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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

南岚不说话,冷冷地看着她。

沈望舒厚着脸皮笑了笑,垂头把两枚晶核塞进红薯里,满意地把夹心红薯端给阿玄。

红薯与奶酪的香甜味道显然对丧尸来说什么都不是,他嗅了嗅,很嫌弃地嘶吼了一声,不过看在是沈望舒端给自己,仿佛很在意自己的份儿上,丧尸矜持地扭动了一下,用自己的大手塞进红薯里,掏了一块儿连那枚晶核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一瞬间晶核的美味叫丧尸眯起了眼睛,仿佛很享受的样子。他很满意地蹭了蹭沈望舒的脸,看着红薯碗,又看了看沈望舒。

“看看你,吃了满手都是。”沈望舒不以为意,拿出手帕给阿玄擦干净手。

她不再叫阿玄自己吃,拿起自己面前的勺子,舀了一勺子红薯,上面放一枚晶核,喂给阿玄。

阿玄看着自动送上门的勺子,似乎呆了呆。

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食物还可以这么送到自己的嘴里,更何况沈望舒脸上的笑容,叫阿玄觉得浑身痒痒。

似乎想要蹭一蹭,抱一抱,亲一亲,然后做更……

更什么的事情呢?

丧尸觉得脑海里有什么画面在呼之欲出,却怎么都不清晰,可是一种与从前忍耐不要吃人的不同的焦躁在他的身体里蔓延。

他伸出没有血色的舌头舔了舔勺子,这一次就似乎看见一道道不是很清晰的画面。那里面依旧有陌生的女人和陌生的男人,男人阿玄很讨厌不要看,可是那个女人,虽然和眼前笑着看他的人不一样,他却直觉地知道,那就是自己的舒舒。

她笑得风情万种,也是举着一个勺子,把食物喂给抱着自己的男人,然后拿出来又目光潋滟地舔了舔这个勺子,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她的笑容那么妩媚,叫阿玄觉得更饥饿了。

他隐隐约约地看着陌生的男人,一把就扯开了自己的衣服,将美丽的女人压在了自己的身子底下。

剩下的画面阿玄看不到,也想不起来,他只是一口吞了勺子上的红薯和晶核,松开勺子期待地看着沈望舒。

沈望舒笑着又舀了一勺红薯。

……这个丧尸看过的画面不一样啊!

阿玄不高兴,他觉得自己一定要相同的待遇,推了推自己眼前的勺子,对沈望舒吼叫了一声,看了看她嫣红的嘴唇。

沈望舒早就忘记自己前几世都干过什么亏心事了,迷茫地看了他一眼笑着问道,“怎么不吃了?”

“丧尸能吃红薯?”南岚冷眼旁观很久了,发出一声突兀的冷笑,慢吞吞地问道,“你确定不会叫他吃坏肚子?”

“吃人都没问题,吃个红薯怎么会坏肚子。”沈望舒不以为然地说道。

宁父捧着红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乖女儿。

“……我是说,”沈望舒咳了一声,很温柔地说道,“阿玄吃什么都不会有问题的。”

她对宁父很温柔乖巧地微笑,见宁父点着头不看自己了,这才对南岚笑了起来,后者对她这么宠着丧尸很看不顺眼,更何况对甜丝丝的东西确实不感兴趣,在沈望舒的衣带里翻找了一会儿,翻出一包香烟看了看丢边儿上皱眉说道,“给包圣罗兰!”见沈望舒乖乖地给了,叼了一颗,手指打了一个响指。

一道火光跳起来,香烟就被点燃。

“男人可不是这么宠的。”她浅浅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圈圈的浅白色的眼圈。

沈望舒觉得这个造型和渣男十分仿佛。

“老大说得特别对。”阿光正在奋力消灭一个和他半个脑袋一样大的红薯,小脸儿红扑扑的,拨冗说道。

“我也不是什么男人都宠的。”沈望舒看了看活该以后被渣的阿光,淡笑说道。

丧尸等了半天,没有等来舔勺子什么的,顿时不满地嗷嗷叫起来。

既然沈望舒不做这个动作,丧尸厚脸皮地放过了这个步骤,尖锐有力的大手一把就撕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噼里啪啦滚在地上,他赤/裸着有力的胸膛扑到了沈望舒的身上。

沈望舒举着勺子,被压在椅子里傻眼了。

一只冰冷热情的大手生涩地揉搓她的腰肢,可是似乎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做,很茫然地继续摸着,摸着,摸着……

南岚手里的香烟掉了下来。

宁父宁母都惊呆了,看着阿玄和沈望舒说不出话来。

“柔柔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独处的时候……”宁父看着丧尸,突然语塞了。

“你都对阿玄做过什么哟。”宁母也震惊地说道。

显然比起自己的女儿,什么都不懂,一切只凭本能和记忆的阿玄更被人相信一些。

如果不是沈望舒从前对阿玄怎么做过,难道丧尸会自行领悟怎么扒掉衣服顺便扑倒这样那样?

