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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赶海算的上满载而归。

是一次成功的赶海活动。

没有人来找茬,甚至还有人请他吃了煮海鲜。

另有人热情的来帮忙——

要不是天涯岛和水花岛不对付,王忆都要在船上表扬一下刘歪嘴了,这人真是勤奋又热情,最后甚至还主动把他自己赶海的收获送给王忆了。

然后这样王忆的收获便很丰富了,他和秋渭水一起把网兜抬上船,里面鱼虾蟹贝类齐全,竟然还有一只海龟。

社员们很吃惊,纷纷夸赞王忆眼疾手快。

渔船开出,王忆将海龟扔进了海里,这东西不能吃又不好看,还是放生吧。

回到岛上天色很早,因为退潮时间并不长就又开始涨潮了。

梅花滩上多有泥沼地,一旦涨水还是挺危险的,大家伙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王忆本来想用海葵做个酸辣汤,但是秋渭水吃白灼海螺已经吃饱了,于是他改成午餐来做。

做酸辣汤很简单:他在时空屋里有各种半成品调料,其中便有酸辣汤调料包。

这种调料包里有做酸辣汤所需的所有原材料,王忆只要加上切碎的海葵即可。

中午的饭菜全是海货,这是他和秋渭水的劳动成果。

劳动的果实最甘甜!

于是到了中午时候他自己主厨,还从时空屋里拿出了馕来泡酸辣汤。

西域的馕是他最喜欢的几种纯面食之一,不管做什么汤只要能泡饭,他便会去买馕来泡着吃。

酸辣汤本身就是重口味汤菜,所以王忆就不再加工海鲜了,直接混一起来个大锅蒸海鲜,用生抽老抽、辣椒酱调一个酱汁,愿意蘸的就蘸酱汁,否则就是鲜吃。

渔家的大锅蒸海鲜用盆子装,现在许多人家日子过的艰苦,甚至没有菜盆只有洗脸盆,那做了大锅蒸海鲜把脸盆用水一冲直接盛海鲜,就这么不讲究。

老槐树下树荫盛大,秋渭水擦桌子,将上面的树叶和干槐花擦掉,王忆端上去两个盆子,一盆海鲜一盆酸辣汤。

孙征南和徐横来领了饭,他们没有馕吃,只能吃之前大迷糊做的馒头。

馒头泡酸辣汤也挺好吃的。

王忆这人有良心,看着两人一人掐俩大馒头离开,便安抚他们说道:“今天晚上咱做大饼吃,菜油大饼,油用花生油,再撒上点小葱花——算了,明天做吧,明天咱直接做大肉龙!”

徐横问道:“什么叫大肉龙?”

孙征南精神一振:“我知道,这是我们北方的好东西,像是卷起来的大饼,中间是一层层的肉馅,问题是肉馅去哪里弄?”

王忆说道:“我跟咱社队企业的销售员说了,今天给我去城里割它十斤肥猪肉,你们放心好了,有的吃。”

两人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王忆回去给大迷糊和秋渭水发馕,大迷糊很自觉,用自己的钵子舀满了酸辣汤,然后拎着两张比他脸还大的馕就走了。

馕干燥后便有些脆、干,而酸辣汤温度高,把馕撕碎扔进去立马就软和了,吃一口酸辣开胃。

秋渭水赞叹道:“王老师你的厨艺真厉害。”

王忆说道:“以后来我们岛上,天天给你做饭。”

秋渭水高兴的说:“好!”

这次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所以她决定下午返程,正好乘坐张有信的船回去。

张有信来的挺早,刚过中午头便来了,这样王忆喊了徐横,带上钱、带上票一起去城里。

护送秋渭水回县里,顺便去市里给门市部采购。

这样他得星期一上午才回来,还好现在学校有孙征南了,可以把课程调一下,让孙征南上午带体育课,下午等他回来再上文化课。

出发之前他把课代表和助教们叫过来,说道:“明天上午老师有事不在家,所以让体育老师领你们先玩一上午。”

学生们纷纷唉声叹气。

他们想学习文化知识。

王忆说道:“没事,下午我回来了就给你们把文化课补上。”

学生们这才又高兴起来。

送秋渭水下码头,王忆跟她挥手告别,然后两人上了最近一班客运船去往城里。

船上很乱,小偷很多。

王忆穿着干净、一看气质就知道不是渔民,很快小偷们就把他盯上了。

徐横不动声色,等有小偷凑近了他故意做出大大咧咧的样子东张西望,然后又打瞌睡。

有小偷忍不住对他下手了。

悄无声息把手伸进了徐横的兜里。

徐横眼睛猛的睁开并伸手钳住了这小偷的手腕,小偷豁然色变。

旁边还有其同伙,他们很团结,见有人被抓立马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人手指缝里夹着把外科手术刀片把玩着,阴沉着脸说:“行,朋友,我们今天栽了,还请你……”

“摸到什么了?”徐横狞笑着问被他抓了那小偷。

那小偷是个少年,这会面色苍白、眼神惶恐。

徐横问他道:“摸着了吧?”

