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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者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过是对道的理解加深,对灵气的掌控增强。

这只是力量体系,其上不断攀爬的,也不过是不同于凡人的炼气士。

师祖,何为仙?”

李长寿如此反问一句,却不等道祖回答,便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仙于灵气之中,取清、净、空、灵之意。

我自心逍遥,红尘无所束,此为红尘仙。

天地自清净,居高采朝露,此为出尘仙。

仙是清雅、清正、空灵、自然,是生灵在追求生命境界的升华,是心与意的蜕变,是生灵与自然共处的妙境,并非修为高低所决定。

路遇不平事,拔剑护幼弱。

忠君守国门,为民请死命。

王侯宁有种,人无分贵贱。

此身虽微弱,烛火耀星辰。

这些也是仙,他们是侠仙,而他们的故事,自然就是仙侠。

师祖,您着相了。”

鸿钧道祖:……

“这凭空博弈若不做,那贫道就当你输了这一阵。”

李长寿不由苦笑了声。

道祖淡然道:“此时这天地,还是贫道说了算;既然长庚你在意这些形式,贫道就换个说法。

给你一个救木公的机会,你拿还是不拿。”

李长寿皱眉凝思,林间再次陷入了静寂。

“拿。”

“这不一样吗?”

“这不一样。”

“呵,”鸿钧轻笑了声,拂袖扫过面前的石桌,“来吧,凭空博弈,商周输赢。”

李长寿苦笑更浓郁了些:“那木公岂不是死定了?”

鸿钧道祖笑道:“你做了如此多布置,商国此时胜算超过七成,何来这般丧气的言语?”

“哪来七成,不过一二成罢了,”李长寿叹道,“道祖您合道之后,失去了很多东西,有些东西因为岁月太过久远,您已不能理解。

或者说,并不屑于去理解。

罢了,既然师祖有这般雅兴,弟子自当奉陪。”

鸿钧道祖顿时笑眯了眼,手中轻点,面前的石桌顿时浮现出了一副‘立体’的山水图虚影。

无数生灵于其上凝成光点,就如同棋子般。

真·沙盘游戏。

这第二阵,李长寿已是稳健地当做自己输了。

若如此,自己与道祖已是一比一打平。

就道祖老爷这堪比路边下棋老大爷的胜负欲,肯定要拉着自己搞第三阵!

第一阵验证李长寿的底牌,以此确定有没有资格同棋局博弈,自己赢了这一阵;

第二阵商周生死,大概率要输这一阵;

第三阵……

阐截之战?应该是了。

道祖果真厉害。

此举看似只是与自己打个赌,实际上是逼迫自己做出选择,将他这个封神主理者的权限直接取走,无法继续干涉封神大劫,让他做出了预设的立场。

自己想通过封神大劫,继续积累对天道的胜算,已是不太可能。

若是做最坏的打算,道祖会将博弈简单化,在短时间内达到他想要的结果,完成封神大劫最后一个步骤。

压圣。

道祖今日现身小琼峰,就等同于天道下场,直接定住了‘最大的变数’,从而让封神这盘大棋,按天道此时的剧本走下去,不会受到变数干扰。

当真是妙。

“看来周与商之战还有些时间,”道祖笑道,“贫道此前总是见灵娥那小丫头做饭菜,也不知滋味如何。”

李长寿笑道:“师祖您稍等,弟子这就去安排。”

言罢,李长寿正待起身。

鸿钧道祖却道:“哎,坐着就是了,传声不可吗?

灵娥虽然只是个普通金仙,但贫道对她确实喜爱的很,若你我无理念之争、立场之斗,贫道都想让她去紫霄宫住一段时日。

可惜,住不得,你怕是会直接炸了这天地。

放心吧,贫道若要直接出手,那在你倒下之前,绝不会动她,动她也只是如姮娥那般,去掉记忆就算了。

此非谎言,贫道当年,也对你那前辈说过这般话。”

这一老一青目光对视了一阵,李长寿含笑点头,撤掉了棋牌室外围的结界。

“师妹,去给师祖做些好菜;伶俐,送点烤肉过来。”

鸿钧笑道:“记得多弄两条灵鱼,贫道许久没动过口腹之欲。”

李长寿:……

这,算不算资敌?

棋牌室中,灵娥与钟灵面面相觑,侧旁趴着的熊伶俐迷迷糊糊伸了个懒腰,嘴角留下了感动的眼泪。

……

一顿大宴过后,道祖将木墩儿化作了大号躺椅,舒服地躺在那。

灵娥和熊伶俐收拾起空盘,在旁行礼退走,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压迫感,只是单纯有点手抖、脚颤、心发慌罢了。

“长庚,你可还有什么要做的布置?”

“师祖您说的凭空博弈,可是推演?”

“不,不推演,”道祖淡然道,“洪荒不过一棋盘,推演、假设又有何用?

让此事继续发生就是了,你若不做布置,贫道也没什么可布置的,就将岁月推进到商与周决战时,看看结果就是。”

“师祖,不如就这般等候一段岁月,”李长寿道,“弟子也想多参悟参悟天地。”

“也罢,”道祖笑道,“只是怕你我冷场后有些尴尬,既然是这般,贫道先小憩一阵,待那商周之争出了结果,你我再定这一阵的胜负。

自此时开始,你我谁出手干预,谁就输了这一阵,如何?”

“弟子遵命。”

李长寿缓缓点头。

道祖在自己面前坐着,自己的心神必然是要尽归于本体,不敢有丝毫分神,各地的纸道人全部停下了活动。

想干预,也要有余力才行。

“嗝。”

某道祖拍了拍肚子,露出少许满足地微笑,喃喃道:

“有人做伴,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