不过阿玄也就会到这里了。

他虽然还是觉得身体有什么地方在焦躁,可是感到自己的待遇和画面里的男人一样了,就不再动作,而是心满意足地压住了瞠目结舌的沈望舒,一动不动。他身材高大沉重,完全把重量压在沈望舒这一世格外柔弱单薄的身体上,几乎叫沈望舒闭过气去。可是她来不及反应,只是震惊阿玄的举动,用手捧住阿玄的脸惊喜问道,“这个都想起来了?”

她惊喜之后,重新把目光投在宁父宁母的身上,喜悦褪去,顿时脸色发青。

“这个不是……听我解释。”她颤抖地伸手说道。

“我肯定是在做梦。”宁父宁母一脸梦游的表情摇摇晃晃地走了。

“节制点。”南岚觉得自己不该和好朋友纠结一个破红薯了,起身走了。

阿光捡起她的香烟亦步亦趋地跟着跑了。

只有阿土还在扒着烤红薯吃。

天知道,这年头儿很少有红薯,更少的是有南岚的火系异能给拷出来的红薯了。这红薯简直稀罕得不得了,阿土一手一个左右开弓,他吃得满脸幸福,看见沈望舒正期待地看着自己,打了一个饱嗝儿才说道,“别管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老头儿老太太老大的都被恶心跑了,所有的红薯都是阿土的,光头大汉觉得自己似乎还应该感谢一下宁小姐。

他也没什么好震惊的。

眼前这两个是夫妻,做点儿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有什么叫人接受不了的呢?

沈望舒一言难尽地看了看没心没肺的阿土,顿了顿,方才把阿玄给推开,拉着他走了。

可是她却从阿玄的举动之中,看到了一条叫自己豁然开朗的道路。似乎是自己从前对阿玄做过的熟悉的事情,都会叫阿玄回忆到一些什么。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可是却觉得有些道理。毕竟她所记得的那些失忆的人,亲近的人总会用一些从前熟悉的片段叫他想起来什么。因为这个,之后的时间里,沈望舒就用一些从前和阿玄经常做的事情,试图唤醒阿玄更多的神智。

她敏锐地感觉到,阿玄似乎想起了更多。

不过她并不能时时刻刻在阿玄的身边唤醒他。

基地在继续完善建设,宁家一家人虽然不是基地的高层,可是作为日后要生活在基地的一份子,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阿土被再次上门的宋磊邀请去修建城墙,他本来就是土系异能者,对如何修建更坚固的城墙有着自己的经验。南岚和沈望舒本是要连番留在家里保护宁父和宁母,可是却被宁父宁母拒绝。他们觉得不需要被孩子们这样严密地守着,只叫他们去帮助基地。

宋磊为这份深明大义动容,特意留了两个士兵来保护宁父宁母。

因为陆陆续续进入基地的幸存者越来越多,良莠不齐,其中不乏心怀叵测的人。

宁家的位置又偏颇,如果只留老两口,或许会被人趁机生出什么坏事来。

沈望舒欣然接受了宋磊的安排,放心地和同伴一起加入了基地的建设。如果说阿土的价值更在于防御,那么南岚和阿光阿玄的价值就在于扫荡丧尸了,基地里有专门探测异能的仪器,南岚和阿光在所有异能者检测后高居榜首。

在丧尸还在肆虐升级,异能者的升级却并不是很理想的现在,南岚和阿光是仅有的两个四阶异能者。沈望舒不知道四阶异能者究竟是什么概念,不过总算抱了一回金大腿。

因为检测结果出来之后,宋磊很遗憾地告诉“宁小姐”,她只有三阶。

虽然这也算是高级异能者,不过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南岚与阿光相比,沈望舒只能说一句没啥用了。

