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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 少年走遍了整个平泽大陆,依旧没有找到他梦中的师父,因缘际会,他登上了去往望月大陆的飞舟。

“师父肯定在望月。”他站在甲板上, 眼睛亮晶晶的期待, 旁边水缸里的小鲛人和栏杆上的小猫在打架。

骨剑早已不再劝他,只嗡嗡了两声, 好像在叹气。

飞舟上的时间枯燥又漫长, 少年认识了一个好朋友, 是个同他一般大的少年, 少年总喊他阿浊。

阿浊性情甚至比他还要开朗上几分,最爱拽着他满船乱跑,看天上的流云,看地上的山川湖泊,偶尔两人还会御剑在空中逮会飞的灵兽玩, 只是每次都会被少年笑嘻嘻地放走, 阿浊又气又无奈,最后却还是乐此不疲地陪他玩这个游戏。

“你心地太善良。”阿浊总是批评他。

“它们要是再也飞不起来该有多难受。”少年总是不合时宜地感同身受, “就像我们, 我们最爱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要是有朝一日被人困住,当了灵宠或者傀儡,我宁愿去死。”

“我也是。”阿浊笑着勾住他的肩膀,“不过怎么可能呢?快呸呸呸。”

两个少年嘻嘻哈哈互相陪伴, 在飞舟上的日子过得无比快活。

“你师父长什么样?我在望月还是认识些人的, 可以帮你找。”阿浊问他。

少年冥思苦想,最后却摇了摇头, “他应当很好看,头发很长,爱穿身白衣,偶尔有些凶,不过人很好。”

阿浊叹了口气,“我尽量吧。”

他们到了望月大陆,少年对那些十楼八阁的制度感到疑惑,他不理解为什么自由自在的修真界会有这种严苛的等级制度,阿浊告诉他这是为了聚集资源更好地飞升。

“虽然已经好久都没有人成功飞升过了。”阿浊像模像样地叹气。

少年对所谓的飞升没有概念,师父没教过他要飞升,关于这些事情他都是道听途说,不是很相信,他就像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土包子,对望月的一切都感到好奇,那些神殿和神器还有残灵,总让他觉得亲近。

阿浊很喜欢跟他做朋友,“你跟我回家吧,虽然我在家里不受宠,但总归有个落脚的地方,我还能给你找份差事。”

少年却拒绝了他,“我还要找我师父。”

“不耽误。”阿浊说。

少年却摇头,“我怕不小心跟他错过了。”

阿浊见状便不再劝他,分别前两人聊了许久,少年知道了阿浊的父亲好像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但他却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甚至没有自己的名字,只被母亲取了个小名,但他自己争气,努力修炼在乾坤楼给自己找了份差事,经常坐着飞舟去平泽,阿浊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攒够灵石,去平泽寻处洞天福地安稳过日子。

“我也想,不过得带着师父一起。”少年听他描述的场景很是羡慕,忍不住地畅想起来,“我们到时候在山上盖几间茅草屋,屋后挖个大池子养着阿黑,最好再种些树让阿猫爬,屋前要种满花,师父衣摆上绣着几朵花,他应该很喜欢,到时候他可以继续教我练剑,我还能去隔壁山头找你,我们带着阿黑和阿猫去逮鸢鸟玩……”

凉风习习,阿浊和他躺在屋顶看着夜空中的繁星,你一言我一语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少年的未来里有师父,有挚友,有自己的骨剑,有聋哑的小黑鲛和灰扑扑的小猫,还有无边无际的花田和漫天星子,他会是天底下最自由最快乐的怪物。

“记得联系我啊。”阿浊走时,将通音符塞进了他金灿灿的耳坠里面,又指了指自己耳边的玉坠,笑得温润洒脱,“走啦!”

少年扛着剑同他挥手,阿浊没回头,故作潇洒地举起胳膊同他挥了两下。

望月不比平泽,这里的人看起来都不是很开心,少年在界乡外游逛了许久,依旧没有找到师父,少年还要养鱼养猫,他不想抢别人的东西,只好进了秘境赚灵石。

免不了使用了鬼纹,有个受了重伤的修士来求他帮忙,他看起来很惨,哭得满脸都是泪,少年心生恻隐,跟之前救小黑鲛和阿猫一样,用鬼纹救下了他。

“你真是个好人。”修士大受感动。

少年笑得很开心,“都是我师父教得好。”

“你师父是谁?”修士盯着他的鬼纹,好奇地戳了戳。

少年有些难过,鬼纹也蔫哒哒地垂落了下来,“他不告诉我名字。”

修士听完了他的故事,眼睛转了转,笑道:“也许我知道有个地方能帮你。”

骨剑暗中告诫少年,不能轻信于人。

“没人能杀得了我。”少年眼神清澈,却也免不了意气自负,“阿白,坏人都被我杀了,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

“不要叫我阿白。”骨剑恼怒,“什么破名字。”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它,“那你想叫什么?”

骨剑也想不出个一二三来,最后生闷气躲回了剑鞘里。

少年自负修为高,却低估了人心险恶,他问那修士怎么哄自己的骨剑,修士说可以送它化形丹,于是少年托他照顾小鲛人和阿猫,自己一个人进了个极为凶险的山洞。

等他兴高采烈地拿着化形丹出来,却看见小黑鲛被倒挂在树上,肚子被开了个血淋淋的洞,里面的内丹没了了踪影,连骨剑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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