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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谊,远比单纯的被皮相所困深厚得多。

这种情,真的能断么?

她怎么……可能甘心。

她得有多无私,才愿意当张也宁从来没存在过,去成全他的断情。

想到此,姜采心间也感受到痛意。她嘶一声,思绪回到现实,被刺痛感激得仰起颈。张也宁停下,他从她心口抬起头,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迟疑。

他问:“不舒服?”

姜采笑:“爽快。”

张也宁蹙眉。

姜采:“痛也快活,你懂么?”

他挑眉,微妙看她一眼,眼中带几分笑影。姜采躬身叹气,抱住他头颅,让他埋下去。她靠着他肩,感受到落雨般淅淅沥沥的亲昵,便觉得恍恍惚惚,浑浑噩噩。

她和他像置身银河天地间,只划着一艘独孤小船,却不知要行去哪里。

这种感觉……很像芳来岛那夜。

山间细雨淋漓,也像是人间的驼铃山那夜,她和少年重明坐在山洞中,他突然抱住她,二人屏着呼吸,躲避外面的女丑尸。

模糊中,姜采自己都未曾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让重明弟弟出来么?”

张也宁一顿:“你喜欢他出来?”

姜采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为自己解释:“听到雨声,想起了他。他也是你的一部分。之前炼化蒲涞海的伤,现在好了么?”

张也宁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忽地“唔”一声。

才听到他冷淡的声音:“只是我的一部分而已。并不是全部的我。”

姜采笑:“这竟然也能醋。”

张也宁沉默。

半晌,他苦顿一笑,颇为萧索,落寞:“谁不困于皮相。我知你爱他青春年少,言辞活泼。”

姜采:“……”

她能说什么呢?

她只好道:“只要我在上面,我便也爱你年老色衰……噗嗤。”

她被自己逗笑,张也宁眼中便也带了笑意。他目中光温下软下,凑身来亲她。浑噩间,二人半卧于地上……气息正烫时,听到头小心翼翼、犹犹豫豫的声音:

“尊主?”

一声带着谄媚的叫唤,让洞中男女齐齐一顿,僵在原地。

瑟狐在外带着千军万马的魔修人,恭敬赔笑,手里托着云河图:“尊主,我们寻到你留下的痕迹,找来了。尊主,您在里面么?”

好一会儿,姜采懒散的声音响起:“嗯。”

瑟狐等魔修松口气。

瑟狐胆小,左顾右盼:“尊主,这修真界太危险了,我们一路来,差点撞上好几个厉害修士。尊主,咱们赶紧回魔域吧。”

姜采沉默片刻。

她说:“你带人退出山谷。”

瑟狐连连摇头:“不可不可!这里有主人的气息压制,我们还能不被修真界发觉。退出山谷的话,主人的气息压不住那么远……主人是有事么,我们在这里等便是!”

姜采:“……那就齐齐退后五丈之外。”

瑟狐茫然。

姜采声音严厉:“不听我的话么?”

瑟狐赶紧应下。

姜采语气微顿,道:“……等我半个时辰便好。”

瑟狐喜滋滋放下心:“好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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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中,张也宁和姜采已经坐起来,他冷眼看着她,却因他的此时状态,而不那么清冷端正,倒更……让人心动。

姜采:“咳咳。”

张也宁:“你什么意思?”

姜采:“不好众目睽睽与你继续,却也不忍丢下你不管。我用手帮你吧。”

他眉头微松,然而他半晌说不出话,耳尖比起方才,更是一点点泛红。他唇动了几下,挣扎片刻,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开口,姜采伸指按住他的唇,垂目笑:

“不必拒绝。我怎可能这样丢下你就走?”

她靠了过来,手按在他手背上。他颤了一下,她见他没说话,便一横心,继续作弄了。她仍坐于他怀中,手指动作间,他脸埋于她肩头。他气息滚烫灼热,烫在她耳畔,姜采的耳尖如同架在火上一般煎熬。

她做着镇定模样。

可她心里不清白。

任由他在耳侧呼吸如浆,兀自压抑,任由他闭目忘情,面绯唇润……姜采手指出汗,后颈与背后也被汗水打湿。她终是忍不住侧头,找到他的脸,与他亲吻。她声音带着颤音,带着崩溃、咬牙切齿:

“张也宁,你这样,我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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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狐等人默默等候,过了很久后,看到结界方向,他们的尊主身形一闪,从洞中出来了。

瑟狐等人连忙相迎,瑟狐急着巴结姜采,不等姜采吩咐,就要殷勤地把结界打开,不浪费姜采的灵力。

姜采却伸手挡了下。

她侧了下脸时,瑟狐眼尖地看到她耳后有红色的细密的痕迹,一路蜿蜒入衣领。瑟狐看得眼直呆住时,听到姜采含糊的声音:

“不必管了,我们走便是。”

瑟狐愕然,跟上姜采的步伐。他见姜采颇有几分狼狈逃走的架势,又忍不住回头往身后那被结界藏住的山洞看去。瑟狐眼珠乱转:尊主是在山洞里藏了一个男人么?

嘻嘻,太好了,修真界那个追着他们尊主不放的重明君,必然又要被气死了。

容他回头就让人宣传一下去,气死修真界那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