围上来的小偷头目问道:“花生,怎么了?摸着什么了?”

少年小偷吞了口唾沫,慌张的说:“是、是枪,手枪!”

其他小偷脸色也变了。

徐横不笑了,阴沉着脸看向围上来的人:“你们运气好,这他妈是在船上,如果这是在没人的地方,爷们就崩了你们!一个不剩,全给你们崩了!”

小偷们平日里受到的威胁不知凡几,听过的大话更多,全都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他们这个行业很特殊,手艺可以不过关,眼力劲必须得好,所以他们圈子里有句话叫金子火中捡、练手更练眼。

徐横这话说的像吹牛,可是他们却看得出这不是吹牛。

这个彪悍的青年是狠人!

他是说得出做得到的那种狠人!

小偷的头目给花生使了个眼色,花生手在里面快速抖了抖,惶恐的给他点点头。

见此头目退缩了,从兜里掏出个皮夹子塞给徐横低声说:“兄弟,高抬贵手!”

徐横吐了口唾沫,说道:“你当老子什么人?老子刀口舔血、枪子喂人,看得上你们这点钱?”

“老子走南闯北最瞧不起你们这种鬼鬼祟祟的人了,今天碰上老子算你们倒霉,这趟活不用干了,偷过什么全扔出来,还给人家!”

头目深吸一口气,他对手下点点头,众人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塞进一个皮包里交给徐横。

徐横放开手,花生赶紧抽出手来。

而这时候徐横抖了抖衣服,将兜里的格洛克往外震了一下。

惊鸿一瞥,足够小偷们看清这铁疙瘩的真面目。

头目抱拳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大哥今天放小弟兄们一马,小弟兄们感恩不尽,给大哥问声好,走人!”

小偷们点头哈腰问好,纷纷混入人群里。

这年头社会治安差,乘客们虽然不知道他们搞什么名堂但能猜到这不是好东西,便纷纷离开王忆和徐横身边。

宁可站着也不坐着了。

徐横拎着皮包去给了船长,直说是从小偷手里搜回来的东西。

船长惊诧的问道:“同志您叫什么名字?您是怎么做到的?”

徐横敬了个军礼:“我叫雷峰。”

剩下的不用说,转身离开。

王忆看着只感觉酷的一批!

他给徐横鼓掌:“见义勇为啊。”

徐横淡然说:“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王忆叹息。

妈的,让他装到了!

下了船他们照例要分开,徐横去采购,王忆去仓库,然后在仓储所门口汇合。

不过王忆考虑了一下,这会天色不早了,他今晚指不定还能不能回82年,毕竟这次他要处理点东西。

于是他改了主意,跟徐横说:“码头外面有个澡堂改的旅馆,一个人一晚上三毛,加上冲凉是五毛,你去那里面等我吧。如果我不回来你也不用急,明天上午咱在这边汇合。”

徐横说道:“你小心点,现在城里头什么样你也看见了,小心让人给弄了!”

王忆拍拍他肩膀:“放心吧,我去我朋友家里,又不是在外面跟盲流子似的瞎逛游。”

徐横点头下船。

结果船长追了上来客气的递给他一封信,说道:“时间来不及,我只能潦草的写一封感谢信,还请同志你交给你们连队的支部。”

王忆接走了感谢信。

徐横没有连队了,不过天涯岛还有党支部。

要把这封信裱起来挂在党支部里!

王忆想了想,不对,应该挂在学校里,也算是学校的教师做了好人好事嘛。

两人分开,他在仓储所里溜达,然后趁着没人注意自己悄无声息的进丙-110仓库。

在仓库里等了一会,确定外面没人注意自己,他从里面用木板修的小门开锁进时空屋回22年。

此时是下午三点半,时间还算早,他便给墩子打电话过来接自己。

回到公司一见面,邱大年便问他:“你要的家电家具买了一些了,什么时候给你送过去?”

王忆说道:“我把钥匙给你,明天吧,明天我不在这边,你自己雇人过来把家具家电送进来。”

“这事不重要,我之前给你们的邮票价值都打听过了没有?”

邱大年拿出个笔记本来说道:“打听了,老板,这邮票收藏行业水很深,咱们恐怕把握不住。”

王忆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来,咱们开个会,你先说你打听到的消息。”

公寓里有个会议室,他坐在上首,邱大年和墩子坐左右两侧,一切很正式的样子。

邱大年打开笔记本说道:“从分类来说,你这次送来的邮票有小型张邮票、纪念邮票、特字邮票、普航改欠军邮票……”

王忆摆摆手:“这些不用说了,你直接说你打听到的价格。”

邱大年为难的说:“没有统一价格,翁洲市里打听了两家、网上打听了两家又找了几个收藏主播打听过,也找袁辉问过,基本上是袁辉给的价格最高,但袁辉那不是收购价,是他给的指导价。”

王忆说道:“那就按照指导价来说,肯定还是袁辉更信得过。”

邱大年说道:“行,这次邮票总共是七十二张,最值钱的是一张普航改欠军邮票里的天安门5,这票一张就值五万块。”

