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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个人三等功是混的。

他运气好,当时徐横给他办公室打了电话,他这边接到电话第一时间将信息传递给市里上级单位并且当机立断联系以前城南分局同事先去对现场进行支援。

这种事到底算不算功劳看组织上怎么认定,因为二道巷子的敌特窝点下面被挖空并设置了另外的逃生通道,如果官方开展抓捕活动不够迅速,对方是有逃走可能的。

庄满仓说他的三等功就是奖励了这点,奖励他当机立断的做出了正确选择。

介绍之后他亲热的对王忆拍肩膀,主要是他太高兴了,自从主政县里他接连立功,让他在体系内名声大噪。

他还对王忆说:“你就是我命中的福星,自从认识你,嘿,我的工作一下子顺风顺水起来。”

听到这话王忆忍不住的干笑。

庄满仓问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王忆说道:“希望你说的对,因为现在又有一件事要麻烦你了,不知道你能不能顺风顺水的解决它。”

他把志武拉出来,由志武介绍了今天海上的鲨鱼伤人事件。

庄满仓听了后一个劲的摸头。

这事真是一件挺棘手的事。

于是他去找常久寻求领导的指点,领导听后一个劲的摸头,然后高深莫测的告诉他:“秉公执法!”

王向红代表队集体接收了这艘新船,常久和叶长安就要离开了。

庄满仓带了手下治安员来的岛上,他把回学的事情交给手下,自己也要跑路。

这事真不好解决。

治安员们懵逼了,拉住他问道:“领导你别走啊,这种事怎么处理?你给我们指点一下子。”

庄满仓轻咳一声说:“四个字,秉公执法!”

叶长安看着他一个劲的打太极顿时无语的摇头。

老爷子拉走他们说道:“这事我听明白了,就是一条鲨鱼伤害了一名群众的性命,只不过期间有另一名群众在海里凑巧受过伤,现在有人就说鲨鱼是这名群众的伤口血迹引来的。”

“对。”庄满仓点头。

老爷子说:“你们既然是秉公执法,那这件事不应该追究受伤群众的责任,你们要做的是平息去世那位群众的家人们的悲伤心情。”

“只要这家人不再去追究那位受伤群众的责任,纠纷就等于解决了,所以后面的事情不是很简单吗?”

“你们要放低姿态、耐心而体贴的做群众们的思想工作,明确他们的共同敌人——那些相公鲨。这件事要抓主要矛盾,要找共同敌人!”

“而找到了共同敌人,那咱们县里的海水产加工厂有鲨鱼产品车间,这样你们去联系加工厂的领导,把这件事给他们好好讲讲,让他们知道咱们渔民们的艰辛。”

“通过讲解那位回学同志的艰辛生活感动加工厂领导,让他们去慰问一下受难群众的家属——记得要带一条相公鲨的鲨鱼头和骨架。”

“这样以真情换真心,最后感动这些家属同志,让他们解开迁怒那位受伤群众的心结!”

治安员们听后恍然大悟。

原来可以这么操作。

鬼使神差的,庄满仓问道:“叶领导,如果那相公鲨确实是被受伤群众流的鲜血引来的呢?”

叶长安瞪了他一眼:“哪有这么多如果?你一个人民卫士连疑罪从无原则都不懂吗?”

庄满仓赶紧立正敬礼:“对,领导说的对,一下子把我点醒了。”

王忆在旁边一个劲的眨巴眼。

靠。

老爷子还是挺能的。

这件事他真感觉挺不好处理的,结果叶长安听说后三两句话就把事情的解决思路给摆平了。

但他也有个疑问,便去问叶长安:“爷爷,要是加工厂的领导不受感动呢?”

叶长安说道:“他们不愿意感动,那小庄你去亲自给他们讲,以你的职务一定能让他们感动的。”

你们愿意感动,那大家都感动;你们不愿意感动,那我来帮你们感动。

事情有了解决思路,庄满仓不走了,他也要去百姓生产队协助解决人民群众的难题。

他上船之前给王忆解释:“我不是去抢功劳啊,是叶领导说的对,我们要放低姿态去获取家属们的感动,而我作为县局的负责人亲自去调解这件事,你说是不是事半功倍?”

