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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诚道:“你管得是什么财政,你又不是没见过那户部官员,个个都是颐指气使,你这管财政的,我看跟百姓也没啥区别。”

郭淡道:“我就是个百姓啊!”

“你还在这里装,陛下可不是让你来当百姓的。”

郭淡笑道:“陛下吩咐的任务有三,其一,恢复卫辉府财政,让百姓安居乐业;其二,帮助潞王洗白,呃...也就是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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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洗清不白之冤;其三,挣钱。呵呵,这我都做到了,其余都不是我分内之事,我干嘛去操那心。”

张诚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可转念一想,又不对劲,道:“但是你好歹也得有点威信,人都不听你的,你怎么管呀。”

郭淡忙道:“内相,我很快就会回京城,我要在这里竖立威信,我走了这里怎么办,让他们去弄就行了。”

事实也是如此,如果郭淡想要竖立威信,他不是做不到,毕竟他有钱,但是他不可能总是待在这里,他需要的是制度,有他没他都一样,这就是他最希望见到的,要他待在这里才行,那就是非常失败的,他不介意百姓怼他,既然百姓敢怼他,那肯定也敢怼其他人,那就行了。

谁不怕谁,规矩说话。

“倒也是的,你还得回京城。”张诚点点头。

郭淡突然左右瞟了眼两眼,低声道:“内相,我知道你喜欢胭脂,故此这卫辉府的最大的胭脂作坊,我已经交给了小杰。”

“啊?哦,呵呵……。”

反应过来的张诚顿时笑得眼睛都没了,捏着兰花指指着郭淡,这小子太懂事了,一身的疲惫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郭淡憨厚的笑道:“这事我觉得最对不住的就是内相,害得内相东奔西跑。”

张诚挺不好意思的挥挥手,“别说了,别说了,这都是咱家分内之事。不过郭淡,咱家在京城可是非常担心你,生怕你出了什么事,在这里可不比京师,咱家想帮你可也是鞭长莫及。”

“哎哟,有劳内相挂心,郭淡真是愧疚不已。”

“行了,行了。”

张诚挥挥手,这一趟可真是值了,回头看向王家屏他们,嘿了一声:“他们还看上瘾了。”走过去,小声道:“王大学士,咱们要就进去看看,要就走吧。”

王家屏又往里面瞅了眼,小声道:“就别进去打扰他们,我们走吧。”

说着,他便与许国等人悄悄下得台阶来。

张诚好奇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王家屏道:“内相有所不知,这里面是大有乾坤,虽然我还未完全看明白,但是我觉得这种审理的方式,要比当前朝廷的审理方式更为公平、合理。”

张诚惊讶道:“此话当真?”

王家屏点头道:“不管是刑部,还是大理寺,还是地方官府,那都是官员说了算,而这里的话,中间还多了一个纠察员和诉讼师,如郭淡方才所言,他们只是各管一方面,并无高低之分,就不是法绅一个人说了算,法绅只是根据纠察员收集来的证据和当事人的口供,还有诉讼师的论证来判决,如此一来,出现冤案的可能性自然也比较低。”

张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许国突然看向郭淡问道:“这是你想出来的?”

郭淡直点头,这回倒是承认得干脆。

许国好奇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你一个童生弄得制度,比我们还好,还让不让人活啊!

郭淡顿时一脸委屈道:“回大人的话,这是因为他们这些乡绅、读书人天天骂我,欺负我,我又拿他们没有办法,就寻思着给他们找个活干,消耗他们的精力,让他们别再追着我骂,正好审案这种事,我也不会,官兵也不会,就交给他们干。”

方逢时抚须笑道:“看来效果还不错。”

“还真是不错。”郭淡乐呵呵直笑。

可是在姜应鳞他们看来,这郭淡又有一些傻缺,这权力岂能轻易让出去,与他们想象也完全不一样,他们以为郭淡肯定在这里作威作福,哪知道郭淡还真的是什么都管不了。

许国道:“我问的是这种审理方式。”

郭淡哦了一声:“当初我只是想让他们来审案,可是我又怕他们公报私仇,将我给莫须有了,我就绞尽脑汁,想一个让他们没法莫须有我的办法,其实我这都是为了自己着想。”

王家屏他们听得是啼笑皆非,可转念一想,这说得也很有道理,只有为了自己,才会想到这么完美制度。

“去潞王府看看吧。”

说着,王家屏又看向郭淡道:“听说你将潞王府拆分租给了商人当作坊?”

郭淡点点头。

许国哼道:“你小子还真是大胆,竟敢拿潞王府来做买卖。”

郭淡小声道:“我这其实都是被潞王逼的。”

“被潞王逼的?”许国诧异道。

郭淡点点头道:“潞王在得知潞王府给百姓带来这么沉重的负担,心里非常内疚,于是让我想方设法,弥补当地得百姓,同时又要求我不再用百姓的一文钱,但又要将潞王府建好。

我是个商人,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先将潞王府拆分租给商人,赚取佣金,再用佣金去修建潞王府,作坊在这里,也算是给百姓带去生计,算是一种弥补。”

王家屏笑道:“你这法子确实不错。”

满朝文武都赞成这么做,他们是真的怕了,要不这么做的话,肯定又得让国库拨钱,要知道明朝的国库从来就没有充盈过,同时还会给百姓带来负担。

别说他们,周边州府也都是一致赞成,这也是他们唯一支持郭淡的一项决意,修建潞王府,也得拨他们一层皮。

当他们来到潞王府的大门,不,如今已经没有大门,应该是街口。

“这大门上哪去呢?”

“暂时拆了。”

郭淡道:“如果不拆的话,这货物进出不方便,租不出一个好价钱。”

“……。”

“悔过碑?”

王家屏突然发现立在街口的石碑。

郭淡忙道:“这也是潞王拜托的。”

王家屏只是瞟了眼郭淡,旋即笑道:“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