“另外还有普2、3、4天安门三张票,其中普2不值钱,三五十块吧,普3和普4都是两三千块。”

“价值稍逊一筹的是一张主席诗词邮票,价值能有两万左右,这是七十二张邮票中价值过万的两张。”

“剩下的邮票里比较值钱的都是特殊时期邮票,总共十四张,其中的主席万岁最贵,八千;往下是主席最高指示……”

他把打听到的邮票价位一一详细说给了王忆。

合计起来能有十来万块钱。

王忆还挺吃惊的。

他真没想到张有信能整出这么多花活来。

当时张有信给他这批邮票的时候他是看过的,不过当时邮票多,他大概一看在印象里没有特别值钱的,于是就转手交给了邱大年处理。

本以为这些邮票能有个万八千块就了不起了,毕竟现在邮票收藏热潮已经过去了,很多以前被炒起来的邮票如今价格都回落了。

但没想到这收入还行,十来万呢!

当然相比他身上的五张蓝军邮差得远。

王忆这次是准备处理蓝军邮!

既然袁辉这边靠谱,他便准备跟袁辉联系,打电话之前他又问:“翁洲这边还有个叫庆古典当的你问过没有?”

邱大年说道:“庆古典当问过,除了袁辉综合而言就是庆古典当给价最高,网上那两家店给的最低,主播们给价有点乱套。”

“我感觉以后不能找主播,他们只是名声响罢了,有的邮票他们还得现翻资料,其中有个主播最屌,他给我报价后我去百度,结果发现他的报价跟头一页一个网站上显示的资料上价格一样。”

“敢情这孙子是一边百度一边给你报价?”王忆问道。

邱大年点点头:“对,所以还去找主播问个der啊,他们信不过。”

墩子感叹道:“见了姚姚后,我以为女主播信不过,这次询问过邮票价格后我才知道,男主播一样信不过!”

“唉,人啊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去哪里了?”

“悲哀,我感到深深的悲哀!”

王忆无语的摇头。

这货真是个奇葩,他怀疑墩子的脑容量可能跟他大学时代学校门外卖的那些充电宝的容量差不多。

听了邱大年的话他发现庆古典当竟然还挺靠谱,于是追问了一下。

结果邱大年给的评价挺高:“庆古典当在江南地区挺有名气的,咱上次去沪都你不是提前自己走了?我和墩子在沪都又去了几家古玩店。”

“我俩在里面旁敲侧击的问了问,然后打听到的就是庆古典当还挺靠谱,他们总店在沪都,叫庆古收藏,他们的总经理是收藏家协会的副会长。”

王忆挠挠头。

是这样吗?

邱大年看到他面露疑惑便说道:“我听墩子说了,你们上次去水会援助失足妇女被庆古典当的人给……”

“去去干啥?”王忆赶紧拍桌子,“谁他吗去援助失足妇女了?”

墩子说道:“就是,谁他吗去嫖了?明明我说的是袁辉还有那个柳总是去干这事的,我跟老板只是被骗了进去。”

“不过里面真好,高档大气、金碧辉煌,你一进去我跟你说,就一个比我还高、胸比我还大的嫩妹子过来说……”

“停停停。”王忆都要无语了,“开会呢!”

墩子赶忙闭上嘴巴。

邱大年说道:“反正就是你们上次被人监视了,墩子跟我说了之后我特意注意了一下这个庆古典当,老板你现在可是成功人士,又老是自己在外面跑生意,我挺担心你哪天被人给绑了啥的。”

“我认为你是瞎担心,”墩子摇头:“和谐社会,谁敢整这没用的东西?人家柳总多少的身价?也没看见人家带保镖。”

王忆说道:“你别打断年总的话,让年总继续说。”

邱大年说道:“总之我怕你出啥事,然后多方打听了这个庆古典当,他们在咱翁洲区域的总经理叫饶毅是吧?”

“这饶毅风评一般,确实有人说他是个奸商,特别有心眼,不过他们家的信誉好,在咱翁洲本地能跟袁老师供职的冠宝斋平分秋色。”

王忆点了点头。

他在犹豫是不是要跟庆古典当这边也联系一下。

每次都把注压在袁辉身上,这可不是明智之举。

思索了一番,他还是决定跟饶毅接触着试试。

反正他已经住进公务员小区了,不怕被人调查监视,而且饶毅也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国安局领导。

墩子手机里有饶毅电话,他便用墩子手机进行了联系。

电话打过去,四五秒的时间很快接通,听筒里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您好,我是庆古的饶毅,您是王忆王总的员工文小峰吧?”

文小峰正是墩子的名字。

人家已经把他们这边信息摸透了,这让王忆有挂电话的冲动。

不尊重隐私啊!

然后饶毅很快的接着说道:“文先生您不要误会,我并没有私底下调查您和您老板,之所以知道您的名字和您的电话,是在您的车前玻璃下看到过您留的信息。”

“您应该记得我上次冒昧的联系过您,当时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听说了您老板王总的大名,想要认识一下他,同时想试试看能不能与王总合作一下,我们庆古典当的实力和口碑都不错的,这点您私下里可以去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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