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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须要更优秀,优秀到任何人都无法忽视,她才能越过文千章,从文沛延手中将文家抢过来。

“你的长姐,经过了那一场惊吓,似乎变得机灵了些。”

看着姨母清冷的面庞中透露出一丝忌惮,宝宝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继承文家,似乎已经成了姨母的执念,在她心里,文家的基地是她母亲费劲心血打下的,她甚至比她父亲更有资格被称为文家的话事人。

文千章和文安柔只是文沛延前妻生下的孩子,凭什么占有她的这一份家业,所以她一直鞭策着宝宝,希望她能够表现的比文千章更加优秀,将文家的家业,都攥到自己的手中。

但即便是在未来,大家族女性继承人想要越过男性继承人继承家业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的。

因为这种压力,原身很累,可她能说庄雯惠错了吗?

她想让原身得到属于她的东西,为了这个目的,不止原身很累,她同样付出了所有心血,对着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虚与委蛇。

归根结底,她继承了原身的记忆和情感,比起不那么亲近的长姐长兄,她更顾虑姨母的想法。

一直以来,宝宝都被人宠着护着,身边总有人为她扫尽所有障碍,这一次,她好像成了一个必须要强大的人,这样才能保护住自己在意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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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给那边送的就是一些玛瑙石和糕点,哪比得上小姐手中这对金丝嵌七宝的镯子,也就夫人那儿的碧玉簪子珍贵一些。”

文安柔身边伺候的下人一片喜色,就如同庄雯惠身边的人知道打听他们这儿的情况一样,文安柔身边机灵的下人也已经打听到了宝宝收到的礼物。

“继太太年轻,老爷偏疼些也是有的,她毕竟占了名分,但是咱们大小姐和二小姐同样都是嫡出的姑娘,送的礼物偏颇,足以证明老爷更看重咱们小姐。”

“谁说不是呢,咱们小姐那是原配嫡出,她只是继室所出,即便都是嫡女,那也是有差别的,咱们老爷做事严谨规矩,还能分不清轻重?”

丫鬟婆子们叽叽喳喳的讨好让文安柔眉眼间都透露出了得意和喜色。

“行了,越说越离谱了,我和二妹都是嫡出,哪有什么高低贵贱,这些话在我屋里说说的得了,可别往外说让人听见了,到时候母亲责罚你们,我可护不住。”

在此之前,文安柔或许还会怀疑父亲偏心,可做了那个梦以后,文安柔觉得,父亲心里还是看重她这个长女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她被退婚后给她安排了那么好的一桩亲事。

只是那个时候的她不知轻重,到头来便宜了文安玉那个小丫头。

“是,小姐。”

几个丫鬟婆子被骂了也不怕,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合小姐心意着呢。

“小月,你去厨房煮一碗甜羹,等会儿我给父亲送去。”

文安柔将那对金丝嵌七宝的镯子戴在手腕上,美美地欣赏了片刻,然后对着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吩咐道。

“是。”

小丫鬟领了命令,笑嘻嘻地退出了房间。

“小姐早就该这么做了,以前您就是不肯和老爷亲近,拜拜让那边占了那么多的便宜,您和大少爷那可是原配嫡出的两位金贵,文家将来都得看您和大少爷的脸色,怎么就让继太太和二小姐骑您脖子上去了呢。”

文安柔的奶嬷嬷欣慰地看着她说道,继太太和二小姐的风光也只是一时的,只要继太太一直无所出,等到二小姐嫁了人,文家就是大少爷的文家,是大小姐的娘家,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金妈,我知道的。”

文安柔看着手腕上的镯子,脸上的笑意收紧。

所有人都道她哥哥是文家的继承人,可梦里,最后继承了大半个文家的,分明就是文安玉啊。

文安柔的呼吸急促了那么一瞬,不过很快就又平定了下来。

梦里文安玉仰仗着的,也就是那个男人罢了,这一世她不会将那么好的婚事拱手相让,她不信,文安玉还能从她哥哥手里抢走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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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萧北城和文沛延在书房里聊了些什么,等到两人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萧文两家的亲事已经退了,文沛延的脸上也没有什么不悦,宾主尽欢,可见萧北城给了文沛延一个足够让他满意的筹码。

其实对文家来说,萧家主动提出退婚反而是一件好事。

萧铁和管虎早晚会打起来的,现在的局势东北军的气焰更甚,谁让对方身后还站着东洋呢,一旦萧家输了,作为萧家的姻亲,文家的地位就会变得十分尴尬。

只是这门亲事是文安柔很小的时候就定下的,现在退了婚,对她的名声多少有些妨碍,文沛延为了利益答应了萧家退婚,此刻有些头疼该给女儿再相看一桩什么样的婚事。

再过几个月就是文安柔十五岁的生日,这个女儿也留不了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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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北城当天下午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他给文家的几位主人都留了礼物。

文沛延的是鼻烟壶。

文安柔和文家两个庶出孩子是价值不等的笔墨纸砚。

给宝宝的礼盒里装着一个砚台,下面压着一把小巧的女式手枪。

而给庄雯惠的礼物是一支簪子,文沛延送了她一支翡翠簪子,他送的是一支羊脂玉簪。

他觉得,白玉比翠玉更配她。

就好像男人一样……

“萧少帅出手真大方,可惜了大小姐和少帅的这桩婚事。”

庄雯惠身边的丫鬟看着她手里的那支玉簪,忍不住感叹道,这样品质的首饰,庄雯惠手里拢共也没有几件,而萧少帅却当成礼物,随手送给了自己的前准丈母娘,可见军阀家底之殷实。

庄雯惠的脑海里闪过了一张面孔,一些猜测被肯定了。

她将那根白玉簪子压在了首饰箱底,这么漂亮的簪子,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