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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素芬的儿子也就是贺鹏飞的表侄军军给他开的门,军军一看见他来了,高兴地说道:“飞飞叔,你可来了。”

贺鹏飞说:“怎么,想我了?”

军军笑了,说道:“到我房间来。”

说着,就拉着贺鹏飞的手进了屋里,这时,就听岳素芬出来叫道:“小军,不许鼓捣你那电脑,叔叔还没吃饭呢。”

“知道了。”儿子在房间里答应了一声。

岳素芬不放心,推了一下儿子房间的门,没有推开,她就有些来气,说道:“小飞,他电脑要是坏了,不许你给他修,你要是跟给他修,我就把饭菜倒掉不让你吃。”

听岳素芬这样说,贺鹏飞从里面出来了,说道:“表嫂,对不起,你说迟了一步,问题已经解决了。”

岳素芬一听,手里端着的一碗饭就做出要倒掉的样子,贺鹏飞赶紧上去接住了,说道:“别呀表嫂,我现在是来给你打扫剩菜剩饭来的,不然这些东西你明天倒掉多费事呀。”

岳素芬笑了,说道:“自从你给弄了这台电脑,天天放学后不干别的,就是打游戏。”

贺鹏飞看了看表侄房间的门,小声说道:“适当的玩一会有益无害。”

“胡说,是有害无益。”

这时,军军开开房门说道:“飞飞叔说得对,我们今天就有道智力题,许多同学都没有回答上来,我就回答上来了。”

岳素芬一听,立刻笑了,说道:“那和游戏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你本来就该会的。”

军军一听,冲贺鹏飞做了一个鬼脸后就缩回了脑袋,关上了门。

贺鹏飞坐在餐桌上,岳素芬又给他做了一个他最爱吃的肉丝炒蒜薹,给他盛了一碗绿豆小米粥,放在桌上,看着贺鹏飞狼吞虎咽的样子,说道:“干什么去了,是不是三天不吃饭了?”

贺鹏飞说:“没有,就两顿。”

岳素芬说:“中午也没吃?”

“嗯,没顾上。”贺鹏飞中午的确没吃,他拿到笔记本后,就当场忙着整理电脑进行分区处理,装一些必要的软件,一心想着电脑送到丁一手里的时候,就能开机使用。

“你干嘛去了?”

贺鹏飞边吃边说:“去北京了。”

岳素芬说:“跟笑然?”

贺鹏飞说:“没有,我自己。”

岳素芬说:“笑然跟我说,想跟你去北京中关村看看。”

贺鹏飞说:“谁有时间带她玩,我忙得的脚丫子冲上。”

岳素芬笑了,说道:“是吗?我看你很闲的,天天围着小丁转,没看出你有多忙啊?”

听表嫂这样说,贺鹏飞放下吃了一半的米饭,他有些吃不下了,神情沉重起来。

岳素芬笑了,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刚才跟小丁在一起着?”

贺鹏飞没了食欲,他漫不经心地夹了一口菜吃。

岳素芬看到贺鹏飞情绪突然低落下来,就更加断定贺鹏飞刚才跟丁一在一起着,就说道:“看来我说对了,小飞,不是表嫂给你泼冷水,小丁,你是追不到的,并不是说你这个人不够优秀,而是她的心里装不下别人,是不可救药的。我早就跟你这样说,你就是不听。”

贺鹏飞放下了筷子,睁着痛苦的眼睛,看着表嫂说道:“表嫂,别说了,以后也不要说了,因为我跟她一样,患了同样一种病,不可救药。”

说着,起身就走了。

岳素芬叫住了他,说道:“唉!你的饭还没吃完呢?”

“有你在我跟前唠叨,山珍海味我也吃不下了。”他说完,就走了出去。

岳素芬看着贺鹏飞没有吃完的饭菜,叹了一口气,狠狠滴说道:“鬼迷心窍!”

