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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盘上都是当季的水果,阮眠没什么兴趣,伸手够到之前从店里打包出来的甜品,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独属于甜食的香甜在空气中漫开。

陈屹偏头看过去,隔着昏暗的光线看见她左边的腮帮微鼓着,不知道嚼完没,就又往里嘴里塞了一勺。

他低头看她,“好吃吗?”

“还行,吃多了有点腻。”阮眠转头对上他的视线,唇瓣上一层水光,果香浓郁。

陈屹垂眸,抬手抹掉她唇角一点痕迹。

视线不可避免地胶着在一起,一时间暧昧丛生,连不同寻常的背景音乐都不能破坏一丝一毫。

阮眠呼吸微屏,眼睫颤了下的同时,眼前人忽地将彼此间最后那点距离拉到密不可分。

不同于上一次的浅尝辄止。

男人的呼吸灼热,尽数喷洒在她脸侧,温热柔软的唇瓣轻吮着她的下唇,极为细致,却更像是折磨。

近在咫尺的距离,彼此都未曾闭眼,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对方每一个细小而敏感的变化。

四周的空气像是被加进了滚烫的热水,变得燥热而难耐,阮眠轻颤着眼睛,缓缓闭上眼睛,偶尔溢出的几声嘤咛显得尤为暧昧。

过了好一会,陈屹低喘了声气,偏头靠近她颈侧,急促的呼吸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阮眠也有些浑身发软,任由他搂着,感受到他衣料之下有些灼人的体温,恐怖的旋律也变得旖旎起来。

狭窄昏暗的空间里,衣料和皮质沙发摩擦发出细微的动静,陈屹松开手,却没有拉开太远距离,语气一本正经,“不腻,挺甜的。”

阮眠愣了几秒才回过神他说的是什么,不自然的往后躲。

陈屹也没拦着,只是抬手把胳膊放到了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像是在跟空气宣誓主权。

电影还剩下半个多小时,阮眠之前被打断了,再接着看觉得有些没头没尾的,直至结尾也没弄明白怎么男二就成了幕后凶手。

不过她也没太在意这些,电影播放结束后,和陈屹从包厢里出来,临走前,店里员工还格外敬业的让给个好评。

那会已经是八点多,夜幕降临,城市高楼大厦灯光粼粼,街道上车灯与路灯交相辉映,连成一条灯带。

附近有一条街市,陈屹牵着她手,“过去逛会吧。”

阮眠没拒绝,和他漫无目的地在街头走着,随口问了句:“你这次还是休两天吗?”

“嗯,就这两天,周末要去趟分区开会。”陈屹问:“估计下次休息应该在八月份。”

现在也才七月,距离八月还有大半个月,路口有交警在值岗,两人走过去,阮眠问:“我一直挺好奇的,你以前不是对物理感兴趣吗,怎么会后来又回国当兵了?”

“想通了。”陈屹无意识捏着她的手指,和她提到对物理的初心,也提到当初跟教授在拉塔基亚遇险的事情,“人活这一辈子,有些事情总得经历过才知道是不是想要的。”

拉塔基亚的暴/动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在这个世界的角落,每天都会有同样的事情上演,陈屹不希望他永远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国之大国,男儿当自强,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辞。

……

那天晚上两个人就着这个问题聊了一路,明明是在谈恋爱非弄得跟学术研究一样,正经的不得了。

后来,陈屹送阮眠回去,走之前问了句,“你明天上班吗?”

“上,一早的班。”阮眠站在车外,楼层的光交织着路灯落在她身上,拉扯着一道修长的影子。

“行,我明天要去看望外公外婆。”陈屹想了想还是从车里下来,“晚一点来找你。”

“你先忙你的吧。”阮眠说:“我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空。”

“……”

她又补了句,“空下来我给你打电话。”

陈屹低笑了下,“行吧。”

楼道里有人进出,陈屹没好有什么太亲密的动作,捏了捏她的脸,让她快上去早点休息。

“那好,你回去注意安全。”

“嗯。”陈屹看着人进去了才上车离开这处。

阮眠回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她洗完澡简单收拾了下,打开工作闹钟,等到陈屹跟她说到家了,才放下手机睡觉。

长夜无梦。

次日一早,阮眠照例在平常那个点到医院,开完早会去查房写病历,一上午没手术没突发状态,难得的清闲。

快到饭点的时候,阮眠突然接到外卖电话,在仔细确认过姓名地址手机号码无误之后,她问了下店的名字,恰好是昨天她和陈屹去吃的那家中餐厅。

下楼取外卖的时候,阮眠给陈屹打了通电话,第一次没人接,后来他又回了过来,“怎么了?”

阮眠进了电梯,“你给我点外卖了?”

陈屹:“嗯,已经拿到了?”

“没,现在去拿。”

“还挺准时的。”陈屹说:“你们办公区让进吗,可以的话,下次我让他直接给你送到楼上。”

她一愣,“下次?”

“嗯?”他语气漫不经心:“哦,昨晚忘了跟你说,我在这家店给你订了半年的餐,以后每个工作日都会给你送。”

“……”

他像个老父亲,“少吃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