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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未说完,陆铮便打断了,道,“不必。”

管鹤云迟疑,“主公的意思是?”

陆铮抬眼,双目微赤,冷冷吐出两个字,“强攻。”

而此时的陈钊,还在帐内,搂着个清秀小厮厮混,那小厮生得十分清秀,但仔细一看,便能发现,这人竟是个女子假扮的小兵。

谋士进帐,险些被气得仰过去,陈钊倒还算给谋士面子,惦记着正事,推开那女子,随意丢下一句,“出去。”

谋士缓和神色,道,“兖州陆铮之事,二公子作何打算?”

陈钊生得俊秀,眉间带了丝风流浪荡,加之出身高,更是狂蜂浪蝶,但他又是个难得的将才,带兵打仗,远胜其兄。但他这人有个毛病,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是当代战神,除了战胥,谁都入不了他的眼。

只听他冷嘲一声,轻蔑道,“不过一得势小人,怎值得我费心?不过是跟在蒋鑫后头,捡了兖州罢了,蒋鑫也是个废物,连个乡野村夫都打不过!”

“豫州卢氏也是一家子蠢货,找谁不好,要去找陆逆?跳梁小丑,何足挂齿,待我休整几日,再同那陆逆打一场,杀了他,夺了兖州,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陈钊神色轻蔑,语气猖狂,仿佛并不将陆铮放在眼里,但实际上也的确如此,陈钊是少年成名的将才,十几岁便开始打仗,战功赫赫,曾为陈氏打下交州,自然不会将不显山不露水的陆铮放在眼里。

谋士虽对这位二公子浪荡的私生活不喜,但对他的本事,却是很服气的,见他有自己的打算,便不再多嘴。

陈钊安心休整,并不觉得陆铮有这个胆量率先开战,哪晓得次日天还灰蒙蒙,他尚在睡梦中,便听得战鼓喧嚣,齐声作响,惊得他一把推开搂着他的美人裸臂,披衣下榻,怒喝道,“来人!”

立即有小兵匆匆而至,被他揪住了衣襟,怒问,“说!”

小兵吓得含糊不清道,“对面强攻了……”

“陆逆这厮,当真大胆!”

陈钊一把丢开小兵,顾不得温香软玉的美人,匆匆穿了盔甲,疾步出了帐子,谋士匆匆来报,正要开口,陈钊已经沉了脸,冷哼一声,“牵我的战马来!”

谋士拦他不住,眼见着陈钊上了马,策马点兵,带了人马,出城,直接与对面敌军战至一处。

陈钊在人群中寻了片刻,很快便锁定了人群中十分显眼的陆铮,策马奔上前,一路随手杀了数人,红缨枪上的红缨吸满了鲜血,几近黑红。

红缨枪长指陆铮,陈钊恨声道,“你便是陆逆?!”

被称为陆逆,陆铮面不改色,漠然回看了一眼,抬戟,冷声,“陈钊?”

陈钊怒喝一声,“就是你爷爷我!”

声落,两人缠斗至一处,陈钊全凭一腔血性和怒气,虽气势汹汹,但比起沉稳有度的陆铮,很明显失色几分。

两人打至一半,忽听得一声巨响,这巨响竟有地动山摇之势,陈钊心头一震,惊得朝那巨响望去。便见到了一古怪武器,形如车,上负管状圆筒,筒口冒着青烟,方才那巨响,便是此物发出的。

再看前方坚硬的城墙,竟被炸出了洞。

陈钊心下骇然,不知这兖州陆逆手中,竟有此等威力骇人的武器,当即失神,被陆铮一戟刺中胸肋处。

他掉落马下,立即被亲兵扑上前来,一人以身相替,挡住了陆铮的戟。另外几人,则合力将陈钊带离原地。

亲兵道,“二公子,属下带您先撤!”

陈钊怒喝,不甘愿做逃兵,然而,他身侧的普通士兵们,俱被那天神之物般的武器吓破了胆,散落逃奔。

亲兵尽力保全,终于还是将陈钊带离了战场,一路逃奔,行至一处密林时,一行人才停下。

亲兵松开陈钊,松开那一刹那,便被陈钊一脚踹翻在地,“你竟敢害我做了逃兵!谁让你带我走的!”

亲兵跪了一地,同行谋士急声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二公子此番不过中了那陆铮的计谋,一时不察,并非不敌陆铮!”

陈钊随手抽出一把剑,劈裂面前巨石,随手将剑一丢,双目含血,咬牙切齿道,“陆铮!我必杀你,血洗今日之耻!”

“二公子!”谋士亲兵跪了一地,俱胆颤心惊望着面前发狂的陈钊,怕他一意孤行,非要送死。

陈钊倒渐渐冷静下来,闭了闭目,开口,“替我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