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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

他发了话,知知便不好反驳陆铮的话了,只能将话咽下。

陆铮丢下冷冷一句话,便牵着知知的手,带她回了安置的屋子,进了屋,松开手,陆铮自顾自坐下,神色也不见好转。

知知知晓他定然是生气了,但以陆铮的性子,绝不会冲她发脾气,最多就是生闷气,便主动坐过去,软声道,“夫君,我知错了。”

陆铮紧紧绷着的脸,缓和了些,但语气还是冷冷的,“不许求情。我不答应。”

知知心软,肯定会替那些侍卫及青娘求情。但要叫陆铮说,他罚的算轻了,让主子身陷险境,险些出了大事,跪一宿算什么?

知道知知定然会求情,他索性把丑话说在前面了。

知知没逆着他的意思,软声道,“好,夫君是一家之主,夫君要罚他们,我怎好拂了夫君的意思。今日是我错了,不该以身犯险,夫君别生气了,好不好?”

陆铮本也耐不住妻子的哀求,听她语气哀求,声音轻软,紧绷着的脸也绷不住了,咳了声。

知知又道,“夫君回来可用过晚膳了,我去叫膳房送些来?”

陆铮“嗯”了声,算是表态了,不生气了。

知知面上立即露出欣喜之意,起身朝外走去,喊来下人,一番嘱咐。

“叫膳房送些吃食过来,热乎辣口的,天冷吃了舒服。另外叫青娘和那些侍卫们换个地方跪,进屋里跪,送些驱寒茶过去,每人灌一碗下去。另外,母鹿那里,叫个人去给它上药包扎一下,把那小鹿送回母鹿身边去。”

“这……”管事迟疑,膳食和母鹿倒还好,但这主公罚跪的人,犯了错的还能挑地方跪,还给准备驱寒茶,这待遇未免太好了些?

等了片刻,也不见屋内的侯爷吭声,管事这下明白了,一口应下,“奴才这就去。”

知知方才就站在门口说话,声音也不高不低,并没特意避着陆铮,陆铮哪里能听不见,不过是看在知知的面子上,不舍得拂了她的意思,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听见罢了。

隔日,陆铮又出去了,不知忙什么事情。

青娘被人扶着过来了,脸色看着倒还好,就是膝盖肿了。

知知忙道,“青娘,你去歇几日。”

青娘心里半点也不怨,昨日出那样的事,要是换做在别处伺候,最不济也是打完板子弃用了,也就是自家娘子心善,才叫主公容得她们留下,只不痛不痒跪了一晚上。

她忙道,“不必几日,明日奴婢便回娘子身边伺候。娘子身边离不开人。”

知知沉默了一下,答应了青娘,起身拉着青娘坐下,道,“昨日那样的情况,我也实在不好替你求情。”

青娘被这一句解释弄得胸口暖暖的,面上露出疼爱之色,“昨日奴婢没伺候好,侯爷发火也是应当的,娘子无需自责。再者,娘子吩咐了一句,奴婢也没吃什么苦头,不过是跪了一跪,不伤筋不动骨的,实在没什么。”

而且,不说其他的,府里闹了这一出,上上下下的侍卫随从,里外伺候的丫鬟,个个都警醒了,罚的虽是他们几个,但震慑力却是很有效果的。

如今大人成了侯爷,往后可能还不止,那把目光放在娘子身上的有心之人,只可能越来越多,昨日那个只是意外,可往后要是有人特意设计害娘子呢?

以他们昨日的警惕心,这顿跪还当真该!

他们这些贴身伺候服侍的,的确该紧紧皮子,不能像以前那样做事了。

……

徐州城外,一处郊外农户家中。

一个探子模样的人,一身黑衣,飞快钻进了农户院中。

见到屋内坐着之人,利索跪下,低下头颅,“白虎见过二公子。”

坐着之人才抬起头,露出一张风流肆意的脸,与这破落的农户显得格格不入,正是才从射阳离开的陈钊。

离开射阳后,陈钊没和父亲陈寅同行,返回交州,而是带了几个随从,潜入了徐州境内。

陈钊敲了敲桌面,“起来回话。”

白虎起身,恭敬垂首,“是。”

陈钊沉声道,“我叫你打探之事,可有眉目?”

“数日前,陆铮携妻进了徐州城,乃此处州牧管鹤云亲自迎接。属下勉力打探,但管鹤云治下极严,未探明陆铮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只得到消息,西边有守军驻守,外人不得入内。”

陈钊沉着脸,掀唇一笑,“陆铮之妻呢?”

白虎一愣,忙道,“陆铮之妻随陆铮入徐州后,便入住了郑氏原本的宅邸。”

陈钊一笑,垂着眉眼,“郑氏不是欲投我麽,去郑氏传话,叫郑远那老头来见我。”