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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栋还要说什么,江帆笑着进来了:“王书记,您别霸着长宜了,该放他回家跟老婆孩儿团聚了,别说了,明天和后天还都有时间,。”

王家栋一听,赶忙站起,说道:“呵呵,是啊。我真是老糊涂了。”

彭长宜说:“不忙,再聊会吧。”

王家栋说:“江市长批评我了,我还是仁慈一些吧。”

彭长宜说:“我先去办公室,打几个电话,这几天忙不说,山区信号也不太好,有些必要的电话都没打。”

王家栋说:“既然有时间,就明天打吧。”

彭长宜说:“还是今晚上打吧。”

王家栋说:“这两天我都在家里,你要是没事就过来。”

江帆说:“偏心了吧,肯定明天您要做私家菜了。”

王家栋说:“哎,我不让你是有用意的,你还是跑跑自己的事去吧,抓紧。”

江帆笑笑没说话。

彭长宜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温阳还没走,还在等他。彭长宜说:“老顾是不是回家了?”

温阳说:“早就回去了,连饭都没吃。”

彭长宜坐在沙发说,说:“小温,跟着我也没得什么益,我调动的情况你也知道,太突然了,也没来得及安排你,你看你有什么要求,我去跟市长说。三源那个地方我也不好带你,你现在以秘书的身份跟我过去恐怕还要等几年才能出头,在那个地方当个乡长书记实在没什么意思,所以还是留在亢州的好,亢州毕竟经济条件好,人也熟悉。”

温阳点点头,说道:“我明白您是为我好,我没有什么要求,真的,我现在还没有资格提要求,领导怎么安排都行,您放心。”

彭长宜很满意他这个态度,无疑,肯定是温庆轩也这么认为,温阳也的确是没有资格提要求,当秘书时间太短。彭长宜就说:“我建议你还是做秘书工作,看看谁来吧,如果你没有意见,我去跟曹秘书长说,你最好还是给新来的副市长做秘书,这样进步快。”

“嗯,我听彭市长的。”

彭长宜说:“那就这样,我打几个电话。”

温阳就跟他说了声“再见”就走了出去。

温阳走后,彭长宜打了几个电话,第一个首先打给了靳老师,并且跟他说了没有及时跟他联系的原因,靳老师说早就知道了,听你戴阿姨说了你的情况,等你踏实了我去三源给你祝贺去。彭长宜说我到时请你去,因为有些想法还得听听您的意见。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阆诸研究生导师,这个导师是研究旅游经济的,他跟导师说以后要请他过来指导工作。

第三个电话彭长宜打给了叶桐。不知为什么,叶桐的电话关机。

他看了看表,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往他家打的念头。然后,他又分别给姚斌、寇京海、黄金、刘忠、田冲等人分别打了电话,这几个人在他走后的几天中,都有电话给他,但是他顾不得和他们说太多,因为那时候他的确什么都顾不上了。

最后,他又拨了一下叶桐的电话,还是关机,就放弃了,也许明天她会开机的。他很奇怪,叶桐肯定知道他去三源的消息了,她居然没有跟他联系,这一点不像她的做派,他想着,心里就有些放不下了,人,就是这样,她天天找你的时候你烦她,一旦销声匿迹了你又想她。自己是想她了吗?似乎也不完全是,那又是什么?他也说不清。

彭长宜掏出钥匙,想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一看太晚了,不能让沈芳总等他,想到这里,就给家里打了电话,不容响第二声,沈芳就接通了,彭长宜说:“没睡哪,我马上回去。”放下电话后,他关灯就走了出来。

出来后,他意外发现温阳还没走,就说:“你怎么还不走?”

温阳说:“我也没事,留下来万一您有什么事用到我,也方便。”

彭长宜说道:“回去吧,我还有三天的时间呢。”

彭长宜回到家后,有一件事让他惊住了。

沈芳还没睡,正在等他,女儿已经睡了,沈芳说女儿执意要见爸爸,就跑到他们床上去等爸爸了。

彭长宜放下东西,脱下外套,就拥着沈芳来到了自己的书房,进来后发现地上堆着许多的东西,都是高档礼品和烟酒,还有一些名贵保健品,彭长宜吓了一跳,连忙问:“这是哪儿来的?”

