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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呦想挑战皇帝对自己的爱,作一把。

不过她暂时还没想到自己能怎么做。

这一天的日出没看到。

天始终灰蒙蒙,白呦半夜醒来去找皇帝,中途冷得哆哆嗦嗦。不得已,皇帝又和她回到山洞里,让她靠着他睡觉。

洞口用枯草挡住风,里面用火堆取暖,总比外头强一些。白呦躺在皇帝腿上,睡得迷迷糊糊。糊涂中,她感觉到自己脸上凉凉的,又好似被他捏了一把。

白呦迷糊中勉强睁眼,看到皇帝俯下的面孔。他靠着山壁坐,手正捏着她的脸颊肉。

他大袖垂地,乱发拂面。可能是火光美化的缘故,也可能是白呦睡糊涂了,白呦竟然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十分温柔。

就连他开口跟她说话的声音,都比往日那股子半死不活的语气温柔很多:“呦呦。”

白呦迷糊中回他:“嗯?”

他大袖偏凉地拂着她的面孔,手擦过她的脸。皇帝深情款款道:“你缠着我要睡觉,我没法出去守夜。明天要是睡醒后见到敌人出现在面前,我死了,都是你害的。”

白呦:“……”

抱歉。

是她对他存有妄想。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所谓深情款款都是她的想象。

白呦被他吓醒了,非常诚恳地建议:“那陛下你还是去守夜吧,臣妾一个人也能睡。”

皇帝他摇头,矜贵道:“朕累了,不想动了。”

白呦:“……那怎么办?您不会指望我去守夜吧?”

皇帝道:“既然是你说的私奔,就要有当亡命鸳鸯的觉悟。睡吧。”

白呦受了皇帝的吓,他倒是很开心,心平气和,白呦却辗转反侧,最后丧着脸,在忐忑中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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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呦做梦她和皇帝被程苹人马找到,他两个人被大卸八块,程苹指着她骂她“不守妇道”。在梦里,两拨人可劲儿斗,斗得白呦脑瓜子疼。白呦和皇帝商量不行的话就向程苹求饶,皇帝说:“你做什么美梦?你都说私奔了,人家脑袋都被你绿了,会饶过你?”

梦里的皇帝依然狗。

白呦好想念她曾经暗恋的小仙男。

好不容易睡醒,从糟心的梦里醒来,白呦长舒了一口气。

白呦拍着自己的头坐起来,发现火堆还烧着,但是皇帝居然又不在她旁边坐着。

白呦是真的觉得他有毛病,两个人都这种关系了,他怎么还不对她伸出魔爪?不伸出魔爪也算了,别人家小娘子逃亡,第二天不都是睡醒在情郎的怀里么?

不都是情郎抱着小娘子,温柔地亲一下,说“你醒了?我看了你一夜,觉得你真好看”之类的么?

但是白呦连着两次在野外醒来,她身边都空无一人。

她寂寞得如同被夫君厌弃的怨妇似的。

可她明明是宠妃!她真的是宠妃啊!

深闺怨妇白呦收拾了自己一番,爬出山洞,看到皇帝站在外面,又在眺望远方。

她出山洞的时候,看到他袖间轻轻摇动,身旁树上有鸟俯冲而下,在他伸出的手掌上跳跃,鸟喙低下来啄他的手。

白呦到皇帝身后,突然跳出来大叫一声:“喂!”

皇帝一抖,手掌上停着的鸟受到惊吓而飞走。

皇帝自己转头看到身后突然冒出来的一张脸,他眼睛微瞠,面孔紧绷,显然也被白呦的神来一笔吓了一跳。

白呦看吓到了他,早上起床时对他生起的怨气就一下子不见了。她眉眼弯弯,倚着他哈哈笑起来,无忧无虑,太过没心没肺。

皇帝目色微软,温和地看着她。

而白呦突然眼睛一亮,她看到了天地间飞扬的白色羽翼。白呦眼睛闪着星光般,她欢喜地伸手去接天上的雪花。她惊喜道:“陛下,下雪了!”

