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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她轻咬嘴唇的表情,泪光盈盈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一副要哭起来的样子,当真怨朕轻薄了你不成?”他明知故问,刮了刮她的鼻子。

她摇头,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轻轻环住了他的腰,把脑袋搁在他的肩上。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笑意——堂堂皇帝服侍她这个小小宫妃,算不算是一大突破了呢?

瞧她累了,顾渊就让她在屋里休息一会儿,不用抄写经书了,自己也先回去处理些必要的事情。

前脚刚走,闲云后脚就回来了,显然是顾渊让她进来伺候着。

闲云叫了声主子,随即端着碗甜汤进来了,容真软绵绵的不愿意动,就懒洋洋地说了句,“先搁在那儿吧,我现在没力气喝。”

“趁热喝才好呢,一会儿就凉了,再热就不好喝了。”闲云端着汤来到床边,那股淡淡的梅花香一下子钻进容真的鼻子,还真有了几分食欲。见她似是动了心,闲云一边笑,一边拿起勺子咬了点凑到她嘴边,“主子若是实在不想动,奴婢喂您。”

容真也不推辞,腹中空空的,索性张开了嘴,喝下了那勺甜汤。蜂蜜的滋味里夹带着腊梅清香,入口甜而不腻,暖意直流进了心窝。

她也不喊累了,干脆自己直起身子来,接过了那碗汤,咕噜咕噜就喝了下去。

闲云笑眯眯地接过空碗,拿出帕子帮她擦擦嘴,“主子若是觉得好喝,奴婢再去给您熬一碗?”

“这是你熬的?”容真有些诧异,“你之前不是一直在尚仪局么,还会熬汤?”

“奴婢小时候没进宫以前,奶奶就经常熬这汤给奴婢喝,所以看着看着,也就会了。”闲云笑了笑,将碗搁在桌上,把手帕折好又放进衣襟,“主子不问,奴婢还忘了主子从前也是做吃食的好手,班门弄斧,实在是惭愧。”

容真失笑,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冬日易饿,这半下午的寺里有没有吃食,皇上指不定也饿了。心念一动,索性站起身来拉着闲云往外走,“咱们一起去做。”

闲云有些发愣地看着拉住自己的那只手,忘了走,容真回过头来朝她轻笑道,“发什么愣呢,快些走。”

她这才回过神来,一边应着,一边带着容真往厨房走。

她还在尚仪局的时候,曾经遇见过很多主子,每一个都趾高气扬,压根不把奴才当人看,包括她跟的管带姑姑,因为资历长了些,所以对她们呼来换去,总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她还因为一不留神冲撞过安良媛而被掌过嘴,血流满面地听着对方傲慢地对自己说,“不过一个奴才,竟敢不长眼睛,冲撞了主子,我今日就要教教你怎么做一个称职的奴才!”

可是自打跟了容真,她从未受过半点委屈,容真待人平和,该威严的时候威严,却从来不曾苛责过什么。

眼下她竟然抓住了闲云的手,闲云只觉心中一动,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厨房里只有几个正在准备食材的僧侣,见到容真纷纷行礼请安,容真笑着摆摆手,“你们做你们的,不用理我,是我叨扰了才对。”

于是两个人围在炉子前开始做准备。

之前闲云摘的梅花还剩了些,她负责清洗,容真负责取花瓣。

冬日的清水冰寒刺骨,眼见着闲云的手冻得通红,容真摇了摇头,把她的手从水里捞了出来,“你等等。”

舀水,烧水,见着锅里的水有些热了,容真伸手下去试了试温度,感觉到水已温热,才将锅里的水倒入洗腊梅的木桶里,“这下行了。”

闲云愣在那里,没有动,容真笑着打趣,“今儿怎么了,一直走神?快洗吧,这下不会冻着了。”

“主子……”闲云迟疑了片刻,仍是说了出来,“奴婢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主子其实无须对奴婢这么好的。”

容真眼底有些东西呼之欲出,却只是含着笑意坐在她对面的木凳上,同她一起洗梅花,“傻丫头,在当上容嫔以前,我也只是个小小的宫女罢了。在这宫里,谁会平步青云,谁会跌入谷底,哪里有人说得清呢?如果只是因为身份就评断一个人的高低贵贱,那我和其他目中无人的妃嫔又有什么区别?”

她抬起头来望着闲云,唇边的笑意云淡风轻,“你用心伺候我,我自真心待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双更没有一万字看着痛快?!

什么?霸王真的越来越多?!

沉恨细思,今天似乎到了爆三更的日子……【此处应有欢呼声……不!应有作者吐血声!】

早上九点,中午十二点,晚上九点各一章,孙楠,快快,到你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