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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樊文良帮了王家栋。

彭长宜坐下了,之前他对他还多少有些误解,看来,樊文良也是个重情谊的人。他抬头看着对面墙上樊文良的大字“人间正道是沧桑”,在心里不由地说道:这事,您办,可是比我办容易多了啊!

自从搬到樊文良这间办公室后,彭长宜只将樊文良的字挂在办公室,也是这间办公室唯一的装饰,江帆的照片和丁一的小字,他挂在了海后招待所的房间里了。因为,江帆和丁一的字,在亢州机关,几乎所有的人都认识,他没有必要提醒人们去议论他们。就是樊文良的字,也会有好多人认识,尽管他没有落款。

彭长宜不知道樊文良以什么名义把王家栋保出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是小窦父亲出的面,因为之前武荣培也说让自己去找窦政委,彭长宜觉得自己找他不合适,如果樊文良找他,于情于理都比自己合适,所以,他上次才跟武荣培说了那番话,他知道,武荣培也会往上活动的,他想让武荣培活动的消息樊文良能知道,这样,也提醒樊文良注意王家栋的健康情况。

部长出来没有回家,而是直接住进了北京医院,看来他的健康肯定出现了问题,不然,好好的一个人,也是不好往出保的。

想到这里,彭长宜不由地担心起来。

雯雯走后,彭长宜在屋里来回来去踱了半天步,直到曹南进来。

曹南是来向他汇报这段时间开发区的工作的,他刚说道:“彭书记,我来汇报一下这段开发区的工作……”

话还没说完,彭长宜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老曹,咱们找地方喝两杯去?”

曹南眨巴着眼睛,一时没听懂市委书记的话。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的话很难理解吗?”

曹南点点头,说道:“对不起,您吓了我一大跳。”

“哈哈哈,有吗,太夸张了吧?我说,你可是老兄,别动不动就‘您’、‘您’的,好吗?”彭长宜说道。

“好,好,但是,这不晌不夜的喝什么酒?”曹南小心地问道。

“哈哈,不晌不夜的喝酒才刺激,走,我坐你的车,有什么话酒桌上说。”说着,也不客气,就往出走。

曹南只好跟在他后头,这时,秘书宋知厚从旁边的屋子里出来,看着彭长宜的背影,他愣愣地说道:“曹主任,你们,出去啊?”

曹南只好说:“是的。小后,有事再给你打电话。”

曹南的话,也等于告诉了秘书,彭书记不需要他跟着。

宋知厚便点点头,进了书记办公室,开始给他收拾客人留下的水杯。

彭长宜下了楼,老顾听到脚步声后出来,彭长宜目不斜视,面带笑容就往出走,曹南紧跟在他的后面,老顾看着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跟着出去还是不跟着出去。

曹南小声跟老顾说道:“书记交给我了。”

老顾点点头,就跟到了楼门口的平台上,看着彭长宜。彭长宜果真向曹南的车走去,曹南在后面赶紧把车解了锁,就见彭长宜毫不客气地拉开曹南车的车门,一抬屁股,坐了进去。

曹南是自己开车来的,他坐进驾驶室时问道:“咱们去哪儿?”

“随你便。”彭长宜说着,双手抱在胸前,扭头看着窗外。

曹南笑了,说道:“真想喝酒?”

彭长宜扭头看着他,说道:“请不起我呀?”

曹南还是有些摸不清书记为什么突然在工作时间想喝酒,就进一步试探着说道:“真的就咱俩?”

彭长宜说:“谁让你赶上了。我不是非得想跟你喝,是你在对的时间出现在我的办公室,这个人也可能是张三,也可能是李四王二麻子,说不定是谁呢。”

“哈哈哈。”曹南被彭长宜的率性逗乐了,他感到彭长宜今天心情不错。

曹南开着车,来到了城南一个比较偏僻的一个饭店,这个饭店不大,很幽静,也很干净,尽管远离市中心,但从门口对面路边单辟出的停车场可以看出,声音不错,不然门前的停车场不够用,又在对面的马路垫了一块平地供饭店停车用。如今,交通发达下的现代社会,的确是酒好不怕巷子深,只要饭菜有特色,只有价格公道,多偏僻的地方,多深的巷子,食客都能找得到。

曹南从车上拿下一瓶酒,说道:“这里的饭菜全是家常口味儿的,鲍鱼海参没有,也做不了,最拿手的就是家常炒菜,炒什么,是什么味儿,所以,小饭店非常火。”

彭长宜边走边说,:“要是把咸菜炒出鲍鱼味,饭店还得火呐。”

曹南“噗嗤”一声就笑了。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苍蝇拍就走了出来,他就是饭店的老板,那人提前把厚厚的门帘给他们掀开,满脸堆笑地说道:“两位领导这么早?”

彭长宜说:“你是老板?”

“是的,我认识您,彭书记。”老板说道。

“你怎么认识我?”彭长宜进屋后回过头看着他。

“电视上天天演您,而且我的炼油点就是您带着人清理的呢。”老板说道。

“什……什么?”彭长宜故意吃惊地说道:“那我还是走吧,一会你再给我放点毒鼠强或者砒霜什么的就瞎了。”说着,就转身往出走。

老板拦住了他,“哈哈”大笑着说道:“您太幽默了,毒鼠强是爱卫会专卖,砒霜这东西我还不知道怎样搞到。我提前也不知道您来,所以这些东西也没预备,您尽管放心。您当时带人捣毁我们的炼油点,那个时候是有些想不通,但绝不会恨您,因为这是国家的政策,全省全国都在高,也不是彭书记您家的政策,我们干嘛恨你呀?而且你也的确是为了大伙儿好,说实话,那东西污染的确太厉害,现在那里的水源检测也是不合格的。”老板真诚地说道。

彭长宜笑过之后说:“炼油点还有吗?”

“哪还敢干呀?当时就被你们取缔了,后来又号召种树,我早就种上树了,速生杨,长得特别快,都有碗口这么粗了。要是让伐的话,我今年春天就伐了,能卖一笔钱呢。”老板说道。

“树可不能随便伐的,必须去林业局办理砍伐证,不然到时法办你。”彭长宜比划了一下铐手的动作。

老板笑着说:“没功夫去办,那天林业局局长来这里吃饭,我跟他咨询了一下,他也说了不让私自砍伐,必须申请。”

曹南绷着脸说道:“我说赵老板,我们加班中午没吃上饭,肚子饿不到晚上了,想你这清静,就来你这儿垫补点儿,我们倒吃出事来了,难不成还要让彭书记给你办砍伐证不成?”

赵老板点头哈腰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的话多了。还是那个单间,您里边请。是领导们点菜还是我给领导们安排?”

曹南说:“你安排吧。”

曹南就跟在彭长宜后面上了楼,推开阳面的一个小雅间,坐下后,彭长宜说:“老曹,这个老板是什么背景?”

曹南说:“什么背景都没有,原来熬过油子,你在的时候被取缔后,他就开了这个饭馆,跟龚卫先熟悉,我们几个有时候不回家就到这里喝点闲酒,这里离城区远,不大能碰到熟人,现在也不行了,饭店做出名了,也能碰到熟人了。”

彭长宜没言声。这时,服务员就进来给他们倒水,彭长宜闷头喝水。等服务员出去后,曹南见彭长宜来时的兴致减退了不少,就说道:“您着急出来,我也没多考虑,觉着这里远离市区,清静,忽视了这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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