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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心想太子妃怎突然变得这样奇怪。

他道:“微臣还有其他的事情,那就先告退了。”言罢行礼告退。

才出门口,迎面撞上许凤洲同端着汤药的谢柔嘉。

不待他向谢柔嘉行礼,谢柔嘉便问:“哥哥如何?”

齐云道:“无大碍,才刚刚用完早饭。”说这话时忍不住看向面无表情的许凤洲。

越看越觉得他该成个家,不然总绷着一张脸,叫人瞧着怪难受的。

谢柔嘉并未注意到他的眼神,松了口气,端着药上前敲门。

许凤洲察觉到齐云的目光,问:“这样瞧着我做什么?”

齐云瞥了一眼门口的谢柔嘉,小声道:“方才太子妃问我长安贵女的情况,说是正在给许侍从相看亲事。”

许凤洲微微蹙眉。

他怎么不知晓自己的妹妹正在帮自己相看婚事?

不待他问,齐云别有深意,“太子妃还问到赵尚书的嫡女。”

许凤洲很惊讶,“赵尚书的嫡女早些年不都嫁了吗?”

齐云颔首,“所以我才觉得太子妃有些奇怪。”

许凤洲也觉得奇怪得很。

他见齐云走远了,这才上前敲门去。

才进屋子,便瞧见自己的妹妹同谢柔嘉围坐在炭火旁说话,问:“殿下呢?”

桃夭小声道:“睡了。”齐云走后,她才进里屋便瞧见他倚靠在床头睡着了。

许凤洲想起方才齐云说的事儿,忍不住看她一眼,想要同她聊一聊,又见谢柔嘉在,有些不大方便。

好在谢柔嘉见谢珩仍睡着,只坐了一会儿便离开。

待谢柔嘉走后,他才低声道:“听说阿宁正在帮我相看女子。”

桃夭心道什么时候的事儿,随即想起是方才敷衍齐云的话,想了想,道:“哥哥也不小了,总要成婚的。”

阿耶年纪越来越大,总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

她迟疑,“不如待我回长安帮哥哥好好瞧一瞧。必定能帮哥哥找到一个很好很的女子。”

许凤洲道:“阿宁无须为我操心。”

顿了顿,又道:“哥哥已经快找到她了,待找到她再作打算。”

桃夭闻言很是惊讶,“找到云晴姐姐了?”

都过去那么久了,且她又是有心躲着,没想到竟那么快就找到。

火光映照下神色有些晦暗不明的郎君“嗯”了一声,拳头捏得咯吱作响,“还有她的那个——”

说到这儿,他似难以启齿。

桃夭瞧见他面色极难堪,迟疑,“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瞧着云晴姐姐不是那样的女子。”

许凤洲冷笑,“自然没有。”言罢,又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吓到她了,恢复了平日里对着她的温和模样,道:“莫要操心哥哥的事情,阿宁过得好就行了。哥哥还有事要忙,就先回去了。”

桃夭连忙起身送许凤洲。

直到那抹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冰天雪地一样的院子里,桃夭才回里间。

床上的男人还睡着。

她想要叫醒他起来吃药,想了想还是算了,脱了外袍躺在他旁边。

谁知她才躺下,素来惊醒的男人便睁开眼眸,问:“齐云可是有重要的事情?”

桃夭“嗯”了一声,“突厥使臣说五日后同咱们谈赎回他们王储之事。”

谢珩想了想,又阖上眼睫,“我先睡会儿养养精神,待到晚些时候请裴将军他们过来议事。”

桃夭十分心疼,“不若等过两日吧,总不急在一时,就当是为了我。”

他又睁开漆黑的眼眸,望着眼神里流露出担忧的女子,将她抱得更紧些,“好,为了我的宁宁,我也要长命百岁。”

她笑,“那三郎先为了我起来把药吃了。”言罢从床上坐起来,叫采薇将搁在炉子上温着的药端进来。

一股子苦涩的药气冲淡了内室淡淡的甜香。

已经吃了半个多月的谢珩闻着药味就想作呕,不怎么想吃,巴巴望着她,“要不今早的就算了,都是一些补血气的药,少吃一顿也是一样的。”

桃夭摇摇头,举着药喂到他嘴边。

他目光落在她如同浆果一样嫣红的唇上,喉结微微滚动,“那宁宁喂我好不好?”

她一向最怕吃药了,闻言蹙了蹙眉尖,端着药正要吃,却被他一把夺过来。

舍不得她吃苦的男人端着药碗一饮而尽。

她连忙拿茶水给他漱口,又拿了一粒酸梅递给他。

他不张嘴。

她只好衔了酸梅,送入他口中。

待到一刻酸梅吃完,泪眼涟涟的女子瘫软在他怀里。

他哑声道:“好甜,还要。”

她只好又拿了一颗,正欲喂他,他却改了主意,宽厚温软的手掌贴着她的腰身滑进她的衣襟里,喉结滚动,“我想看看宁宁。”

耳朵红得滴血的女子眼睫轻颤,“三郎都还没好……”

“看看又不废什么力气……”

他低下头,炽热的吻顺着她的耳朵滑落到雪白的后颈处,冷硬的牙齿极其熟练地咬开她的绯色缎带。

一会儿的功夫,绯红的兜衣卷着雪白的里衣被他随手丢在一旁。

许久不曾这般亲昵的女子环住雪白的手臂,却不晓得这样更加惹眼。

眸子着了火的男人低下头去,才含入口中,外头传来采薇的声音。

“外头有个自称小姐老乡的少年将领来了,说是想要见一见小姐。”

意乱情迷的女子回过神来,想起上次裴温也同她有老乡要见她,正欲起床,已经听到谢珩哑声吩咐,“就说太子妃午睡,不得空见他。”

她不解:“三郎为何不让我见一见?”

眸色幽深的男人哑声问:“那宁宁是要我,还是见老乡?”

外头那个年纪小小就惦记旁人媳妇儿的小狼,指不定又过来诱拐她

桃夭心想这是哪儿跟哪儿。

随即她想到什么,眼睛亮了亮,正要开口询问是不是他,醋坛子打翻的男人低头堵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