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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在脑子里随便设计了一点,根本没有把剧情落到实处。

然而她的想法,被“头脑风暴”捕捉到了,一并糅合到了这个梦里。

大千界是没有真仙级别的仙人的,那些人本不应该进来。然而通天真界的容和真君想修成金仙,为了向他的老师投诚,他一直想炼化一个世界的愿力给老师做礼物。

他老师,修的便是愿力。虔诚的信徒越多,那位金仙的实力便越强。

然而,鹿呦只是给了这个设定。

她没有给出这个设定的解决方案。

谷春来以头撞墙:“……”

什么破“头脑风暴”!这个芯片也太坑了!

一个想法都能捕捉到!

害她现在自己坑了自己……这么大的坑,她要怎么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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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春来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去请教自己爹。

仔细想想,大千界原来也是有金仙的。只是那位剑神离开这里已经万年了,上次天镜坏了、大千界的修士向他求助,他都没有回应。

然而此界总归是那位剑神的故乡,若是此界被炼化成了别人的,影响到了那位剑神证道,那位剑神绝不可能不管。

那位剑神没有回应天镜损坏,也许只是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件小事;也许是他现在离此界的距离太远,无法投来意念,毕竟此界太幼小,不能承受金仙级别的人进入……也许还有最糟糕的一种可能,这位剑神已经陨落在外,不可能回应大千界的求助了。

最糟糕的那种情况先不论,大家还是期望那位剑神只是没有回应吧。

谷春来跑去找自己的爹,便是想让几位大掌教再次想法子联络求助那位剑神金仙。谷春来溜进了会客厅,被拦在了外面。她发现这里气氛凝重,被告知几位掌教都在会客厅中,与她爹说话。

谷春来思绪一动,正好她神识强大,便分了一缕进去,偷听他们在谈什么。

而这般一听,谷春来凝住了神。

原来不只她发现了大千界的异常,那些掌教也发现了。掌教们使劲手段不能唤醒那些死城的人,有一位掌教性情刚直,亲自去城中要唤醒人,结果那位掌教竟无声无息陨落了,再也没回来……

众位掌教这才意识到情况紧急。

他们沉重道:“恐上次修补天镜时,有厉害人物趁机进入了我界传教。”

“我让弟子观察过,那些死城中的人祈祷的都是‘无生天君’。虽不知‘无生天君’为何人,但我道中人士,只有成了仙身,才会被称‘君’。那般厉害人物,我界自剑神离去后,再未出现过。”

“仔细想来,那‘无生天君’只是想收信徒,并不曾害人。或许我等也不用管,派人去和那位降临的真君商议一二?”

“荒谬!被人找上了门,人家显然不将我等放在眼中,何必上去自取其辱!即便要与他相商,也要有与他同等的实力,否则,拿什么和人谈?”

“此界乃我等修身立家之处,绝无拱手让人的可能。他不过是要炼化一个小世界,然而我等便是蝼蚁,心甘情愿为他所炼化?”

“我等再想法子联络剑神吧。不知他老人家上次不回应天镜之事,是否真的是不将此事放在眼中……”

谷春来默默退出。

既然几位掌教已发现此事,她就不用多费口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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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界西北荒域,人界与魔界相交处,此时已经连成了一片。修士们、凡人们木讷无比地在城中行走,每日祈祷。

他们看到头顶的金莲,便有不可克制的想要膜拜的冲动涌上。

而在此处上空,金莲之座上,那位容和真君盘腿静坐,手持玉如意,已经炼化此处多日。

他大功告成之时,满意睁眸,微微一笑。

这么多日,他留在此地不走,便是等此界的人找上门,或祈求,或讨饶。毕竟一个地方一个地方走过去,身为半仙,他也挺烦的。

然而此界人士倒真是硬骨头。

这么多天,居然没有一个人找上门来。

容和真君起身,笑叹一声:“也罢,已给过尔等机会,尔等既然不来,贫道只好去找尔等了。”

他算算时辰,再过三百年就到老师的生辰了。炼化此界之事,不可懈怠啊。

容和真君正要离开时,见魔域海面上波涛滚滚,一个魔偷偷摸摸地从中冒出头来,向上窥探。

容和真君鼻间渗出一声轻哼。

真君岂容凡人窥探?