沈芳说道:“不是你让人送家里来的吗?”

彭长宜小别沈芳后的激情立刻减退了不少,他严厉地说道:“谁说的?我什么时候让别人送这些东西,你也不过过脑子,怎么可能啊?”

“我……”沈芳有点不知所措,尽管她也怀疑过,但怎奈人家把东西送到家里来了,就不好拒绝了。

彭长宜想了想说:“这也不能全怪你,我们谁都不会想到这么快会发生这事。是不是三源的人送来的?”

“是,我开始也不要,但是他们说是你让送家里来的,来了好几拨,还有的给孩子钱的,我推脱不开,就也收下了……”

彭长宜亲平气和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意味深长地说:“芳芳,听我的,把那些钱原封不动地给我,还有这些东西,我要带走,还给人家。”

沈芳一愣,说:“我都收下了。”

“收下也不行,你想想,他们为什么这么快就给我送礼来了,肯定和这次事故有关。这次事故还没有最终定论,肯定是希望我向着他们说话。”

沈芳一屁股坐在床上,不吭声。

彭长宜说道:“咱们不缺这些,咱俩养一个孩子没问题,足够用的,听话,去把钱拿来,这些钱不吉利,都和矿难有关,你想想,死了那么多人,咱这钱能花吗?”

沈芳想了想,没再说什么,而是很不情愿地出去了,然后抱进几个信封和纸袋进来了,她便把这些东西放在床上。

彭长宜没有去数里面的钱,他挨个捏了捏了,就知道了其中的数目,这些数目让他震惊。他问道:“都在这里吗?”

沈芳撅着嘴点点头。

彭长宜说:“你没有留下对吗?芳芳,既然要退,咱们就一份都不能留,你明白吗?”

沈芳想了想又起身出去了,一会手上拿了一个档案袋进来了,她说:“再也没了,这个是最多的。”

彭长宜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算做鼓励,他又问道:“你能记住他们都叫什么名字吗?”

沈芳又走了出去,拿进来一个小本,撅着嘴,扔到他面前。彭长宜一看,原来沈芳把送礼人的名单都记上了,有的有名字,有的有姓,也有的是公司的名字,礼物的内容也都写得清清楚楚。彭长宜笑了,说道:“一看你就不是老手。”

沈芳说:“人家还不是为你记的,想让你心里有个数?”

“嗯,你做得好。”说着,就把那页纸撕了下来,揣进自己的口袋里,想着沈芳最后留的那个档案袋,彭长宜觉得有必要跟沈芳进行一些必要的开导和嘱咐,他说道:“芳芳,我当了县长,哦,是代县长,能不能转正还两说,有些事情咱们私下该有个原则,三源尽管是贫困县,但是情况非常复杂,而且我到那里人生地不熟,没有一个朋友,比不得在家,在家有部长时刻提醒,我到了那里不但没人会提醒你,甚至还会有人给我下绊儿巴不得我倒霉,这些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所以,咱们不能栽在这上面。再有,这不清不白的礼物绝对不能收,即便你当时拒绝不了,记住一定要告诉我,要跟我说实话,咱两口子在这上面一定要保持一致,一致对外。你知道这些送礼的人都是安的什么心啊?我这样跟你说吧,没有一个是好心,没有一个是出于情谊送给你的,你想,我都不认识他们,他们的礼就到了。他们不是冲着我彭长宜送的礼,他们是冲着县长才给我送礼。你说,这些人能有什么好心吗?”

沈芳点点头不说话了。

彭长宜继续说道:“今天我跟部长呆着的时候,他也说了,那个地方虽然是山区,还是贫困县,但是情况非常复杂,而且离家太远,那个穷地方我也不可能把你们娘俩带过去,我不能栽在三源,更不能有任何闪失,所以,以后有什么人来咱们家,送了什么东西,一定要告诉我,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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