她还只是一个软趴趴的水系异能者。

不过没人敢小看她,因为她那位总是带着墨镜,冷酷得从不和任何人说话的丈夫,虽然不是异能者,不过就连南岚和阿光都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阿玄的强悍,在一次丧尸突然袭击,只用一拳就将南岚打飞的丧尸出现的时候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个冷酷英挺的男人,也只用了一巴掌,就把那只丧尸拍碎了脑袋。

他很熟练地给丧尸开颅取晶核擦干净血迹和污浊的液体,然后兴冲冲地双手奉到沈望舒的面前。

所有人都不敢招惹沈望舒这个笑容温柔的女人。

当一个强者用全部的热情在讨好一个女人的时候,这个女人不需要自己强大,只需要掌握强大的男人,就可以笑傲天下了。

特别是沈望舒还与南岚和阿光交好。

他们的人数不多,在基地数百的异能者中几乎不值得一提,可是却几乎在碾压着所有的异能者,甚至因为畏惧这股锋芒毕露的势力,连宁家的小院子都无人敢于靠近。

不过南岚和沈望舒都不是跋扈嚣张的性子,在基地非常安分,甚至比一些傲然自得的低阶异能者都要温和。她们按时救助在通往基地的路上发出求救的幸存者,按时跟着基地的大部队前往临近的市区收集各种基地生存的物资,并且对每一个处于险境的同伴伸出援救的手。

她们从没有抛弃或是嫌弃过任何一个人。

虽然这个末世并不是很美好,可是人类更多的是在称赞想往着美好,人心也没有人想象中变得黑暗。

不计报答的救助与回报,虽然会被有些人嗤笑圣母,可是更多的人,却是在感激。

当落在困境中几乎绝望的时候,有人能伸出手帮助他,没有人会不在心里感激。

沈望舒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很冷酷的人,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身体宁柔天性善良的原因,她在帮助别人的时候感到非常的快乐。

她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人帮助,并不是为了那些感谢,而是为了自己的本心。南岚也在帮助她,虽然阿光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可是却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这个清秀少年眼里那隐藏得很深的戾气在慢慢地消退,重新变得光明起来。

阿玄陪着沈望舒救助幸存者。

他在一路上扫荡丧尸中得到了很多的晶核,沈望舒也不吝啬地全都塞进他的嘴里,他变得更加稳重,就算在许多人围住他的时候,也不会露出叫人怀疑的异状。

他不会在沈望舒忙碌的时候添乱,可是却会在沈望舒停下工作之后,更加黏在她的身边。

沈望舒再一次将一队幸存者从很远的地方接到基地之后,看着这些劫后余生的幸存者看着坚固安全的基地嚎啕大哭,不由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

通往基地的道路,赶来的幸存者越多,被吸引来的丧尸也就越多。基地的军方一直在不停地将所有的士兵和异能者都向着四面八方的路上派出去,接应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她和阿玄是很强悍的战力,自然被基地求上了门。

这一次知道有一大队幸存者被无穷无尽的丧尸堵在了一个村庄,她和阿玄就也跟着过去解救。

阿玄对低阶丧尸存在着明显的威压,不动声色之间,就可以驱逐那些丧尸。

他也总是冲杀在前,将那些脆弱的,被丧尸伤害就会感染的人类留在自己的身后。

“帮助人总是快乐的。”沈望舒靠在阿玄的身上,看着那些幸存者中有一个梳着羊角辫儿的小女孩儿,她撇着小腿儿跑过来,塞给自己一个什么就转头就跑,跑进了一个女人的怀里羞涩地只留给沈望舒一个后脑勺。

沈望舒垂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一小包密封的糖果,看到那个女人抱着小女孩儿对自己郑重地行礼,看到那些幸存者看向自己的感激的眼睛,轻声说道。

她打开吃了一口糖,淡淡的香甜在她的口腔里蔓延。

这只是普通的糖果,是沈望舒吃过的最廉价的糖果。

可是她却觉得特别美味。

她满足地咬着糖果和阿玄回到车上准备回家,却在上了越野车之后,突然被一直沉默的丧尸推在了车座上。

他咕咕噜噜地对她撒娇,讨好地蹭着她的脸,把自己冰冷的嘴唇凑到沈望舒的嘴唇上。他在沈望舒微笑的时候,飞快地伸出冰冷的舌尖儿,将她咬着的糖果卷到自己的嘴里,伸出舌头很习以为常地舔着她的耳垂和柔软纤细的脖颈。他的一双手在她的腰间逡巡,不知何时伸进她的衣服里,向着她的丰盈探索。

他冰冷的嘴里,喷薄着水果糖的香甜。

沈望舒突然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