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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好事, 你们主任说得对,千万别跟别人说。”

得知闺女能去大学进修,何春莲立刻高兴地打算多买点儿猪肉, 今晚做一道回锅肉庆祝庆祝。

顾银星道:“妈,我肯定不跟人说, 就是去上大学怕是得学四年,这四年里可没有工资。”

梁颖道:“没有就没有吧, 咱们家现在也不缺你这工资养家,况且这上大学的机会难得,别人盼都盼不来呢,你可别傻。”

“对, 大不了回头妈给你贴钱。”何春莲果断说道。

顾优思也不由得感叹小姑姑运气真是好。

这上大学的机会估计也就这几年特殊情况才会有, 而且还是能拿正经毕业证的, 等过几年, 国家医生够了,想要再有这种机会, 就只能去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考大学了。

那资格证书考试跟这机会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以后学历要求越来越高,仅仅一个资格证书, 又是半路出家, 要在医院里晋升,别提多难,但是正经大学毕业就不同了,不但医院会重用, 就是干部提拔还能赶上好时机。

顾银星本来就愿意去上大学,听到侄女的心声, 更是彻底下定决心,“你们放心,我肯定好好读,等我读出来事业有成了,以后我来当家。”

“轮得到你吗?”

顾金水弹了下她的脑袋,“你啊别想太多,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再说,这两个月可得小心点儿,别又出纰漏。”

“哥,这肯定不能够。”

顾银星捂着脑袋,不乐意地白了顾金水一眼。

要不是这回自己是靠老哥帮了忙,顾银星肯定要弹回来,她跟严韧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都一脸忿忿的样子,指着额头道:“你瞧我脑袋,是不是瘪了个地方?”

严韧把汽水递给她,唇角忍不住露出些笑意,“哪里有这么夸张,我看着好好的,还是跟以前一样,你也别生气了,这回因祸得福,我请你吃俄罗斯菜怎么样?”

顾银星接过饮料,听到这话,咽了咽口水,“我没生气,我就是不高兴他小瞧我,难道我还不能当家吗?等我去上大学,我肯定好好努力,将来飞黄腾达,事业有成,成为名医,到那时候,他就知道我可不是瞎吹牛。”

严韧听着都要憋不住笑了。

这小姑娘口气是真不小。

“怎么?你笑什么,你也不信我?”顾银星斜眼看他,那眼神带着恐吓。

严韧赶紧摆摆手,将瓶子放到旁边,“不敢不敢,你这么厉害,我将来说不定还得指望你帮忙呢,我真想不到我对象居然真有志气,真是了不起,了不起,你今天非得给我一次请客机会。”

顾银星被拍马屁拍的挺心花怒放的。

她嘴里嘀咕着少来,但脸上那笑容却是下不去。

吃饭的时候,顾银星就跟严韧说了自己的计划,打算这两个月下了班就在家里好好学习,毕竟虽然不用高考,但是上了大学后该学的东西还是得学。

严韧听着她在那边碎碎念什么数学好难,英语好难,眉眼一直噙着笑意。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把顾银星送回家,严韧这才带着打包的几道菜回二老住的部队大院,二老爱吃俄罗斯菜,尤其是严奶奶最爱那俄罗斯香肠。

严爷爷跟严奶奶还没吃饭呢,听见动静,严奶奶出来了,“严韧啊,你回来的是时候,这正好我们要吃饭了,我叫小刘给你添个碗筷吧。”

“奶奶,我在外面吃过了,我还给你们打包了几样菜,你们试试看味道好不好。”

严韧把饭盒放下,叫小刘去厨房拿了几个碗碟出来盛。

严奶奶满脸慈爱,“好,好,你是跟小顾出去吃的吧?”

严韧脸上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色。

他咳嗽一声,“奶奶。”

严奶奶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多出去玩才好。”

严爷爷在看报纸,突然把报纸撂下,道:“我听说小顾医院那边好像出事了,是不是犯错误了?”

严韧有些错愕。

他疑惑地看向严奶奶。

严奶奶忙跟严爷爷使眼神,严爷爷头发花白,表情很是严肃,他抖了抖手上的报纸,“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要是犯了错误该承认就承认,犯错不可耻,可耻的是知错不改。”

严奶奶道:“你这老头子说这些干什么,我看人小顾挺好的,这不定是那女人胡说八道的。”

严奶奶是护犊心切,严韧好不容易有个对象,感情还这么好,那刘玉兰真是会瞎搅和,还特地跑来说人在医院里犯了错误,这不是诚心找事吗?

