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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自然不好哄,喝醉了后更是不讲道理,紧紧搂着自家妻子,也不吭声,只是不松手。

阿梨拿他没办法,只好由他搂着,一边盼着云润快来,一边替李玄解着衣领扣子,怕他被箍得难受。

“怎么喝这么多?明日该头疼了……”

李玄醉酒之后,反应似乎迟钝了许多,半晌才慢吞吞答道,语气有点可怜巴巴的,“他们灌我,我想回来,他们不让,非逼着我喝……”

阿梨见他这幅模样,心里又好笑,又心软。倒也不难猜那些灌李玄酒的人想什么,无法是看李玄平日里那么严正稳重一个人,指不定都怵他得很,今日逮着机会了,自然不肯松口,非要灌得他烂醉。

真够委屈的……

阿梨好笑替李玄解了领子,刚好云润把醒酒汤端上来了,她便拉着李玄坐起来,给他喂了醒酒汤,又拿了湿帕子替他擦了脸。

一番折腾下来,李玄舒服了,阿梨却是出了一身的汗,额上都湿了,黏糊糊难受得厉害。

云润在一旁贴心道,“偏室备了热水,您过去梳洗一下吧。”

阿梨颔首,好声好气终于哄得李玄松了手,自己去了偏室。云润冬珠帮着她卸了满头的钗簪,阿梨钻进浴盆里,疲乏了一天的身子,被热水一泡,舒服极了,阿梨舒服得简直要眯眼睡过去了。

她抬手搭在浴盆边沿,有点昏昏欲睡之时,听见门被推开的声响,还以为是方才出去取寝衣的云润,连眼都没睁,只道,“放那儿吧,我等会儿自己拿。”

话说完,却没听见回话,她不由得纳闷睁眼,便见方才进来的哪里是云润,分明是李玄。

阿梨下意识护住胸前,朝外看了眼,“云润呢?”

李玄还醉着,脑子里哪容得下云润不云润的,上前握阿梨的手,语气有些委屈,“你说很快回来的……”

阿梨一怔,才想起自己方才哄李玄松手随口一说的话,心里无奈得很,偏和醉酒的人,是最没什么道理可讲的,若是醉得死死的,便也算了,偏是半醉半醒的最不好糊弄。

她只好好声好气与李玄商量,“世子替我取件里衣来,我马上便好了。”

李玄不点头,也不吭声,只默默盯着阿梨,眼眸含着暗色,灼热得厉害。

阿梨被他看得面上通红,时间一久,热水也逐渐变凉了,肩颈上便起了鸡皮疙瘩,她只得攀着浴桶边沿,伸手去够架子上放着的里衣。

从李玄的角度看过去,便只看到那一抹毫无瑕疵的雪背,湿漉漉的乌发还黏在背上,墨色的黑和极致的白,明晃晃在眼前晃着,犹如猫爪子在他胸口轻轻挠着一样,委实痒得厉害。

里衣落地,浴桶里又多了一人,缠绵在一处,分不清彼此。

水声四溅,浴桶晃颤,听见偏室里的动静,云润到底是嫁了人的,还冷静些,可冬珠却是羞得头都不敢抬了,脸红得快要滴血了。

还是云润好心开了口,“你去歇息吧。我在外间守着便好了。”

冬珠瞧了眼温柔的云润,耳边传来偏室里那羞人的声响,终于点了头,红着脸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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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阿梨睁开眼,屋里倒还只瞧得见一抹窗牗处照进来的晨光,她下意识要起身,刚一动作,便发现李玄有力的胳膊,还紧紧扣在她的腰上。

她一动,李玄便也醒了,懒洋洋在她肩头蹭了蹭,声音喑哑问,“怎么了?”

阿梨一听他的声音,脑海中便浮现起昨夜的荒唐情景,面上耳根红了一片,连着雪白的后颈都觉得有些酸疼。

昨夜李玄在她后颈又啃又咬又磨,跟小狗似的。

阿梨呼出一口热气,尽量忘记昨夜的事,道,“该起了。”见李玄没反应,顿了顿又道,“我想去看看岁岁,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

说起女儿,李玄倒是睁眼了,只是胳膊没挪开,依旧搂着妻子的腰,声音低沉道,“你放心,母亲会照顾她的,等会儿午膳再接她过来。”说着,笑了一下,低声道,“再躺会儿,昨晚不累啊?”

阿梨被他问得面上通红,臊得厉害,不想理他了,只闭了眼,一脸平静,佯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什么累不累,她不知道。

李玄没等到回应,倒也没说什么,只低低笑了笑,继续搂着妻子的腰,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