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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沈莺莺法驾光临,我们三个的性命则危在旦夕。

嚣张跋扈的张润凯瞬间暴毙,被人割断喉管,这样的毒辣手段已经让我们认识到沈莺莺绝非等闲之辈,所以现在我们三个甚至连负隅顽抗的信心都没有,剩下的只有“等死”两个字。

眼看着穿衣镜上的寒霜渐渐浓郁,沈莺莺立即就要现身于此。

我看了眼客厅尽头紧紧关闭着的房门,低声说道:“反正受伤的是我,你们俩没必要陪我死在这里,趁着还有机会,快走吧!”

熊猫立即摇头:“说什么胡话,你不走,我不走。”

余三龙犹豫片刻,终于还是一咬牙:“三爷我虽然一辈子被别人喊作毒牙老鼠,却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更不能占你一个小辈的便宜,我不走!”

两人态度坚定,都准备留下来陪我。

我想来想去,忽然急中生智:这沈莺莺不是一直潜伏在镜中?要是我将镜子打碎了她是不是就无法作妖了?

想到这里,我大步向前,径直走到了客厅穿衣镜的前面。

透过穿衣镜上森然寒霜,我看到了镜中已经浮现出来的沈莺莺。

她依然是一副古典美人的婉约形象,光从外貌上看,根本不会想到这是一位多么可怕的陈年老鬼。

然而刚刚暴毙的张润凯就端坐在沙发上提醒我们沈莺莺到底有多么凶残,我绝不会因为她外表看上去美艳无双就忽略她的残忍本性。

面对着镜子中的沈莺莺,我猛地咬牙,举起了茶几旁摆着的一把椅子。

我用带着鲜血的胳膊挥舞椅子,朝着穿衣镜砸了过去……

偏偏就在这时,一股软绵绵的力道缠在了那把椅子上,感觉像是被一根皮筋扥着,这把椅子根本就使不上力!一定是镜中女鬼沈莺莺用了某种诡异技巧,让我无法发力。

穿衣镜中的古典美女与我四目相对,似乎想用自己的凤眼对我诉说什么事情。

站在旁边的余三龙却出言提醒:“小杨,千万别和她对视!千万别和她对视!”

我用力摆了摆脑袋,尽量让自己保持头脑清醒。而就在这时我隐约发现沈莺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恐惧的表情,她身子后撤,渐渐离开了镜子表面。

苏城鬼王这样的表情让我们仨都有些措手不及,余三龙“咦”了一声,诧异问道:“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不光是余三龙,我也震惊不已,眼看着沈莺莺花容失色,一双凤眼似乎始终盯着我手上的胳膊。

是我的伤口么?还是我胳膊上的鲜血?沈莺莺一定是害怕我身上的某种东西。

我大着胆子缓缓将带血的胳膊递上前去,当胳膊和镜子碰触的一刹那,我看到沈莺莺惊慌失色,镜子上的寒霜也渐渐消退!

是血!应该是我伤口中的鲜血!

这鲜血居然能让堂堂沈莺莺落荒而逃!

余三龙站在背后,忽然一声惊呼:“这是金乌血?”

而镜子里的沈莺莺早已经面无血色,浑身颤抖,似乎隔着镜子向我求饶!

“金乌血?什么是金乌血?”我疑惑问余三龙,不过这名字似乎又有些耳熟。

余三龙声音颤抖,低声说道:“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血种,只出现在野史上和老前辈们的口耳相传中,至今还未得到证实。金乌血极为霸道,是厉鬼邪祟的天然克星,小杨,看来你就是这种罕见血种的传承者……”

我被余三龙这番话说得又惊又喜,一时间却又不敢相信。

熊猫也听得一头雾水,他尽量用自己的语言翻译了一下这句话:“金乌血,就是加强版黑狗血?”

我和余三龙哭笑不得,只好点头。

而在余三龙的提示下,我终于想到大掌柜笔记的最后一页上似乎写着一句“偶得金乌血传承者一位,锋芒未露,如宝刀待开锋,有生之年若能有幸见证其成长,则足慰平生”。

这句话应该就是在大掌柜送给我笔记本之前写下的,笔迹还很新鲜,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根本不懂其中的含义。

现在回想起这句话,又联想到前几天回北京时大掌柜的言论,我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时至今日,我终于领悟。

大掌柜,我,开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