王忆赞叹的伸出大拇指:“对,满仓哥你又要立功了。”

庄满仓低调的摆摆手:“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

王向红送他们离开。

然后如饥似渴的看向并排在一起的两艘船。

就像地主老财看到了一对姐妹花。

他指向天涯二号感叹道:“我感觉咱们平时维护的很好很上心,但就怕货比货啊,这天涯三号到来还是能看出咱们的天涯二号有些旧了。”

王忆说道:“我看不出来。”

以前乘人家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船胜旧船,叫人家牛夫人?

看到领导离开,好些看热闹的群众蜂拥到码头上来问:

“支书支书,王老师,这船真是咱的了?”

“咱队集体有两艘船了?我草,两艘这样又大又先进的机动船?”

“我的妈呀,咱们队真的是进入社会主义发达阶段了,都有两艘先进的现代化渔船了!”

王向红比社员们还要激动还要高兴。

队集体越来越壮大,他作为掌舵人能不高兴?

但他有点抹不开颜面——

上次抓捕刘大彪名义上是民兵队的功劳,是王忆这个王家子孙带领民兵队所有王家子孙在徐横和孙征南协助下立下的功劳,所以国家嘉奖一艘船归于队集体他能接受。

这次的渔船完全应该归属于徐横和孙征南,无功不受禄,他不好意思去接受如此高价值的馈赠。

于是他又去找孙征南和徐横,说:“孙老师、徐老师,你们俩、嗨,你说这件事闹的,你们俩做出这么重要的决定,怎么能不跟我说一声?”

“你说你们俩舍生忘死的,结果就为我们王家这个队集体争取奖励?没有这样的道理,自古以来没有这样占人便宜的事!”

徐横说道:“支书你听我说,你注意到我刚才给你使眼色了吧?我为什么给你使眼色?”

“你不知道,本来领导们的意思是把我们从民办教师转为公职教师并且调进市里学校去教学,然后还要一人奖励我们一套房子!”

“可是一人一套房子才多少钱?几千块吧?反正顶多万把块钱。”

“如果我们为队集体来要嘉奖呢?嘿嘿,这艘船的价值可是几十万啊!”

王向红听到这话恍然大悟的一拍手。

王忆也一拍手:“本来要奖励你们一人一套房子,然后你们拒绝了,为队集体要了这样一艘船?”

两人点头。

徐横得意的说:“怎么样?我是不是特别机灵?我一看奖励给个人只是一人一套市里的房子而已,奖励给队集体却是一艘大渔船,于是我立马改口为队集体请功了!”

王忆无语。

你可真他么的机灵啊。

真是一个小机灵鬼!

现在市里的房子不值钱,问题是这些房子以后都要拆迁,一旦拆迁就是好几套房子……

王向红感叹道:“徐老师你不愧是念过高中的人,有文化的人反应就是快。”

“唉,这次队里承了你们好大的人情,队里也没有什么能回报你们的,这样,王老师,我想把徐老师和孙老师的工分给提到强劳力的水平,你说怎么样?”

现在队里五个老师都有工分,但只有王忆是强劳力的12分,其他人都是轻劳力的10分。

12个工分和10个工分在物质上差很少,但在代表性上差很多,差的这2分不是钱,是队里人的态度。

这次徐横和孙征南给队里争取了一艘新渔船,王向红必须代表生产队有所表示,于是他想给两人提一下工分。

王忆说:“也别光给他们两个提了,祝老师是省内知名教育工作者,小秋老师更是咱天涯岛的福星,全提成强劳力算了!”

王向红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学校里你说的算,你说提咱就提!”

“另一个徐老师和孙老师必须得有单独的奖励。”

他回头看了看山下的房屋,足足抽了一袋烟,然后下定决心说:“两位老师为了咱队集体放弃了城里的房子,咱老农民没有资格去城里分房子送给两位老师。”

“徐老师、孙老师,你俩要是不嫌弃,以后我们队里给你俩各批一块地基盖房子,以后队里出钱给你俩盖起房子!”