岳素芬冲着贺鹏飞的背影说了一句鬼迷心窍后,没想到被走出去的贺鹏飞听到了,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说道:“表嫂,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这么中肯的评价。”

岳素芬没想到他听见了,毫不掩饰自己的观点,说道:“我说小飞,你没病吧?你难道听不出我这话不是在赞美你吗?”

贺鹏飞笑了,说道:“正因为你不是赞美,我才说是中肯。”

岳素芬从餐厅里走了出来,说道:“小飞,你病得不轻,我看,你该去看心理医生去了。”

“我看心理医生干嘛?”贺鹏飞倚在门框上说道。

“你说干嘛,让心理医生看看你的傻病!这个世界,不只有小丁一个女孩子,比她好的女孩子有的是!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你不小了,也该醒醒了!”岳素芬加重了语气说道。

贺鹏飞重新关上房门,又走了回来,说道:“表嫂,你说得没错,我知道,比她优秀的漂亮的迷人的女孩子的确有的是,但是我不爱,我只爱这一个。你,笑然,甚至所有的人都会认为我傻,可是你不知道,这种傻,是需要能力的,没错,我爱她,打心底里爱,她不爱我,我的确很痛苦,但没有办法,我放弃不了她。居然放弃不了那怎么办,只有继续傻下去,我承认,在当今这个讲究实际的时代,我的确是犯傻,可是她呢?她也是在犯傻,她这样苦苦地爱着,信守着旁人不知道的什么诺言,就是犯傻,我们都犯了一种同样的傻,只不过我比多多傻了那么一点点。所以我说,犯傻也是一种能力,无此能力的人至多只犯一次傻,然后就学聪明了,从此看破了天下一切男人或女人的真相,不再受爱蒙蔽,而具备这种能力的人即使受挫仍不吸取教训,始终相信世上必有他所寻求的爱,必有他所该等的人。正是因为仍有这些肯犯傻能犯傻的男女存在,所以寻求真爱的努力始终是有希望的。”

岳素芬莫名其妙地听着他在那里大放厥词后,说道:“你摆活完了吗?如果你摆活完了,我还是认为你犯了傻病,而且病得不轻,尽快就医!我说你怎么就不能让大人省点心啊?”

“唉,道不同不相为谋啊!不跟你说了,走了——”贺鹏飞拉开门,这次是真的走了。

其实贺鹏飞心里最清楚,表嫂说得没错,但是没有办法,爱一个人,真真切切地爱上后,的确无法放弃,尤其是丁一,这个在他青涩时期就喜欢的女孩,他无法放弃。

表嫂不知道,他可以犯傻,可以无怨无悔地单爱着,但一旦不让他爱了,那才是病开始的时候呢。就像他说的那样,傻爱,也是一种能力,如果他现在不去爱了,这种能力一旦得不到释放,他肯定会造成内伤,很严重的内伤,那就是他真的病了,从精神到肉体。他这样爱着,时时刻刻能在丁一身上释放一些,他的心理是健康的,某种程度上讲,也是一种幸福。

他愿意在深爱着的女孩子身上犯傻,他的内心是丰盈的,是满足的,如果一旦有人剥夺了这种权力,那他才是痛苦的开始。丁一是他心目中所有美好东西的代名词,他喜爱着,他感动着,所有这一切,无不说明他是个善良、正直、健康的男人。

也许,他这一生都不会再如此地痴迷于第二个女人了,也许,丁一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他,但是没有关系,贺鹏飞愿意等,一直等到她获得真正幸福的,我会把这段爱的记忆封存,把她放在心底,但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可以在心底。无论以后会再相处再多的女人,都会清楚的知道,自己最爱的是谁。无论以后遇到的女人多么优秀,也不会改变。人,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最爱……

第二天,丁一赶到了单位,在准备坐车前往市法院的时候,那个四十多岁的男编导看到她后,皱着眉说道:“小丁,怎么搞的?一夜没睡觉吗?”

丁一不解地说道:“睡了?怎么了?”

这个男编导一向以要求苛刻工作严谨而出名,也是台里业务最硬的编导,他不客气地说道:“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赶快回办公室,把你那张脸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