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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跟你说中了进士就能做京官的?你父皇有他自己的主意,这种事如何能徇私?何况,姜榭到底才能如何,谁知道呢?”

“肯定没问题!”穆皓安一脸的笃定。

清平无奈笑他:“先不说这事了,用膳吧。”

外面的夜色越发浓郁,椒房宫四处的灯火都亮了,穆庭蔚却迟迟未曾过来。

膳后母子两人在说话,清平瞥了眼外面,问:“你父皇经常这样忙吗?”

穆皓安点头:“父皇本就勤勉,这几日寄州暴雪的事未曾解决,就更忙些,兴许用膳都顾不上。徐朗他们也不敢去劝,所以父皇身子才一直不好。”

清平拧眉,沉思片刻后柔声道:“时辰也不早了,你先回东宫吧,母后去看看你父皇。”

穆皓安应着,对清平行礼退下。

椒房宫膳房里熬了鲫鱼汤,清平让凝儿装进保温的暖盒里,亲自去往御书房。

徐朗在外面候着,远远瞧见清平走过来,他堆着一张笑脸过来见礼:“雪天路滑,皇后娘娘怎么走着过来的,得当心自己的身子。”

清平望了眼里面:“陛下在忙吗?”

徐朗殷勤过来扶她,清平笑着婉拒了,他便跟在清平后面,回禀着:“这会儿陛下在跟几位朝臣议事,娘娘不如去偏殿等候,里面暖和。”

清平在殿外站着,问徐朗:“陛下用膳了吗?”

问起这个,徐朗一脸愁容:“早上在椒房宫用过膳之后一直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

果然如此。

这时,御书房的门开了,几位内阁重臣从里面出来,走在前面的是首辅秦延生,次辅柳从勋。

看见清平,柳从勋明显愣了一下,之后随众大臣上前行礼。

众人走后,柳从勋还站在原地,静静望着她。

多少年未曾见过这张脸,久远得好像上辈子的事。他画再多她的画像,也远远及不上她如今活生生站在他跟前的样子。

沉睡多年,她的模样仿佛没什么变化,跟当年在南宫别苑,两人最后相见时一般无二。

清风吹拂着,她鬓前发丝飞舞,薄唇轻抿,那张清丽绝美的容颜,是所有男人见了都会心动的样子。

“公主还是这样好看。”他低声道了一句,音量不大,被风吹得散开,清平恍惚间以为是错觉。

他又启唇:“那日铭轲太子入朝觐见,我就知道其中一个婢女应该是你。能再见到公主,于愿足矣。”

清平被他温情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低头将碎发撩至耳后,默了会儿才道:“曾大人不必耽于过去,听闻大人把太子教得极好,清平该向你称一声谢。”

柳从勋双唇翕动,似乎还想再说什么,身后传来一抹威严的声音:“爱卿还有事?”

他的声音凌厉,夹杂着不悦。

清平抬眸望去,就看见穆庭蔚绷着一张脸。他穿着玄衣龙袍本就气场极大,不苟言笑起来,整个人阴沉沉还挺吓人的。

柳从勋回神,方知自己失了分寸,对着台阶上站着的帝王行礼,默默退了下去。

穆庭蔚沉着脸看向清平,一动不动,见她也站着不动,他终于没忍住,温声唤了一句:“过来。”

清平忍着笑,从凝儿手里把鲫鱼汤接过来,亲自走上台阶,来到他跟前,面上含笑:“听说陛下还未用膳,我让人熬的汤还热乎呢。”

穆庭蔚不大高兴:“跟他说什么呢,说了那么久?”

他站在这儿很久了,他们俩说了好几句话。

好几句!

哪儿有那么多话要说?

看他吃醋的样子还挺可爱的,清平忍着笑,冲他挑眉:“叙旧呀,故人见面,话总是格外的多。”

她说完,不顾穆庭蔚逐渐黑下去的脸色,率先进了御书房。

穆庭蔚紧跟上去,一手关门,一手将人捞了回来,堵在门上,整个人朝她逼近。

强大的男性气息将她笼罩,清平后背紧贴着朱门,整个人羞得红了脸,压抑着心跳挣扎着,低声道:“当心些,我的鱼汤一会儿洒了……”

她声音里带着不自然的轻颤,传入耳中时像一把软钩子,一颗心都跟着痒了。

他才不管鱼汤洒了没有,灼热的掌心收紧她的腰肢,惩罚性地轻咬她的耳垂,声音喑哑,拖长了音调,带着蛊惑人的魅力:“是不是故意气我,你会很开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