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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出来,吩咐在祠堂院中候着的小厮,回去想办法将白卿平带过来。

有立在树上的汉子看到了远远而来的周大人一行人,喊道:“来了!来了!”

很快,沈青竹和白锦稚,还有全渔、周大人便抱着各案卷宗,带着被衙役压着白家宗族二十一人一同前来白氏祠堂。

这些日子以来,白氏宗族的子嗣因为没有周大人打招呼多加照顾,在狱中过得十分凄惨,身上虽然还穿着锦衣直裰,可已然是一身的狼狈。

白卿节被压着走在头一个,全然没有了当初在白卿言面前的嚣张跋扈。

入狱这些日子,白卿节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他这些年是被祖父和父亲惯得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见五堂祖父占了嫡支的祖宅,又听五堂祖父说……大都白家孤儿寡母将来还要依靠宗族,即便白卿言被封了郡主,也是宗族之女,还是得乖乖听宗族长辈的话,他就信了。

族里还在传,说白卿言还起誓此生不嫁,将来是要靠宗族养老送终,五堂祖父就算是占了嫡支祖宅……白卿言也不敢放一个屁。

白卿节见祖父没有反驳五堂祖父和各族老这样的话,他就更深信不疑,所以在朔阳城越发的肆无忌惮。

可这些日子他被关入狱中,和几个堂兄弟们坐在一起反省思过,想起白卿平平日里同他们说的那些话,顿时恍然大悟。

所以,人家周县令与父亲交好,非是冲着他们朔阳白氏宗族,而是冲着大都城的白家!

所以,在白卿言命周县令将他们抓起来,周县令才会突然和白岐云翻脸,连白岐云见都不见。

话说白了,没有大都白家……他们朔阳白氏什么都不是。

他们朔阳白氏因为五老爷日渐不将大都白氏放在眼里,嚣张敛财,因为族长的默许和纵容,也就都跟着觉得大都白家得敬着宗族,不敢得罪宗族。

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最可怕,就如同一滴墨水跌落干净清澈的盆水里,然后这种要命的自以为是,便会以极快的速度影响整个宗族的人。

如今悔之晚矣。

他想起之前他听到外地商旅入城,说起白卿言毫不手软在大都城长街收拾欺民白家庶子之事,又想起那日白卿言起誓,若是族长不同意将他们这些犯错子嗣除族,她便带大都白家告罪祖宗出族之事。

白卿节知道,他们这些犯了错的宗族子嗣今日一定会被除族,哪怕他是族长的亲孙子。

他相信,经过白卿言这么一闹,祖父一定已经清醒的认识到,大都白家不是宗族之人可以得罪得起的,让白卿言出族……白氏宗族就完了。

除了会被逐出宗族,他身上还背负了人命,活不活得成都是两说!

白卿节想到这里,双腿发软,在百姓怒视之下被压入了宗族祠堂大门。

白氏宗族祠堂除了白姓不得入内,周大人将人压入院中,族长连忙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