确实下雪了。

因为下雪,所以没有日出了。

雪将将开始下,如雪白尘埃飘荡在山涧,轻柔地覆盖大地,缓缓落下,再在人的指尖眉梢处融化。

白呦侧过脸,她的眉眼如同春水般婉婉,望着皇帝笑吟吟道:“我居然和陛下一起看今年的第一场雪,这可是好兆头。今年冬天,我与陛下一起过。之后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冬天可以一起过。”

皇帝心想你忘了你自己身上的毒了?忘了我们还在被追杀了?

但是看她这般开心,皇帝也微微笑了一下。他站在她身边看她玩了半天雪,终忍不住,疑惑:“你很开心下雪?”

白呦:“是呀,陛下不觉得下雪了,风景很好看么?”

皇帝:“那你不觉得下雪了,我们被困在山上,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暖衣没有被褥,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么?”

白呦:“……”

白呦还嘴:“你这人怎么这么悲观,难道下雪了就一点没有好处么?”

皇帝:“也有好处啊。比如追杀我们的人,可能因为这场雪,行动受阻,找到我们的几率变低了。我们困死在雪中的可能,比死在敌人手里的可能大。”

好现实的狗男人。

但是他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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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刚刚开始下,一切还稍微有补救机会。皇帝留白呦一个人忐忑地在洞中躲了半天,他回来的时候,采摘了一点野果给两人充饥。

两个人又搬了更多的草啊树枝啊,将洞口独得更严实些。下雪其实不冷,冷的是融雪的时候。

做完这一切,两人就躲在洞里就着火堆等雪停了。

两个人无聊中,皇帝他又太珍爱他自己的身体,压根没有和她做坏事的意思。皇帝就取出了一副骰子:“我们扔骰子玩吧。”

白呦:……你是多喜欢玩骰子啊?你逃难路上都不忘带?

白呦心灰意冷:“玩什么?”

皇帝想了一下,道:“猜猜是我被程苹杀,还是程苹被我杀,要花多长时间。”

白呦:“我就敬佩陛下你临危不乱的大勇气。”

皇帝瞪她一眼,却撑不住笑了。

雪只下了不到一天,黄昏时就停了。躲在洞中的两个人松口气,雪停了总比继续下好。

两个人在这里就着那点儿可怜的野果,度过了一晚。当夜皇帝有出去一次,但是白呦以为他小解,就懂事地没问。

又过了半个白天,到第二天中午,两个人饿得饥肠辘辘,白呦脸色更是苍白。

算算时间,她的毒差不多到了该发作的时候。这时候再遭其他罪,恐怕毒性恶化。

然而白呦平时插科打诨,这时候反而很乖,窝在皇帝面前,也不说她不舒服。

皇帝心中酸楚,抱了抱她,他起身决定出去再找点儿吃的。白呦挺慌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便要求和皇帝一起出去。

皇帝也怕自己走后她遇难,便没反对。而能跟皇帝在一起,哪怕冬天山上真的找不到什么吃的,白呦也心满意足。

不过走了一个时辰后,还是什么都没找到,那就不够心满意足了。

再过了半个时辰,两人行在山间,已经变成了皇帝拖着白呦的姿势。

走在一个比较荒僻的雪径上,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林木。

白呦忽然扯皇帝袖子,紧张小声:“陛下,臣妾有句话想说很久了,臣妾觉得有人一直跟着我们,你看那树木一直在动。”

皇帝手里提着剑,回头看了看白呦指的方向。他说:“你看错了吧。”

白呦坚持她没看错,要求皇帝仔细一点,毕竟他们在逃难。

白呦见皇帝不以为然的样子,而且他沉思半天都不肯上前去,白呦就鼓励他,在他背上一拍:“陛下,上啊!你到底行不行呀?”

皇帝眼神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

白呦顿有所悟,懂事道:“陛下,男人不能说不行,你别总躲着啊。你上啊!”

皇帝深深一叹,扔了手中剑,道:“我不行。”

白呦:“陛下,你做个男人吧。”

他无所谓道:“你可以不当我是男人。”

白呦被他的操作震惊得合不拢嘴。她没见过这么没上进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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