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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窗外鸟儿早早在树上唱起了歌。

一束光顺着窗帘间的缝隙探进屋内,明亮而温柔。

慕俞晚这一觉睡的很沉,睁开眼时,旁边的简季白居然还没起。

他每天早起要健身,很少有懈怠的时候。

莫非是前段时间在外面出差,身体太累了?

慕俞晚狐疑地看向还闭着眼在睡的男人,浓黑的短发此时透着肆意的凌乱,让他整个人显得桀骜不羁。

冷白的脸,英挺的五官,修长好看的侧颈上残留几道触目的指甲划痕,平添几分旖旎靡艳。

慕俞晚想到昨晚,下意识去看自己的指甲。

没想到她当时挠的这么重,居然到现在痕迹还没消退。

慕俞晚自己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她敢在简季白身上挠印子的。

刚结婚那段时间,他白天不见人影,晚上回来就该睡觉了。

他们领了证,还办了婚礼,躺在一张床上时,不可避免要发生夫妻关系。

那个时候两人互相摸不透对方的脾气,慕俞晚不敢挠他。

难忍之时,只是用力攥紧床褥,手指苍白。

后来他喜欢分开她的五指,与她十指相扣,她无意识的会在他手背上抠出指甲印。

他没生气,慕俞晚胆子才渐渐大了。

之后再做那种事,漆黑的夜里,无论手胡乱抓到他哪,她都敢挠。

不过慕俞晚没想到昨晚上自己抓的那么严重。

隐约记得是她受不了,求他快点结束,他不肯,她指甲就挥过去了。

这个划痕在侧颈偏上的位置,差点就到下巴处了。

不知道他一会儿穿上衣服能不能挡住,时雪怡她们一家三口要来,可别被发现才好,影响她的形象。

慕俞晚还在研究他脖子上的红痕,男人毫无征兆地突然睁开眼。

那双眼眸漆黑幽沉,不见半分刚睡醒的惺忪,明显早就是醒着了。

慕俞晚被他盯的愣了一瞬,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胡乱看向别处:“你,你醒了怎么不起来?”

简季白侧颈有些疼,伸手捂了下,瞥眼看她,声音淡淡的,情绪不明:“受伤了,起不来。”

慕俞晚:“……”

气氛静的有些不自然,慕俞晚掀开被子下床:“我去帮你拿创可贴。”

她跑去桌子前,打开抽屉翻找着。

简季白就那么在躺在床上凝视她的背影。

她此时穿着一条玫红色的绸缎吊带,薄薄的一层,包裹着的婀娜身影若隐若现。

澜城的亲近好友们提到他家这位太太,评价总是格外一致:貌美,温柔,贤妻良母。

在简季白这里,她得再加一条:冷情。

别人家的太太会时常打电话催男人回家,会问自家男人的工作行程,会吵架,会抱怨,会撒娇,每天信息电话不断。

他在外面,他的太太从来不会管他。

她所有的温柔里都带着距离感,像一朵霜花,瞧着好看,用记手一碰是冰冷的。

结婚多年,她总是温柔小意,从来没对他发过脾气。

简季白心里知道,不是自己从来没惹过她,也不是她脾气多好,只是她不在乎。

她是会发脾气的,有时候甜甜哪里做的不对,她板着脸严厉训斥的样子,他见过。

她有时候也会在电话里和慕俞沉吵架,吵不赢就气得把人拉黑,说再也不理慕俞沉的样子,他也见过。

而他们俩,像是搭伙过日子的。

简季白抚上侧颈的划痕,大概只有履行夫妻义务时,她才会偶尔失去清醒,对他暴露一些负面的情绪。

也只有那种情况下,他才能清楚地觉得,这个女人属于他,并且是真实的。

晃神间,慕俞晚手里拿着消毒的棉签和一张创可贴折回来。

简季白受伤的地方在床里侧,慕俞晚站在床沿,只能身体前倾才能够到。

棉签上沾了药水,冰凉的触感落下来,简季白拧了下眉,抬眼对上那双温婉好看的眉眼。

消了毒,她还像对小孩子似的,在他脖子上轻轻吹了两下。

简季白身形蓦地僵滞住,呼吸也敛住了。

慕俞晚对他的变化毫无所觉,刚把创可贴贴上去,还没抚平,却忽地被他一把搂住腰。

她惊呼一声,人已经被他摁进怀里,结结实实跌进他的胸膛。

男人呼吸微沉,凝着她的眸底晦暗如深海。

他的心跳声强劲有力,越来越快,一声声响在耳边。

慕俞晚抿了下唇,红着耳尖挣扎:“你干什么,放开我。”

“今天还没健身。”他沉声说着,翻身压住她,垂眼望向身下的女人,“运动一下?”

慕俞晚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脸上蓦地添些绯色:“现在是白天,甜甜可能已经起来了,万一她过来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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