他手一抓,直接将此魔掐死。

一道雷霆之音,传去魔域:“此地魔王速来见贫道。若是不从,贫道恐要亲自去魔界走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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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衍儿神色凝重,看着手中自天传下的一道散去神魂,和其中凛然不可抗的意念。

那其中之力,竟让她有当场下跪、向对方祈求祝愿的冲动。

云衍儿是咬紧牙关、额上渗汗,调动周身所有抗力,才忍下了那股膜拜冲动。

她心中惊骇:因她也并非没有去过人界,她对人界各类的修为实力,心中都有数。

然而此人之威……人界若是出了这般厉害的人物,魔界焉能活下来?

她旁侧一辅佐之臣,当即掐算因果。结果云衍儿没来得及阻拦,那人一声惨叫,当着云衍儿的面,化成了一滩脓水,神魂皆亡。

云衍儿看得骇然!

她当机立断:“看来本座需前往人界一趟。”

不管人界发生什么事,都会波及魔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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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已经越来越危机。

死城数量越来越多。

好几个大宗门所在的城池,都在一夜之间换了主人。且多亏那几位掌教逃得快,将身上遁法用了个干净,才能逃走。而他们逃来大德宗,也不过是因为“太古”剑此时在大德宗,万年前,大德宗曾是剑神离开前待过的最后一处地方。

这里也许有剑神留的线索。

那便是“太古”。

可惜依然无人能得到“太古”的传承。

几位掌教逼问大德宗宗主:“老谷,都到了这个时候,就不必藏着掖着了吧?‘太古’剑曾是剑神的用剑,我等可发下心魔大誓,绝不夺走你家东西,但是现在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你总不能还不告诉大家如何得到此剑传承吧?”

大德宗宗主谷岳明苦笑。

他说:“……我等还是想办法向剑神求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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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春来和骆野此时在大德宗宗门山下,他们听宗主的令,来山下接应那些来投靠的修士。

徐望风再次和他们见了面,一身灰扑扑、神色迷惘。

徐望风道:“我得师父之令去探查,亲眼看到一座城在我面前瞬间化成了泥土,完全没有魂魄从中逃出。骆兄、小鹿,你们真该亲眼看看……”

一道声音来自天外,含笑:“倒也不必亲自看看,贫道千呼万唤,尔等始终不来,贫道只好亲自上门拜访了。”

众人骇然。

骆野一把将谷春来拦到身后,徐望风等人也立刻调动周身灵宝。

天边却有一仙人慢悠悠走下来。

仙风道骨,手持玉如意。

正是容和真君。

这位真君漫不经心道:“尔等若愿意臣服,可不夺尔等神识。尔等弱不愿意,贫道便自己动手了。”

徐望风怒:“天下岂有你这般不讲道理的仙人!你这般强买强卖,也配是仙人?”

谷春来紧张道:“徐师兄,不要说了!”

修真修真,并不是修道德啊。天人无情,他们已不是人,且像这种专修愿力的人,和他们寻常修道不是同一个路数,根本约束不了人家。

那位容和真君根本没理会徐望风这种小人物的哇哇大叫。

他只是轻轻“咦”了一声,目光看来,落在谷春来身上。

法目睁开,因果算尽。

容和真君道:“你这小丫头,因果有些意思,待本君算来——”

伸手一抓,谷春来就不由自主地被抓了上去。

然而“铿然”一声,骆野拦剑,挡在了前方。他竟然挡住了容和真君这随手一抓。

容和真君看向二人,若有所思。

他道:“……原来如此,有些意思。”

徐望风等人听得一头雾水,然而也没空细想。

因那位真君手中的玉如意,向骆野和谷春来点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