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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线代表什么,竖线代表什么,弧线又代表着什么,以及一些计算公式。

里面包含着货运量,成本,市价,人力,仓库,等等。

“妙啊!妙啊!”

李通看得是眼中发亮,嘴里连连称妙,看了半天那些计算公式,他又看向那弧线。

这可真是一条非常神奇的弧线。当货物量低于某个数时,随着货物的增多,是亏得越多,但是到达这个数时,弧线渐渐趋于平缓,等到到达另一个数,就开始扭亏为盈。

虽然李通也察觉到这一点,但是他之前认为郭淡肯定是判断出来的,哪里想得到,郭淡是完完全全计算出来的,结果是非常准确。

这真是令他大开眼界啊!

曹小东道:“通哥,每趟船装满货和没有装满,咱们的成本差不多,仓库也是如此,放满货物和没有放满,成本也不会增多,以前是受到漕运的影响,咱们的运输队可都还没有全力以赴。”

“明白!明白!”

李通连连点头,突然问道:“可这只是运输费,还有五十万两是用在补助作坊上面,这肯定会亏钱吧。”

辰辰嘻嘻道:“姑爷怎么可能做赔本买卖。虽然姑爷又是减他们的租约,又是帮他们还利息,可是姑爷从来没有说不缴税,这税钱可是一分都没少,这店开得越多,招得人就越多,那咱们的市税和人丁税就收得越多,买卖越多,这契税就越多,最近咱们的契约比以前可是翻了一倍。虽然也没有赚多少,但肯定是不会赔钱得。”

李通这才幡然醒悟。

这羊毛到底是出在羊身上啊!

但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以前学得那些本事,可都是狗屁,就这账算得,恐怕天下人加在一起,也算不过郭淡。

这回他真的是对郭淡心服口服啊!

......

扬子沟。

杨飞絮站在一个水塘边上,偷偷瞄了眼水中,又是哼得一声,将目光移到一边去。

她就不明白,为什么郭淡天天要跑到这里游泳。

她并不知道,郭淡最爱的运动,就是游泳,只不过北方没有什么好地方可以游泳,但是江南就不同,山清水秀,哪里都可以往里面跳,可是把郭淡乐坏了。

又过得一会儿,忽听得水中郭淡道:“别乱看,我要上来了。”

“附近至少有十五双眼睛在盯着你。”杨飞絮将脸偏到一边,轻轻哼道。

“呵呵...若是你想看,我也不介意的,我是那么小气得人吗?我只是觉得你不想看,故此才提醒你一句,纯粹的一番好意。”

郭淡呵呵笑了笑,穿着大裤衩,上得岸来,拾起地上的长袍子当睡衣一般裹在身上,又踏上一双木屐,头一扬,潇洒地说道:“我们回去吧。”

杨飞絮偷偷撇了下嘴,跟着郭淡往住宅那边走去。

“居士回来了吗?”

郭淡突然回头问道。

杨飞絮道:“不知道。”

郭淡叹了口气道:“长得她那样出门,我还真是有些不太放心,万一出事,小伯爷可是会杀了我的。”

杨飞絮嗫嚅两下,还是忍不住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你不相信居士,为何又要留她在身边。”

她是非常直爽的性格,徐姑姑和郭淡两个在她眼里,怎么看都非常别扭。

“非也!非也!”

郭淡摇摇头道:“从始至终,我就没有用过她,我都是请教,拜托和恳求,如果是‘用’,那我当然会告诉她。”

“这有分别吗?”

“当然有。”

郭淡正色道:“我们之间只是合作伙伴关系,没有主次和上下之分,我现在可是与不少人合作,但大部分人我可都不相信。不过如辰辰、曹小东他们,我就非常相信。”

杨飞絮道:“居士可不是辰辰和曹小东。”

郭淡瞧她一笑,道:“我也非常相信你啊!”

杨飞絮一怔。

郭淡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信任始终是相互得,但是合作看得只是彼此所需。”

杨飞絮不再多言。

回到住处时,发现徐姑姑坐在屋内优雅地泡着茶。

“居士回来了!”

郭淡笑道:“方才我们还在谈及居士。”

徐姑姑好奇道:“谈我什么?”

郭淡道:“飞絮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杨飞絮一惊,她没有想到郭淡会这么诚实,这可是她一贯的作风啊!

徐姑姑饶有兴趣道:“那你又是如何回答得?”

郭淡道:“我说我的信任,也许会成为居士的包袱,没有我的信任,居士要更加自由自在一些。”

杨飞絮道:“他说谎。”

“我知道。”

徐姑姑点点头,又道:“但他说得非常有道理。”

“瞧!”

郭淡得意的冲着杨飞絮眨了眨眼,又坐下来,道:“居士此行可有收获?”

徐姑姑道:“收获不小,我发现在前些时候,有着不少晋商的茶庄以低利息放贷给商人,这又令得南京不少大地主、大富商也开始放贷,但是如今,那些作坊根本就卖不出货。”

郭淡笑道:“这是一个很严重问题,并且马上就会爆发出来。”

徐姑姑问道:“难道你的问题不应该先爆发出来吗?一百万两,你亏得起这么多吗?”

郭淡笑道:“你认为我会这么好心,舍己为人?”

徐姑姑道:“但是你真真切切将运输费减少了一半,也给予了那些商人补贴。”

“如果我不这样做,我还赚不了钱。”

郭淡呵呵笑道:“具体原因我今后再跟居士慢慢解释,居士只需要知道,我其实是在赚钱,而那些傻瓜却以为我在赔钱,他们还傻傻地想跟我耗下去。我是无所谓,耗个几年,我都没有问题,不过那些漕运官员估计就得吃糠喝稀。”

徐姑姑蹙眉道:“看来如今谁也无法阻止你了。”

不然的话,郭淡也不会告诉她。

“是的,一切都晚了!”

郭淡突然皱了下眉头,道:“不过居士的担忧还是影响到我,让我对如何来收尾感到有一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