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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铮刚至衙署, 便见衙署门内站了几个熟悉的人,似是瞧见他来,所以停住了步子。

他走过去, 随意颔首,看见裴晏安,顺嘴问了几句水利之事的进展。

裴晏安倒是对答如流,半点不慌不忙,镇定的态度令陆铮更添几分好感, “很好, 你初来乍到,若遇着百姓不肯配合,去寻何庸。”

裴晏安应下, 他生得温润如玉,说话做事又是翩翩公子的风范,陆铮顺嘴关心了一句,问道,“你可成家了?”

裴晏安微微一怔,笑着答, “还未曾。”

陆铮失笑,拍拍他的肩, 难得劝了一句,“郎君还是要成家,否则回了家,都没个知冷知热的人, 岂不冷清?广牧女子貌美者多,且贤良淑德,你若有意, 叫何庸替你说亲。”

裴晏安招架不住陆铮好意,只好应道,“是,多谢主公美意。”

陆铮仿佛来了兴致,又顺嘴问了一圈,其他人倒是大都成家了,正说着,便走到一处廊台,何庸在那儿等着他。

陆铮摆手,“你们自去忙正事吧,不必跟着我。”

裴晏安等人陆陆续续离开,何庸走过来,说起了昨日郑氏之事,道,“郑氏兄妹昨日起,便闭门不出了,徐州之事,不知主公是何打算?”

陆铮这几日也盘算着这事,徐州迟早要去一趟,但他没急着定,道,“给管公拟封信过去,问问徐州情况。”

豫州与徐州相隔很近,陆铮当时将最信任的管鹤云留在豫州,并非一时兴起。以管鹤云的本事,半年的时间,足以他探听到消息,甚至做些布置了。

何谋士应下,说完正事,便急匆匆走了。

陆铮正打算走,忽的发现脚边掉落了一物件,他愣了一下,拾起那物件,是个香袋,配色素雅,是端午时经常能瞧见的那种款式。

谁掉的?

陆铮随手翻了个面,打量了一番,莫名觉得这针线有些眼熟,这时,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

是裴延。

陆铮抬头看他,见他盯着自己手中的香囊,递过去,“这物是你落下的?”

裴延忙接过去,恭谨道,“是,此乃吾物,多谢主公。”

“嗯。”陆铮嗯了句,见裴延走远了,自己也转身往办公的厅室去,行至一半,脑海中蓦地闪过一个画面,不由得脚下一顿。

他想起来,为何那香囊那样熟悉了?

香囊滚边的那圈竹纹,他昨夜才看过相似的,同他此刻穿着的这双靴上绣着的,几乎如出一辙。

一个他很久没想起过的人,此时此刻从他的记忆深处冒了出来……

裴三郎。

曾经同知知有过婚约的那个男人。

裴晏安也姓裴,还有那个香囊,陆铮又忍不住想起方才裴晏安的话,他说他还未成家……

陆铮走了几步,调转方向,冲另一处去了。

当天,并州裴三郎的生平便以一张薄薄的纸,放在他的桌案前了。

……

陆铮回来时,知知正哄睡了珠珠,起身就看见陆铮盯着自己,眼神怪怪的。

知知走近他,抬手替他倒了盏热茶,递过去,“夫君,怎么了?”

陆铮收回视线,摇摇头,“没什么,最近事多,顾不上陪你,等哪日空了,带你去豫州看看。”

知知其实对豫州不感兴趣,但陆铮这样说,她自是满口答应下来。

等到两人歇下,珠珠被青娘抱走照顾着,陆铮翻身,虚虚压着身下人,毫无章法地、带着一丝凶悍的亲她。

他其实不单单是醋了,裴延的出现,令他很不舒服,他很忌讳旁人同知知有这样的交集,尤其裴延还有着前未婚夫这样的身份。

裴延出身士族,诗词歌赋无一不通,人也知情识趣,温文儒雅,怎么比,都胜过他百倍。

若是那时候他同裴延在一处,供人选择,大半的人会选择裴延,而非一个出身寻常的千户。

换种说法,他不单单是醋了,还有种地盘和所有物被觊觎的威胁感。尤其这人差一点,只差了一点,就会成为知知堂堂正正的夫君,单单是这一点,他就能记一辈子。

要是能回到过去,他肯定第一时间去江府,在两人定下婚约前,将知知哄到手。偏偏他没这个本事!

他恨得牙痒痒,心里醋得翻江倒海了,却不想也不能开口同人说,如果有可能,他巴不得知知一辈子都别同裴延有交集,自然不想叫别的人知道这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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