孙征南习惯性客气。

但徐横抽着烟说:“好啊,班副,咱在岛上有块地基以后还有队集体给咱盖个房子,那意味着咱俩有新房子了,以后可以娶媳妇在这里过日子!”

孙征南眨眨眼,不知道想到什么赶紧答应下来。

王忆一条胳膊搭在一个人的肩膀上,笑道:“我们生产队的地基不值钱,可是这份情谊很值钱,孙老师徐老师,这代表我们队里接纳你们俩做自己人了!”

王向红说道:“早就接纳了,两位同志给咱队里带来多大的帮助。”

话是这么说。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点介意。

外岛人把自家地盘看的很重,以寿星爷为代表的老人团体更是思想保守。

在他们眼里,家乡就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或许外岛的生产队在城里人看来只是一根草,但他们却拿着当成宝。

不过不管怎么说,徐横和孙征南给天涯岛又添了一艘船这对全队的社员而言是一件大好事、大喜事。

他们奔走相告,三五成群的约定着去看渔船。

渔家人两样宝,自家的房子自家的船。

这样给两人赢得了巨大的人情,王忆在第二天早上通过大队的喇叭吆喝一声要给教师宿舍进行装修,大家伙纷纷喊好、纷纷来报名帮忙。

同时王忆也决定在队里收购凤尾鱼干。

鱼干在外岛是便宜东西,但凤尾鱼干特别是带籽的鱼干还是挺值钱的,一斤要三四块,比肉值钱,因为鱼干不压秤,捕捞好几条的凤尾鱼可能才晒出一斤来。

王忆还是溢价收购,统一的五块钱来买。

原因是社员们承他的情,得知他要帮城里的朋友收购凤尾鱼干,大家伙都把自家攒的鱼干拿出来挑好的,个头均匀、鱼籽饱满的,挑这样的卖给门市部。

品相差一点的他们留着自家吃。

生产队上下一条心,很多时候做出的选择也统一。

晌午头下了工,妇女老人们顾不上吃饭,先从家里收拾了凤尾鱼干来门市部。

打开袋子看一看,里面的凤尾鱼干全是亮晶晶的白金色,每一条肚子都鼓鼓囊囊。

王忆看到后抓了两把翻阅一下,挺感动的:“大家不用特意挑了好的鱼干送过来,都行,咱队里干活仔细,晒的鱼干都是好东西。”

照例排队积极在最前面的黄小花笑道:“王老师你是朋友托你来收购鱼干,不说给的价钱多少,咱就是冲你的面子上也得挑好的,咱不能让你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让你的朋友觉得你这个人不靠谱。”

青婶子也说:“对,王老师你放心的收吧,咱们社员别的地方没法给你帮忙,都是你给咱队里帮忙,但你要帮朋友在队里收货,咱一定帮你扬扬名。”

王新国拿出秤来准备挨个称重。

王忆一看太麻烦,从柜台下的箱子里搬出了弹簧托盘秤。

这个不算什么高科技的东西,他很早就给门市部用上了,现在百货大楼称重也用这样的弹簧秤,所以社员们不怎么好奇。

弹簧秤读数快,而且很方便让卖货、买货的双方同时读数,这样操作方便、透明度高,一份份的鱼干很快进入了门市部。

老规矩,社员们卖了鱼干不要钱,让王忆直接记账,以后过来买东西直接拿走让王忆划账。

黄小花最先卖完了凤尾鱼干就准备买点东西,王丑猫过来问:“嫂子你要点啥?”

“买一斤糖块吧,回去给娃甜甜嘴。”黄小花谨慎的说。

王忆说道:“买不买花布?我从市里进了一批花布没拿出来,你等等,我给你们拿出来。”

这话对妇女们来说是个战术核弹。

一听门市部有了花布。

妇女们全数的精神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