前挥舞,只有可笑二字可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