“你懂什么,这些是人品问题,总得问清楚才好。”

严爷爷神色严肃,态度很是坚决。

严韧笑道:“爷爷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事是个误会……”

他眼里掠过一丝冷意,将顾银星的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银星还说呢这回能去上大学是她难得的一次机会,要好好努力读书,以后报效国家。”严韧看着像是一板一眼的人,但事实上该圆滑的时候还是很圆滑的。

他担心二老会觉得顾银星是靠侥幸得到这个机会,便给顾银星那番话润色了一番。

“我就说小顾看着不像是那种马虎的人,你看,果然是误会人小姑娘了!”严奶奶白了严爷爷一眼,“那个女人的话要能信,太阳都能打西边出来了,严韧,你回去跟小姑娘说,让她好好学,要是不懂的就过来问我,你奶奶虽然毕业多年,但功课可没落下,先前你吴奶奶的孙子功课还是我给补的。”

“那可太好了,银星还说怕功课赶不上同学呢,奶奶您这么聪明,要是稍微那么指点一下,”严韧道:“银星的功课还哪里用得着发愁。”

严爷爷不说话了,显然也是默许了。

严韧在二老院子里住了一晚,第二天才走,临走的时候还带了老太太塞得一堆补品、点心糖果。

老爷子老太太以前的朋友跟门生不少,尤其是老太太,以前是大学教授,虽然早早退休了,可但凡学生回北京都少不了来看望老太太,每回来都带各地特产。

二老的身体又都有医生专门照看,这些补品、点心什么的根本吃不完,以前是送给亲戚朋友,现在当然是送给孙子媳妇。

严韧赶着上班前,跑到大杂院,手里七八袋子东西实在太惹眼。

何春莲都不好意思了,道:“小严啊,这真不用送,你看你平时就没少给我们家买东西,”尤其是带她闺女出去吃喝玩乐,自打跟严韧谈对象,她闺女那脸少说圆了一圈,“这些好东西你要不带回去送给领导同事也好。”

“婶,这些都是我奶奶特地嘱咐说送给你们家的。”

严韧道:“您要是不收,我可不好交代。”

说完,二话不说把东西撂下,然后丢了一句下班后过来就赶紧上班去了。

隔壁孙大娘过来了,瞧着这一地的东西,那脸上是止不住露出羡慕神色,“大妹子,你们家这女婿找得好啊,实在是有心!瞧瞧这么些东西。”

何春莲虽然想说自己不在乎这些,但架不住心里实在是憋不住虚荣,“哎,可不是,这小严人就是太实诚,三天两头的送东西,我这都不好意思了,大娘,这里一包糖果您拿回去甜甜嘴吧。”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孙大娘有些脸红。

何春莲看得出她的局促,硬是把东西塞到她手里,“您跟我们家还客气什么啊,您打小看银星他们长大,回头要是摆酒,还得请你们夫妻来坐主桌呢。”

听得这么句话,孙大娘这才不好意思地收下,何春莲顺势说起顾银星那事是被人冤枉的事,孙大娘义愤填膺地把那林凤仙骂的狗血淋头,这才回去。

“真是有钱烧的,那么一大包糖居然就这么送人了!”

东厢房门口,黄喜荣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何春莲理都不带搭理她,自己这包糖可不是白送的,那孙大娘是个碎嘴子,大喇叭,自己送这么一包糖出去,人回头肯定少不得把顾银星是被人冤枉的事说出去,一包糖就能解决掉大杂院里这些有的没的的话,那可实在太划算了。

孙大娘显然也听见黄喜荣的话了,脸上挂不住,虽然没敢出去跟黄喜荣吵,可当面锣不敲,背后鼓难道不捶?

不到半天,孙大娘就将严韧上门送礼,顾银星其实是被人冤枉的事,传得满大院都知道了。

说这些的时候,孙大娘还不忘拉踩,“哎哟喂,你们瞧瞧人家女婿送什么东西,这都是外国的糖果,咱们都舍不得买呢,再瞧瞧那谁家女婿,这几天都要结婚了,啥都没往岳母家里送,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孙大娘,这不是听说她家女婿条件挺好的吗?”

赵寡妇边吃糖边冲着后院的方向努努嘴,那说的是谁家都不必说的太明白。

孙大娘哼了一声,“条件是好,可人有一百未必舍得花五十给他们家啊,不信你们等着瞧,他们家不是请咱们去吃喜酒吗?咱们看看那天他们家上什么菜就知道了。”

大院这些风言风语,宋美岂能不知道。

她本来买了一身红裙子,正高高兴兴地对着镜子臭美,听到黄喜荣回来这么说,顿时就气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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